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公子方才说,手脚不干净的奴才,莫不是这些侍从盗了方小公子什么东西?”韩非?d看着方陵,面色疑惑。 方陵的骄纵性子,方府上下谁人不知,除了他老爹方钱能管制他,恐怕这方家便无人敢惹他了。这侍从当真有这胆子,敢从方陵身上偷东西?
“除了他们,本公子还当真想不出谁能碰到那东西。”方陵狠狠盯着方才那侍从被拖走的方向。冷言而道。
“方小公子究竟丢了什么重要物件,竟然让你这般惊怒。”方家乃是世家中的钱袋子,其万贯家财恐怕这一辈子都花不完。也正是因为如此,方陵自小见到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一般的宝贝在他眼中,并不值多少钱,丢了便丢了,大不了再买便是。可这次丢的物件,居然令方陵这般大动肝火,想来是意义非凡之物。
方陵瞥了韩非?d一眼,思考良久,方才开口回道:“本公子丢的,乃是方家嫡系子孙才能拥有的锦牌。”
“哦?就是上次你掉在土坑之中的那一枚?”韩非?d脑海中骤然闪现那枚锦牌精致的模样。那次埋人之时,方陵的锦牌也曾经掉过,那时他的面色,与现在相比,当真是如出一辙。
方陵闻言,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果然是那枚锦牌!韩非?d当下恍然,那锦牌乃是方家象征身份之物,方家子孙必须随身佩戴,难怪锦牌丢失后,方陵这般紧张。
“方小公子你可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到锦牌是在哪里?什么时候?”看他这般着急,韩非?d心下想着,要不帮上一帮,也未尝不可。遂开口向方陵提示道。
依着韩非?d的提醒,方陵闭上眼,仔细在自己的记忆中搜索。他记得,派苍鹰他们前去神兵阁之时,身上的锦牌都还在,那时他有印象,自己还顺着锦牌的纹理,仔细摩挲了一番。其后,便未曾见过。思及至此,方陵方才还紧皱的眉头,豁然舒展!
“如何?方小公子可想起来了?”见方陵眉间的褶皱已然抚平,韩非?d即刻追问道。
“韩兄这么一说,倒是让本公子想起来了。在苍鹰出任务之前,本公子的锦牌尚且在身上,但当苍鹰出任务后,本公子便再也未见到过自己的锦牌!”如此想来,定是苍鹰那吃里爬外的叛徒,趁他不注意之时,盗走了他身上的锦牌!
如此想着,眼中杀意尽起!不过之后听说二皇子齐慕笙曾去过神兵阁,自那里带走了几个人,时间刚好与安排苍鹰暗袭神兵阁之日相符,想必齐慕笙带走的,当就是苍鹰等人。
“按照方小公子的意思,当是苍鹰盗走了小公子的锦牌了。”韩非?d不紧不慢地接过话,继续道:“可是不对啊,非?d听说不久前,二皇子曾经从神兵阁中带走过几个潜入神兵阁的刺客,若真是苍鹰等人,在搜索证物之时,应是能够搜出小公子的锦牌。可是这么大一件事,之后却是一点波澜都没有,当真是有些奇怪。”
方陵闻言,附和道:“的确是很奇怪。莫非,盗走锦牌之人不是苍鹰?”自己也是拿不太准,毕竟所有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并无真凭实据。
“亦或许,确是苍鹰拿的没错,只是苍鹰并未在那些被抓的人之中,是以才未能搜到小公子的锦牌。”韩非?d道出另一种情况。
“韩兄说得有理。”依着苍鹰的本事,的确有可能逃脱追捕,独自逃生。方陵微微低着头,一手在下巴上摩挲着。若苍鹰逃走了,那他会逃去哪里?方陵不禁思索着,绞尽了脑汁也没有想出个什么东西来。
“真是烦死了!”思考这么久也未有个结果,方陵只觉心口一阵烦躁,啊地大吼一声,将自己的桌椅板凳都砸了个穿底。
“方小公子切莫急,这件事本就急不来。您看这样如何,韩某这边帮您留意着,一旦发现锦牌的下落,便即刻派人来通知您!”韩非?d见方陵这般重视那锦牌,若是自己能帮他寻回,也算是让方陵欠了自己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方陵闻言,即刻抬头,停下了动作靠近韩非?d:“可沈大人...”本想说沈靖那人胆小怕事,恐不会让韩非?d揽这闲事儿,可话才方出口,方陵便低笑一声,自嘲道:“瞧我这记性,被那狗奴才气得晕了头,竟然忘了,现下沈家乃是韩兄当家。既然韩兄这般好意相助,本公子也不便拂了你之好意,那锦牌之事,还劳烦韩兄帮忙多费点心了。”伸手轻轻在韩非?d肩头拍了拍。
“方小公子放心吧,韩某定会派人好生探查锦牌之下落。”若真能帮方陵寻回锦牌,今后与方家,倒是关系更深了一些。
“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要带样品来与蒙扎大人瞧吗?近日你似乎很忙的样子,我也就未去找你,可昨日蒙扎大人问起,本想着托人去沈府问问你,既然今日你来了,本公子便顺口向你问问。”方陵见这一地狼藉,向门外侍从招招手,示意他们进来将屋子收拾干净。
“哦,关于这件事,韩某正在焦心呢。”韩非?d掂量一番,觉着反正异人之事,方陵与他乃是同谋,他寻了这么久燕娘的下落都未有消息,若是方陵能够相助,一起寻人,凭着他在京城中的势力,也许能够尽快帮他找到燕娘。如此想着,便将燕娘失踪一事告知了方陵。
“你竟然将药丹放在燕娘那烟花女子身上?”提到燕娘,方陵似有些不屑,脸上带了些鄙夷之色。他出生娇贵,自小便看不起那些身份低微的平民,更何况燕娘还是出身青楼的风尘女子。
韩非?d的眉头,不为察觉地轻皱一瞬,这方陵的语气,实在是让人不爽。但面子上,还是不得拂了去,脸上挂上一丝微笑,向方陵道:“方小公子你也知晓,心慈她向来敏感,且性子直,藏不住事。若是将药丹交予她保管。恐怕咱们研究异人的事儿,便闹得人尽皆知了。”
方陵听言,仔细想想沈心慈那人,性格自私,乖张跋扈之势尤甚,再加上又是个东家长西家短的事精。此等性子,当年若不是有韩非?d愿意入赘当女婿,恐怕沈心慈到现在都未能出嫁,也亏得他能够忍受沈心慈到现在,自己也是尤为佩服。
“沈家大小姐,呵呵,的确如韩兄所言,不便告知此等要事。”方陵略微一笑,摆了摆手,接着道:“罢了罢了,韩兄既有这般安排,想来也是有自己的理由,本公子不会干涉。”
“多谢方小公子体谅,现下药丹在燕娘身上,而她却下落不明,着实让韩某头疼,虽然已经派了人去查了,但到目前为止,依旧没有什么消息。”韩非?d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一副苦恼之色。
“许是人手派得不足,地方寻得少,这才迟迟没有消息。”方陵听言,自行而道:“这样吧,本公子借你些人,帮你一同寻找那风尘女子的下落。韩兄道是如何?”
正合他意,韩非?d闻言,微微一笑,点头对方陵道:“如此,便多谢方小公子了。”
“对了,蒙扎大人那边可是一直记挂着你的事儿,一旦找到药丹,即刻拿着来方府,莫要让大人失望。”方陵转过头,对上韩非?d的双眼道。
“待找到燕娘,韩某定当登门拜访。”韩非?d拱手鞠躬,向方陵行了礼后,便开口告辞:“那无其他事,韩某便先行离开了。”
“走吧。”方陵挥了挥手,示意放其离开。
从方府出来,上了马车,只见车上阿飞手握缰绳,向韩非?d恭敬而道:“堂主。”
“阿飞,现在嗜血堂已经没有了,无需唤我堂主。更何况现在我的名字已不再是韦无痕,而是韩非?d。此番称呼恐怕引起他人怀疑,你还是唤我一声公子吧。”话语方落,便见阿飞顺从地点了点头,再次开口唤了一声:“公子。”
“嗯。”韩非?d点头应了一声,随后向阿飞问道:“阿飞,可有燕娘的消息?”以阿飞的办事能力,当是有些线索才是。
“回公子,属下近日去柳巷坊查询燕娘姑娘的消息时,发现了一道可疑的人影跟踪在后。想问问公子,是否需要将此人处理掉?”阿飞如实以报。
“哦?有人跟踪你?”这倒是新鲜了,阿飞的轻功在这江湖之中乃是数一数二的,能够跟踪阿飞,想必此人也必定花了不少的功夫。
“是。”简洁干脆的一个字,阿飞向韩非?d回应道。
“你可看清了那人的相貌?功夫如何?”韩非?d坐在车座上,向后仰去,背部靠在马车板上。视线投向阿飞,带着笑意问道。
“相貌如何,属下未曾关心,身形有些肥胖,但身法速度倒是不俗,看得出来有练过一些功夫,但底子不深。因未曾与之交过手,是以不知道在战斗时候,招式如何。”阿飞一面驾着马车,一面仔细回想那跟踪之人的外形与身手。
“这样啊……”听阿飞这么说,韩非?d对此人当真是越发的好奇了起来。
“公子,这个人,要阿飞处理掉吗?”能跟踪他,便是有些实力,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此人是敌非友,若是不及时斩除,恐留后患。
韩非?d靠着车板,仔细思索半晌,方才起身坐直,向阿飞道:“阿飞,生擒此人,我想亲自见见。”眼底,透出一丝寒光。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跟踪阿飞,又想干些什么。
“属下遵命!”双手将缰绳握得更紧了些,大力一挥,缰绳打在马身上,只听一声马蹄之声,车行的速度陡然加快了不少!
市井之中,赵胖匆匆回到了流浪儿聚集之地,倚着墙壁大口地喘着粗气。太险了!方才去柳巷坊跟踪查询燕娘之人,没想到那人的警觉性这般高,没过多久就察觉背后有人,转身便是一掌。还好他躲得快!没被他逮着。看来下次得再小心一点才是。
“赵老大,你去干嘛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泥鳅从旁边走来,看着赵胖撑着墙壁,一声大汗,奇怪地问道。这可是深秋时分,天气都转凉了,再过不久便要入冬,赵老大怎还会出这么多汗?
赵胖低头看了看他,憨然一笑,掩饰道:“觉得冷,所以去练了练功夫,这不,满身臭汗的。”
泥鳅狐疑地看了看他,赵胖的功夫他见过,的确是有点身手。可以以前他练功,定会稍带上他,并且练下来,也不会是这般模样。看他脸上那仓皇的神色,哪像是去练功的,倒像是去盗窃被人给追了一样。
“赵老大...你...”泥鳅抬眼看着他,张口还欲说些什么,却被一道声音给截住了。
“赵老大!”是寒生的声音!泥鳅回头看了看那穿着浅色衣衫的少年,眉头一皱,转过身去,径直离开了。
“诶?哎...”赵胖将泥鳅的神色举动看在眼里,伸手想将泥鳅拉住,但想想还是算了,这孩子啊,是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要想让他恢复到以前那样,恐怕还得要一些时间,算了算了,急不来。
“泥鳅怎么走了呀?”寒生走近赵胖,向泥鳅离去的方向看了看,疑惑地抬头向赵胖问道。
“别管他,他呀,最近事情多,有些烦躁吧。”赵胖笑着看向寒生:“你来这里,可是顾老大又让你传话来了?”
“嗯!”寒生点点头,即刻将注意力收回,向赵胖道:“大哥哥让我来问问,有没有查到关于柳巷坊查探燕娘姑娘之人的消息?”
只见赵胖搔了搔脸,想起今日被人察觉之事,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憨憨笑了两声回道:“今天有些疏忽,是以没能查到,明日我再去一次,定给顾老大查个明明白白!”
“嗯!好!赵老大,寒生相信你!”望着赵胖,寒生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信赖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