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动她试试
作者:月下冬眠      更新:2019-01-18 21:30      字数:2552

大太太一发病,六亲不认,夏夜清还没走到她跟前,迎面又丢来一把梳子,正摔在他脸上,英俊白净的脸上立即显出几道红痕,夏夜清嘴里啧了一声,上前拢住了她。

“妈,妈,别闹了,我是夜清,我是你的儿子,你看看我,看看我!”

夏夜清拢着她的手,把她转过来正对着自己,想让她清醒过来,大太太哪里肯听,挣扎了几下挣不开,低头咬在夏夜清手腕上,死死的咬,恨不得把他的手腕咬掉一样。

夏夜清眉头都没皱一下,任由她咬,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渗进地毯里,他也不喊疼。

大太太嗅到浓浓的血腥味儿,才松开了他的手,看他手腕血肉模糊,惊恐的后退了一步,双手撕扯着头发,转身朝身后的墙扑过去,想要撞上去,嘴里还不停的哀嚎。

“我错了,我错了,是我犯的错,杀了我吧!”

苏莲衣才走,母亲又犯了病,家里一团乱,夏夜清心里难受的要死,扑过去从身后抱住她,声音里是掩饰不住地哀伤,“妈,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没有守护好你和莲衣,都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就朝我来,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大太太疯了一样,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挣脱开夏夜清,一头撞在了墙上,额头都撞破了,血流的满脸都是,头往后仰了仰,倒在夏夜清怀里,晕了过去。

夏夜清把母亲抱到床上,让人叫医生过来,他低头埋到床上,眼泪渗进了被子里,心里难受的发慌,他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流过泪,因为他是母亲和苏莲衣的依靠,他不能软弱,可此刻在母亲面前,尽管她根本不懂他,他还是脆弱了。

十几年来,每次伤心难过的时候,都没有母亲陪着他,不管多么难捱,他都是一个人关在书房里,默默的舔伤口,此时此刻,他真的有些撑不下去了。

房间的门被敲响了,是医生过来了,夏夜清猛地直起身,抹了抹眼角,又恢复了以往冷静淡然的模样。

“进来!”

医生提着药箱走了进来,看大太太晕了过去,额头都破了,又看到夏夜清一手的血,嘴里“嘶”了一声,急忙放下药箱,手忙脚乱的取药。

“夏总长,我先给大太太打一针,让她今夜能睡个好觉,然后再给您处理伤口,您稍等一下。”

夏夜清这才想起自己手腕被咬伤了,甩了甩手上的血,毫不在意的说道:“不用了,先给大太太处理伤口,我的伤自己会处理。”反正不是头一次被咬,他都习惯了。

医生也有经验了,也不勉强他,自顾自的给大太太打了针,又用药棉沾了消毒药水,给她处理额头上的伤口。

夏夜清从药箱里取出药棉,给自己处理了伤口,又用绷带给自己包扎起来,坐在沙发上,看着医生忙碌,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他话。

“莲衣去的突然,你真的检查清楚了吗?是跟她的饮食有关?”

“算是有关吧!瘦肉粥里放了胡椒粉,太太的病最忌讳这个,所以才病发了,咳血过多,又摔到了头,所以,很不幸,总长请节哀!”

夏夜清叹了一口气,身子萎顿下去,窝进了沙发里,眼前总是闪现出苏莲衣去之前的悲惨模样,他悔恨交加,如果他没有把她交给宋泠月照顾,如果他一直陪着她,或许她还能多在他身边几天,这一切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医生安置好大太太,直起身看向他,想了想,还是把心里的疑惑说给了他,“总长,白天验过太太的血,血里有蹊跷。”

夏夜清“蹭”的坐直了身子,眉头皱成了川,“说来听听!一个字都不许落。”

三天以后,苏莲衣下了葬。

宋泠月被关在柴房三天,没吃没喝,本就瘦弱的她,已经饿到脱了人形,血凝在脸上,看上去又狼狈又恐怖。

外头门锁晃动了几下,夏夜槿打开了门,带着几个端着饭菜的听差进了柴房,看宋泠月还活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命够硬的,三天不吃不喝居然还活着,不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就去地底下陪我大嫂吧!老太太仁慈,让你当个饱死鬼,来,我喂你饭。”

说着话,对身后的听差扬了扬手,听差低笑一声,把饭菜递到了夏夜槿手里,夏夜槿低头看了一眼,一只手嫌恶的捏住了鼻子。

“这么冷的天,居然也能臭到这个地步,怪不得家里的狗都不吃。”

又扫了宋泠月一眼,半蹲下身,用勺子舀了一勺饭,递到了宋泠月嘴边,“你这样的人,也就配吃狗食,还劳动少爷我亲自喂你,算是你的福气,来,吃吧!”

宋泠月本来饿极了,可是一嗅到饭菜传来的恶臭,顿时恶心的干呕出声,他根本不是想让她吃饭,就是来羞辱她的,这样的饭菜吃下去,她就变得连狗都不如,她宁肯饿死都不会吃。

“槿少爷,落到你手里,我没想好死,要杀要剐尽管来,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个痛快,我宋泠月不怕你。”

宋泠月瘦到没形,眼下泛着乌青,说这话的时候,瞪大了眼睛,面目看上去有几分可怖,活像一只恶鬼,夏夜槿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碗掉在了地上,饭菜洒了一地,顿时一股恶臭传来。

亏了夏夜槿动作快,向后跳了一下,馊饭菜才没溅到他锃亮的皮鞋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对着宋泠月就是一阵踢打,脸上、腰上、身上,一处都不放过,嘴里还恶狠狠的骂道:“你这个贱人,给你脸不要,看我不打死你。”

后头的几个听差见状,也跟着上前一起打,反正她都要死了,也不怕多打两下,顺便还能讨好夏夜槿,一个比一个打的狠。

夏夜清送走送葬的宾客,才想起宋泠月来,她被老太太带走好几天了,还不知道是死是活,问了正院的下人,得知被关在了柴房,夏夜槿已经带着人去了,顿时着急起来,带着张副官,连奔到跑的赶到了柴房。

夏夜清赶到的时候,夏夜槿已经停止了踢打,正用自己的腰带套在宋泠月脖子上,想要勒死她,宋泠月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口鼻里都在往外淌血,眼睛紧闭着,如同死去一般。

“住手!给我滚开!”夏夜清吼了一嗓子,抬脚把夏夜槿踹在了地上。

几个听差一见到夏夜清,顿时吓得像掉了魂儿一样,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夏夜槿挨了一脚,疼的半天才缓过来,皱着眉头指了指夏夜清,龇牙吼道:“夏夜清,你是不是疯了?是祖母让我这么做的,你凶什么?”

夏夜清长身立在他跟前,冷峻的眸子满是寒意,居高临下的道:“你敢再动她一下试试,她要是死了,我第一个拧断你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