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太久,只争朝夕!
听到这话,张陆心里一疼。
他心存内疚,这是自己欠安然的。
如果自己赢下了李二牛,安然就不会这么拼命。
张陆想要出声,叫安然认输。
以他的实力,加上如此年轻,就算今年没有机会参加全国特种兵大比,明年大可卷土重来。
张陆完全有信心,也有能力,带领女兵们获得全国特种兵大比的入场券。
就在他刚想出声,却蓦然想起安然跟自己说过的话。
知道我为什么就紫罗兰吗?
因为紫罗兰有朴素的纯美,百折不挠。
想到这里,张陆便知道安然肯定不会认输的,于是张陆情绪激动,大声叫道:“预警,注意预警!”
激发汗毛预警,这是安然唯一取胜的机会。
而此时,何晨光已经杀到了安然的跟前,可怕的大斧脚法,又是一道斧影劈下。
安然不敢绞飞双腿抵挡,即便是绞住,也不够何晨光反应快。
没有办法,只能架起发麻的手臂,抵挡可怕的大斧。
纯粹硬撼抵挡,手臂不可能吃得消,安然只能滚地卸下那股沛然的力道。
安然的顽强抵挡,也激怒了何晨光,不断的进攻。
每七八脚,安然必然要吐出一口鲜血。
盖因,何晨光的脚劲太强,震伤了安然的肺腑。
她已是强弩之末,但依然死死忍住。
“不能输,我不能输,打死也不能输!”
一道声音,不断在内心里提醒自己,这是安然坚持下去的动力。
上次张陆为了我拼命修炼,打败了雷战。
他这次为红细胞算计,我要帮他赢回来。
预警,汗毛预警……
安然在呼喊着汗毛预警的出现。
但是她根本无法进入预警的状态。
没有了张陆的刺激,找不到那种让汗毛倒竖的感觉。
反而因为分神,无法来得及比闪避。
砰。
何晨光一脚踢来。
安然被踢飞,但是下一刻一咕噜爬了起来。
没有汗毛预警,断然不是何晨光的对手。
安然开始游走,不断的在尝试激发汗毛预警能力。
何志军看到何晨光满场追着安然狂踢,脸色阴沉了下来,将范天雷喊到了跟前。
他沉着脸,厉声问道:“你不觉得何晨光会成为第二个雷战吗?”
何晨光在这一刻像极了雷战,为了胜利,已经无所顾忌。
不像张陆,张陆虽然喜欢军功,但是给人觉得真实,性情中人。
他何晨光对付一个女兵,狰狞毕露,冷酷无情,毫无袍泽之意。
何志军越看越生气,最终忍不住叫来范天雷。
范天雷有些尴尬道:“他可能是想淘汰火凤凰,特别不想在张陆之下,所以心态有些炸了,控制不住自己。”
何志军冷哼一声,没有开腔,何晨光虽然变得强大,但是杀心更重,他很是不喜。
强大的军人,就应该想张陆这样,对敌人冷酷无情,对自己人,那是舍身相救!
也只有这样的军人,才能赢得战士们的敬重!
一直冷脸沉默的高世巍,突然出声问道:“我看何晨光有些面熟,他是谁的后人?”
范天雷解释道:“他是烈士何卫东的儿子。”
高世巍轻点了下头,道:“何晨光确实厉害,但为人太自负,没有战友感情,这点不好。”
“就算这场是平局,也算火凤凰输给你们,你看他,一脸的赶尽杀绝。”
“范天雷,你是怎么带出来的队伍,先前投机取巧,现在对战友拔刀相向,回头给我好好整顿,军人没有了思想,那不是成了杀戮机器!”
范天雷被首长严厉批评,无地自容,心里也是惶恐。
两大主官都不认同红细胞,再这样下去,那红细胞不是得撤销了。
他拼命解释道:“首长,何晨光平时不是这样的,他一定是被张陆刺激到了。”
“也怪我,刚才上台的时候,跟他说了,张陆获得了丛林王者勋章。”
“张陆跟他同期进入了狼牙大队,结果最王牌,军区兵王都是张陆。”
“火凤凰近期取得所有的荣誉,都跟张陆绕不开,没有张陆,就没有现在的火凤凰。”
“正如首长说的,何晨光是一个自负的人,曾经获得过全国青少年级别的武术冠军,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被张陆所掩盖。”
“这孩子,也是一个命苦的娃,父母都走了,所以好胜,加上父亲牺牲的事情,对他影响很大……”
就在范天雷一味解释的时候,何晨光看了一眼张陆,下一刻一脚踢飞了安然。
沛然的撞击,导致安然在地上滑动。
按照这个滑动的趋势,眼看就要落下擂台。
军中的擂台,跟其他人擂台不同,只是一个宽约几米的高台,四周没有栏杆围绕。
安然手掌再次硬生生摩擦着坚硬的擂台地面,出现两道清晰的血痕。
饶是如此,满手是血的安然,顽强站了起来,斗志不散,还想要跟何晨光拼命。
谭晓琳再也忍住了,一道声音冲开了牙关,叫了起来:“认输,我们火凤凰认输。”
她必须要叫停安然,否则再这样下去,重伤是一定,就怕连生命都有危险。
但是安然不同意。
安然接过话道:“火凤凰不认输!宁死也不认输!”
安然……
女兵们轻念着安然的名气,霎那间泪水模糊了双眸,稀里哗啦哭喊。
田果和欧阳倩更是双手握在一起,恨不得上台,替安然承受这份痛苦。
安然太拼了,拼到连命都不要了!
但是大家都清楚,安然看起来温柔恬静,要是认真犯犟起来,说不嫁女兵雷战就不嫁,说不认输,除非被打晕了,失去知觉。
比赛到了这一步,观战的战士们已经不在乎输赢。
他们倒是敬佩起火凤凰的安然,如此顽强的斗志,便是男兵也不见多,不由令人肃然起敬。
然而,再这样下去,这个女兵真的会死!
众人都于心不忍,反而觉得何晨光太冷酷无情,明明平局都赢,何苦非要打死对方。
这只是一场军中比赛,都是战友,不是生死相向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