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做梦，生平最爱的……是破坏别人的梦。”江顾抬腿，往门外走去。
“算了。”身后的声音再次响起。
江顾眯眼，停住脚步，面色凝重几分。
他知道这又是一场战争。
“不过是一个父亲而已，对我亲手创造的商业帝国来说，算什么？”江如言轻轻开口，哼了一声，“你就让他在牢里待着吧，到时候奶奶对你不会有以前那样的信任，江家反目，我也能捞到些好处。这录音笔你可以带走，协议书我也不会写，为了利益，我什么都可以牺牲。”
“你错了，江家不会反目。”江顾没有回头，一字一句道：“奶奶那边我已经想好对策，我劝你一句，不要存在侥幸心理，你应该知道我把我老婆和孩子放在什么地位——如果有人威胁到他们的生命，你觉得我真的能放过？”
说完，他抬腿离开。
江如言在座位上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已经感受不到时间流逝，他才缓缓闭上了眼睛，靠在凳子上。
半小时后，餐厅外。
江顾的车子停靠在餐厅门口，江梓琳和林佳仪就一起走了出来，手里还抱着肉肉，
肉肉的长相已经是一天一个样，婴儿肥居然褪去了一些，尖尖的下巴初见雏形，江顾每天都要戳一戳玩一玩，感叹还好这个下巴遗传了江梓琳，几乎完美。
“我先走了，记得下周一起见面。”江梓琳挥手上车。
车门一开，立刻清凉了不少，车内开了空调，燥热也被降下几分。
“好热。”江梓琳笑着道，看了江顾一眼。
江顾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还是眉眼都带着笑意的样子，和平时没有差别。
“待会儿回去就有果汁了，我还做了冰镇梅子酒，你要是想喝，可以喝两口。”江顾道。
“新鲜，居然允许我喝酒了？”江梓琳转头笑着。
“不许你喝酒是因为……”江顾侧身，帮她系上了安全带，顺势在她耳边吹了吹气：“你的可爱只能给我看。”
江梓琳一侧脸瞬间爆红，不知道是因为那口气，还是因为这句话。
她瞪眼道：“开车。”
“老婆，好想你……”
“停停停，够了够了，开车……”
江顾又磨蹭了一阵，才将车子开了起来。
半路上，江梓琳打开手机，随口道：“见过江如言了是吗？”
江顾点头：“被你猜到了。”
“不难猜……结果呢？他同意离开南城吗？”
江顾挑眉道：“老婆连这个都猜到了？怪不得你没有劝我放江慎行一马呢，原来是早就料到我会放他一马啊。”
“放走只会比留着更好，这个道理你比我明白。”
真要让江慎行坐牢，还不知道江如言会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到时候才是真的将她和孩子置于危险的境地中。
江顾轻轻笑了一声，“我果然没有说错，还是你了解我啊。”
“你还没说结果呢。”江梓琳抬眼催促。
江顾拐了个弯，车子停到了位置上， 随后下车将江梓琳牵了出来，轻声道：“没有同意。”
“没同意？”
“不过我相信只是时间问题。”
“多长时间的问题？”
江顾又笑了，“一晚上。”
一晚上……江如言拒绝了他的要求，打算拿自己父亲的后半辈子当垫脚石，江顾却只给了一晚上的时间考虑？
“放心吧老婆，我们只要等结果就可以了。”
江梓琳想了想，跟着江顾往里面走去。
一进门，江梓琳立刻开了空调，拿上睡裙进了浴室。
衣服刚解开，门突然有了响动。
“咔。”
她立刻停住了手指，猛地后退两步转了头，“江顾！”
江顾闪身进来，抱着江梓琳往浴缸里走，笑眯眯道：“好累好累，一起洗……”
这前后句有直接关系吗？！
江梓琳咬咬牙，推开他道：“你先洗，我待会儿来。”
“老婆……”江顾将她重新捞了回来，往浴缸里一按，“结婚这么久了，孩子都生了，怎么还这么害羞呢？让我看看……”
“江顾！”江梓琳被撩拨到面红耳赤。
她骨子里虽然不算是传统的人，和江顾*裸的坦诚相对也没什么，但是因为江顾这人……太不可控。她不知道他下一秒会想出什么新花样来，也不知道自己会被他逼上什么境地，所以只能一再退让，只求这个小祖宗能安分点……
江顾按着她不放开，看着江梓琳发红的脸颊觉得有趣又可爱，低头亲了一口。
“肉肉一个人待着不安全……”江梓琳挣扎起身。
“我把她放在婴儿床里了，别提多安全。”
“肉肉要……”
“奶已经喝过了。”
“尿布……”
“我进来的时候也换了。”
“我……”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我看看？”
“没有没有……”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江梓琳憋着一口气，半晌只能放弃了，自暴自弃地挨近江顾的怀里，一把将他牢牢抱住贴在他的身上，免得江顾再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这一抱，江顾就安静了不少。
然而……除了声音安静下来，室内的气温和水里的某个东西开始慢慢苏醒，叫嚣。
长夜漫漫啊……
第二天。
江梓琳浑身酸痛地从床上醒过来时，已经是九点半了。
手机铃声估计被江顾给关了，桌上放着一份已经凉了的早餐，打开微信便是连续几条消息弹出。
江顾：“老婆，早餐热一下再吃。”
江顾：“他答应了，协议已经寄到公司，我希望今天能得到所爱的一枚香吻，以及大概一百个字的赞美之词。”
江梓琳先是嘴角抽搐，随后变愣了愣，开始真正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协议寄过去了？也就意味着……江如言答应和解了？
她立刻拨通了江顾的电话。
两声之后，接了。
“老婆，是来赞美我的吗？”
“他同意了？”江梓琳直接忽略了他的话。
“我只需要一百个字的赞美之词。”
“协议书检查过了吗？没有什么不妥的吧？”
“五十个字？”
“……你真帅你真帅。”江梓琳敷衍。
隔着屏幕都能嗅到江顾疯狂的笑意，只是听见了六个字，就满足了，立刻回答问题：“已经让律师在看，没有问题。江如言这人做事虽然阴狠毒辣了一点，但是快准狠，既然答应了离开南城，也没有拖泥带水，直接把事情办了，我刚看着对面的楼已经搬空了。”
“他要带着皇冠一起走？”江梓琳来了兴趣，下床刷牙。
江顾道：“皇冠的高层必须得一起，但是皇冠的员工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带走？我猜他在别的城市应该还有产业，这么多年待在外面，不可能会什么都不做。”
江梓琳若有所思道：“我还以为他真会为了事业，放弃江慎行。”
“我也有一瞬间动摇过，不过……”江顾笑了笑：“这部分倒是让我有点刮目相看了。之前他们被扫地出门，他本来可以撇得一干二净，却跟着江慎行也一起去了别的城市，这样看来，他对这个父亲的感情，大概是比较深的。我待会儿会把所有有关于江慎行罪行的证据都寄给他。”
“所有吗？”
“官方说法。”江顾哈哈一笑。
她就知道江顾会留一手。不过留一手也好，对江如言这种人，要是不防着，没准会卷土重来。
“老婆你收拾收拾行李，我们去村子里要住两天呢。”
“好。”
“还有件事，我提前告诉你，免得你到时候吓到。”
“什么？”
“席雨燃打算在这一次聚会里和方念雨求婚，所以地点才选择他们第一次摩擦出火花的地方。”
江梓琳眼睛一亮，点头道：“要帮忙吗？”
“不用，到时候装作跟他一样惊讶，免得方念雨事后追究我们瞒着她的事，怒火会波及到你。”
“小意思。”
做演员，她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