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的组成部分分为两种,一种是幽灵,还有一种是魔灵。
幽灵们大多凭借本能行动,而魔灵却不一样。
魔灵是有思想的,除了外形之外,它们基本与常人无异。
换句话来说,魔灵们也有属于它们自己的骄傲。
鬼蝠明知不敌也要毅然决然地冲向血主。
狮鹫明知会死也依然勇于直面坎特。
也许神会中的很多人都有能力杀死魔灵,但是,不论是谁,想要降伏它们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降伏魔灵这种事情,神会历史上倒也流传下来了几个实例:祝融的朱雀、共工的玄武、初代卡米恩的青龙以及初代沙尔玛的白虎。
但是那些毕竟都只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神话,对于神会众人来说,最具有说服力的还属韩谦长老的地狱雷雀。
二十年前发生了许多事,不过真正能影响到神会历史进程的事件大多都与韩谦有关。
第一件是混乱魔主以韩家外亲的身份进入库利扎尔就读。
第二件是混乱魔主和韩谦联手降伏了一头八阶中级的地狱雷雀。
不管哪件,都是神会跨时代的大事!
杰科想着这些事,目中流转的神色渐渐绝望起来。
实力比肩八阶中级的魔灵,别说是他,如果没有祝融部长,哪怕剿杀部的所有人一起来了都得死!
地狱雷雀的利喙和他的距离愈发近了,地狱雷雀身上的电弧甚至已经跳跃到他的脸上,电弧和脸部接触的地方传来一阵生生的刺痛感,紧接着便毫无知觉。
坏死的细胞不能给神经中枢传递任何讯号,自然会毫无知觉。
片刻,杰科颤抖着睁开眼睛。
他没有死,一层空切的薄膜贴在他的身体上,救下了他。
与此同时,红色的长枪发出刺耳的颤音,直接打在地狱雷雀的身体上将它抽飞出去,电弧顺着长枪蔓延了不足一尺的距离便被枪身上燃起的红色烈火烧为灰烬。
杰科惊讶地睁开眼睛,脸上露出惭愧的神色。
这个世界上的红色长枪只有一把,名为朱雀。
这个世界上能动用朱雀枪的人只有一个,名为祝融。
这么一件小事他都做不好,还需要祝融部长来善后,这个事实让他羞愧得想要自尽而死。
如果他是日本人的话,估计会当场切腹自尽,连介错的人都不需要。
祝融伸出手将杰科从地面上提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吧!”
杰科下意识点头。
祝融露出满意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胸口示意他向后退点。
以他九阶巅峰的实力完全可以秒杀地狱雷雀,可他不能这么做。
地狱雷雀为什么会没死?
难不成韩谦那个家伙,也通过某种手段活下来了?
没能杀死敌人,地狱雷雀发出一声不甘的嘶鸣,可却不敢贸然出击。
面前这个人很强。
不管是从出现的方式还是从身上的灵力波动来说,这个人都有资格站在最强的位置上。
地狱雷雀没有眉毛,自然不能做出皱眉的表情。
但它的声音很凝重,“按照你和主人的协议,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祝融挑了挑眉,说道:“那天晚上,我和他的协议都存有一个前提。”
地狱雷雀问道:“什么前提?”
祝融笑道:“前提是韩谦必须活着,如果他死了,那他自然做不到他向我承诺的事情,自然而然地,我也不用履行我的承诺。”
肖雅在地狱雷雀出手之后一直没有说话,此刻轻声道:“他没死。”
祝融挑了挑眉,看向这个恐惧得浑身发抖依然敢于开口说话的普通女人。
“我亲眼所见,他已经死了。”
祝融是这个时代的最强者。
他的目光,自然也是这个时代最具有压迫力的目光,是普通人类绝对不可承受之重。
肖雅亦然,她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便会昏倒。
祝融的压力愈来愈强,冷汗自肖雅的额上一滴一滴划过。
就在肖雅快要崩溃的前一秒,挂在她颈间的项链突然闪烁了一下,然后一束白光从项链中射出,裹住肖雅将祝融的目光隔断。
祝融眯了眯眼。
难道韩谦真的没死?
不应该啊,当时他可是亲眼看到韩谦被收入黑棺之中变成了一具无头的尸体!
神律中绝对没有分身这种应用,韩谦应该是死了的。
但是为什么地狱雷雀没有死。
为什么那束白光里会有韩谦的灵力波动?
他皱起眉,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譬如你为什么会认为韩谦没死之类的话。
可他突然面色一变,转身抓住杰科的衣领瞬间消失不见。
肖雅刚刚松了一口气,面前却又突兀地出现了三个虎背熊腰的大汉。
她睁大眼睛,终于在接二连三的刺激中晕了过去。
乔治挠了挠头,“我们的出场方式是不是吓人了点。”
切特没好气地说道:“叫你们走上来不听,非要瞬瞬瞬,现在瞬出问题了吧?”
沙尔玛没有理会发牢骚的两个兄弟,走上前去,一脚踢开严阵以待的地狱雷雀之后背起肖雅。
地狱雷雀发出一声极其不甘的嘶吼声。
沙尔玛瞪了它一眼,说道:“别不服气,要怪你也只能怪你有个不负责任的主人。”
似乎是越想越气,他又上去补了一脚。
乔治和切特急忙拉住他,“别真的踢死了,这家伙可是韩谦的本命!”
沙尔玛哼了一声,背起肖雅向外面走去,地狱雷雀犹豫了一会儿,扑楞着翅膀落到了肖雅的肩膀上。
沙尔玛扭头看了它一眼,没有说话。
几分钟之后,震耳欲聋的破空声响起,一架面目狰狞的机械怪兽腾空而起,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
......
云墓,数量多到数不清的云首尾相连着,就像一片大海。
位于天空的大海,由云组成的大海,自然被称为云海。
这个地方位于数千米的高空,空气稀薄。
空气稀薄,空气的流动自然不畅通,那便没什么风。
没有风的世界,是不完整的世界。
因为像云这种东西,没有风的帮助是不会移动或者变换的。
身材高挑的女子坐在云巅之上,手中拿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殷桃,不时丢一颗进嘴里,露出幸福的神色。
男子躺在女子怀里,神色懒洋洋的,看着女子的脸,眼神中全是爱意。
“却是是我考虑不周,这个地方的景色固然很美,但是日复一日地面对相同的景色,想必你并不开心。”
女子翻了个白眼,挥了挥手。
突然有微风吹过,云海微微起伏,数朵云变成海豚的模样不时从云海中跳起,朵朵白云蹑蹑地变成白羊,在它们的后方,牧羊人扬起牧鞭轻轻打在它们的背上,未被过滤的阳光照在云朵上,绽放出七种颜色的光芒。
女子看着变化的云海,傲娇地哼了一声。
“说吧,还有什么要求?”
躺在她怀里地男子突然坐起来,坏笑道:“难道你还会不知道我有什么需求?”
要求和需求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蕴含的意思却不尽相同。
女子羞红了脸,伸出手指戳了戳韩谦的眉心,“老不羞的,一天没个正行!”
男子拉过她的手,顺势将她拥入怀中。
“好了不闹了。”
女子依旧红着脸,将男子的手从衣服中抽出来。
看到男子意犹未尽的表情,女子急忙转移话题。
“你的计划真的可行吗?我总觉得对那个孩子太残忍了。”
听到女子的问题男子微微皱起眉,双手却再继续乱摸。
“玉不琢不成器,当年你为他做了这么多,整整延迟了两年才将他生下来,如果不能将他雕刻成一块举世无双的好玉的话,我又有什么脸面对你呢?”
女子还是有些担忧,“会不会有点拔苗助长了?”
男子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会。”
顿了顿,他环住女子的双手紧了紧,轻声开口,“别担心了,飞羽这孩子,比你想象的要更坚强,何况少年人自有属于他的福气,为人父母,我们只需要相信他便行了。”
女子笑了笑,也伸出手环住韩谦的脖子,“那肖雅呢?再怎么说她也陪你渡过了十六年的时光,真的就放任不管了吗。”
男子皱起的眉头更紧了些,“的确是委屈她了,等到韩飞羽从炼狱回来之后,我们两个好好地去给她道个歉吧。”
女子抬头看着男子的眼睛。
“带我一起去?”
男子微微一笑,“我还能带其他的人去吗?”
女子问道:“这......不好吧。”
男子看向远处翻腾的云海,“没什么不好的,当初我和肖雅结婚的时候就约定了双方只是相互负责,既然你回来了,那她......就算了吧。”
女子突然从他怀里站起来,坐在他的对面,认真地说道:“你就没有一点点的心动吗?”
男子微微一愣,旋即轻笑道:“我的心已经全部都给你了,又能怎么动呢?”
女子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道:“呵!男人啊~”
男子有些惭愧,低着头不敢说话。
女子看出了他的内疚,轻轻拍了拍他,问道:“飞羽那个孩子还没醒来,这怎么办?”
男子回过神来,皱了皱眉:“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逃避了?”
女子掩嘴轻笑:“如果他能直面你的死,不应该更可悲吗?”
男子微微愣住,然后说道:“男人心里记挂太多可不是件好事。”
不是好事吗?女人这么想着。
那你眼中的笑意又是怎么回事呢?
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女子说道:“说归说,如果他一直不愿意面对你死亡这个‘事实’的话,他很可能会错过接下来的炼狱修行……那可超出了你的计划范围。”
男子眯起眼,轻叹了口气,说道:“这可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
女子笑了笑,心想原来你也是会头疼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女子的情绪,男子有些羞恼,伸手捏了捏女子的脸。
“好了,把我的意识送进飞羽飞羽的潜意识里,我有话要对他说。”
女子轻笑着,露出浅浅的酒窝。
她抬起手,雄浑的灵力从手中浮现,最终化成一个晶莹剔透的冰花。
这是一个还未被开发出的神律,仅存在于韩谦当初的构想之中。
男子咂了咂嘴。
魔主的实力果然不容揣度,只有你想不到而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
他看着冰花,问道:“这东西怎么用?”
女子弹了弹手指,冰花瞬间抵达了男子的面前,微微一顿,贴在了他的眉心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