帝昊听着不对劲,这是诀别的话。
心中一紧,拼死演绎的天魔献祭,那威力必定惊天。
这是要把我带走的节奏啊!
对他下了必杀之心,还将族人委托与他,有病吗?
帝昊却不这样认为,其中必有说道。
问道:
“仙子用自己的生命献祭,咱们的因果可就大了,不怕我将天狐族灭种?”
女子一笑:
“公子不会的,这世上所有人都可能恩将仇报,公子却不会。”
帝昊一愣,心道:
“你誓死要杀我,何来的恩?”
觉得事有蹊跷,女子可能有不得已的苦衷,不便明言。
既如此,也不多问,心眼中的一丝意识小心的观察着外界。
他也抱了必死之心,早已留下后手。
都说天魔诡异,来自天外,有人说是星魁的侍女,也有人说是星魁的夫人。
在星魁被镇压时拼死给了离原最后一击,与离原同归于尽。
不论哪种说法,都改变不了此女的手段不比星魁差多少。
星魁没有死,离原没有死,她会死吗?
难道她有魂魄落在这里?
帝昊的心更沉了,一直在往下坠。
驱除心中杂念,他怕再想下去会动摇自己无敌的信念。
女子凄然一笑,拿起案上的茶壶,给帝昊倒了一杯黄色的茶水,起身道:
“公子在观舞时,品尝此茶,才有滋味。”
身体慢慢向黑暗中隐去。
帝昊没有盯着女子,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杯黄色的茶水。
杯中的水浑到了极致,以他的灭世魔眼都看不透水中含有什么。
“这不会是天魔那令人闻名丧胆的**汤吧?”
心中想着,一曲天魔献祭,外加一杯催命的**汤,已知的天魔手段倒是齐全了。
他对天魔的残魂隐在这里的猜测更加确定了。
因为这**汤,传说是天魔的独家秘方配制,就连星魁都不知道。
此女又是如何得知,那就只有一个答案。
帝昊感觉心里冷嗖嗖的,似有一股阴风在吹拂,他不愿再想这个问题。
目光移开茶杯,看向黑暗深处。
十二位女子已经汇合到一起,按照不同方位组成一个圆圈,这方位有些眼熟。
仔细辨认,怎么跟天机盘上的地支刻度一样?
这天魔舞果然暗含天机,与天道相合。
心中的顾虑一扫而空,双眼紧紧地盯着十二人的方位,心中做好了推算的准备。
也许这是一个提升自己天机大道的机缘,不能错过。
众女身后的红绫无风飞起,甚是诡异。
漫空的红绫交汇在一起,将整个大殿包裹的严严实实。
心中嘀咕:
“又是红纱幔帐,难道还是以**开场?”
红绫亮起,驱散了黑暗,帐内洒满红光。
光线落在十二具美妙的铜/体上,似乎穿上了红色的紧身衣。
红润光洁,透着一种健康的美感。
身处子位的女子动了,这是一天的开始,自然是她先起舞,
帝昊心中的推演也开始了。
随着子位女子的移动,其他位的女子全都动了。
帝昊的推演速度似乎有些吃力,不行,这才刚刚起舞,舞速还未起来,推演就开始吃力,以后如何跟得上舞步的变化?
无奈打开心界,提升自己的心力,推演速度果然大增。
随着曼妙的舞姿展动,帝昊眼前的景色开始变化。
似时光倒流一般,一世世的轮回经历在眼前飞速的闪过。
不断地追朔着源头,时间慢慢流逝,上次走过的轮回路又快速的走了一遍。
如果说上次是漫步而行,那么这次就是飞驰而过。
好在每世的经历他都十分清楚,走马观花,一样心中了然。
当时光飞逝到冥界时,那只兽爪又当空拍下。
帝昊的推演就此中断,霍然醒来,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这是他第一次逆转时光,借着天魔舞的启发,观看自己的时间长河,被人生生打断。
造成心机受损,藏在心眼中的那缕意识被紊乱的道韵灭磨。
心界破碎,立刻陷入危机中。
更要命的是,那十二具胴/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缠上身来,在自己的身体上蹭着。
身体感到燥热难耐,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脱掉,正**着身体坐在茶几旁。
众女围在身边,一个个眼神幽怨,我见犹怜。
帝昊觉得嗓子在冒烟,似要着起火来。
大脑昏昏沉沉,耳边尽是淫词荡语,心火蹿升,瞬间覆盖全身。
这是一直隐藏在体内的红莲业火,在此时被激发,开始焚烧帝昊的肉身和神魂。
一丝丝的黑气被排除,痛苦令帝昊清醒一些。
看着手里的黄色茶水,惊呼一声:
“好险!”
将茶杯放到茶几上,忽然想到,这样不行,一旦再次陷入沉沦,这茶水还是威胁着自己。
不如把它倒掉,一绝后患。
又拿起茶杯,将杯中茶水泼到地上,空杯放在茶几上,心中略感踏实。
身体本就经过一次业火的焚烧,此次焚烧出的杂质并不多,那种难忍的痛苦随着业火的熄灭而消失。
身上有数只手在游移,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
头脑再次陷入昏沉中,眼前飘过雷池底下的场景,又有飞舟上的艳遇。
耳边的靡靡之音具有无上魔力,直往心底钻,身体又腾起虚幻的火焰。
这是情火,随着温度不断升高,身体似乎要被焚化。
体内有只野兽在嘶吼,想要冲出身体,将围在身上的女子撕碎。
发丝中的红衣女子,脸色不断地变化着,几次想要出手,最终强行放弃。
眼见帝昊就要控制不住这只疯狂猛兽,准备暴起发难时。
心底传来一声佛号,犹如晨钟暮鼓,惊醒了浑噩中的意识。
帝昊暗道:
“自己的定力还是不够,险些陷入沉沦,在快乐中死去。”
这样怎么对得起站在雷山上的女子,眼前出现每日在山顶上眺望的女子身影,还有身后崖壁上刻画的道道痕迹。
又出现了女子带着婴儿在部落里艰难生活的影像,心中隐隐作痛,恨不得马上飞到她们母子身边。
身上的情火慢慢熄灭,眼神也逐渐清明。
看着缠绕在身上的一具具胴/体,眼中只有欣赏,再无其他。
那些钻入耳中的淫词秽语,不过是乡间的调笑罢了。
那些靡靡之音也不过是一些低俗的曲调,没什么好奇的。
有道是心静自然凉,顿觉心力在不断地攀升,很快就冲破了渡劫初期,达到渡劫中期。
还未停止,直到突破后期达到圆满时,才慢慢停下。
帝昊的心经修炼过快,心力始终停留在渡劫初期。
经过此次磨难,终于将心力提升上来。
怀中女子扭动腰身,双臂盘上帝昊的脖颈,嘴唇凑到帝昊的唇边,双眼含情脉脉的与帝昊对视。
琼鼻压在帝昊的鼻尖上,帝昊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美女在他眼中此刻就是一具骷髅,低声道:
“天魔,这些把戏对我无用,省省吧!”
女子起身离开帝昊的怀里,娇媚的一笑:
“我知道这些伎俩对你无用,因为你是那人。”
“不过,尝尝我的**汤,再看看我的生命献祭吧,能用我的生命把你带走,我与星魁的对赌终归还是我赢了。”
说罢,来到案前,伸手拿起茶壶,向杯中倒去。
帝昊挣扎着要起身阻止,却感到浑身无力,缠在身上的众多手臂死死的压着他,令他无法站起。
其中一女劝道:
“公子省省吧,能跟我们姐妹合体,也是你万世修来的福分,可要珍惜哦。”
“我们的技艺出自天魔一族,哪是那些庸俗粉黛能比,保证令公子欲仙欲死,**蚀骨。”
帝昊冷冷道:
“欲仙欲死恐怕不能,**蚀骨却是真的!”
众女咯咯笑着。
此时,那女子端着茶杯来到帝昊身前,攀上帝昊的身体,伸出藕臂,将帝昊的头搂入怀中。
嘴唇几乎碰上那座圣山,女子仰头喝下杯中的茶水,低头向帝昊压来。
帝昊感到万钧大山压在身上,憋闷的透不过气来。
众女的手臂紧了紧,刚想挣扎的帝昊,终于放弃了努力。
女子的樱唇印在帝昊的嘴上,帝昊紧紧地咬着牙齿,守护着最后的关隘。
突然,下体一紧,惊呼一声,一股温和的液体进入嘴里,被他吞入腹中。
心道:
“好卑鄙的天魔,居然偷袭我!”
黄汤入体,一股浓郁的道韵在体内散开,这不是帝昊所修的三千大道,这是什么道韵?
难道来自天外天?
在帝昊的胡思乱想中,幔帐内响起了泉水叮咚声。
帝昊的大脑昏昏沉沉,来自体内深处的快乐正在侵蚀全身。
帝昊知道对方的天魔献祭已经发动,心中怒骂:
“这也不是天魔舞啊,这些卑鄙下流的域外天魔,居然敢挂羊头卖狗肉!”
那种感觉来的很快,瞬间弥漫全身。
帝昊咬牙抵抗者,知道如果一旦陷入进去,那就真的**蚀骨了。
调动意志之火,谨守意识中的那一点清明,这不是法力相搏,也不是神魂大战,这是另一种战斗。
比以往更加凶险,帝昊也没有意志相搏的经验,不知如何战胜对方。
只能采取守势,比拼谁的意志更坚强。
意志之火在帝昊的催动下,大放光明,几乎照亮意识分身的整个身躯。
身躯之外,是一**涌来的快感。
帝昊能看到识海震颤,魂海的分身在颤栗,九大元神在呻吟,肉身如同大海上的浮萍,起伏不定。
唯有咒海里的分身,脸色阴沉,稳如泰山。
这是帝昊的负面情绪凝聚的分身,只有邪恶,杀戮和罪孽,哪里有正常的七情六欲。
帝昊有些后悔,如果将意识分身带入咒海,抵抗起来会轻松很多。
忽然想到,如果那样做,自己的意识分身就会被邪恶侵蚀,再难纯粹,不用抵抗天魔献祭,道途恐怕就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