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唐风和严熠对向而坐,宋泠月坐在两人中间的位置,也不管他们,点的菜上来了,她一个人自顾自的去吃,反正对她来说,都是熟人,不必客气。
“严先生,在铺子里工作还习惯吗?你家里的事情我多少听说了一些,如果需要帮助,你尽管开口。”唐风客气了一句。
严熠笑着举起了酒杯,“多谢唐老板,还是惯的,大家伙对我很照顾,承蒙您的关照,我敬您一杯。”
两人各自喝了杯子里的酒,放下杯子,一时间竟无话可说,都拿起筷子假装吃菜,宋泠月只顾吃,也没顾得看两人的表情,包厢里的两个男人,顿时尴尬到了极点。
唐风接连吃了几口菜,实在是有点儿腻了,抬头看看宋泠月,还在吃,这丫头真是够神经大条的,她组的局,竟然不打算烘托气氛,真是让人生气。
“小月,你吃够了没,半天不说一句话,你有那么饿吗?”唐风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杵了她一下。
宋泠月吃的正认真,突然挨了这么一下,顿时不高兴起来,横了唐风一眼,只好放下筷子说道:“吃够了,唐老板有话就吩咐吧!”
唐风看她撂下了筷子,才正了正神色,开口道:“我觉得铺子里进料子的事情,一并交给严先生做比较合适,既可以清楚成本,又可以节约开支,你觉得呢?”
宋泠月暗暗朝他咧了咧嘴,意思是,你才是老板,问我干吗?
唐风顿时醒悟过来,他一时急着找话头来说,险些忘了要配合她演戏的事情,急忙又改口道:“你之前拜托我这件事,所以我放在了心上,你的朋友,我自然能帮衬就帮衬的。”
严熠僵硬的笑了一下,不等宋泠月开口,便接话道:“唐老板委以重任,我本来不应该推辞,可是我才来工作,很多事情都不熟悉,进料子这样的事情,还是先不要交给我,我做不来的。”
他实在不喜欢宋泠月给他讨人情,为了生计,眼下的工作不能离开也就罢了,若还要她为他谋取更体面的工作,他是万万不答应的。
“严熠,你不要拒绝,这样做不单单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唐风的铺子,有你把持大局,他才更加放心一些。”宋泠月看他拒绝的很直接,生怕他错过了这次机会,极力想要劝解他。
严熠头摇的拨浪鼓一样,连连说道:“那我也做不来,我的能力有限,若实在不行,还是找别人好了。”
宋泠月和唐风面面相觑,后者无奈扯了扯嘴角,只好圆场道:“那好吧,这件事算我没说,等以后严先生熟悉了一切,我们再做打算。”
宋泠月还想再说什么,唐风却暗暗递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宋泠月虽不解,却到底没再提这件事,重新招呼两人吃饭,只想匆匆结束饭局。
饭后送严熠回了他的住处,唐风驱使着车子去送宋泠月,她不胜酒力,已经犯困了,车子行驶到半路,唐风推了推睡的迷迷糊糊的宋泠月。
“小月,有句话我得告诉你,这个严熠,只怕对你还有心思,你还是有个提防比较好。”
宋泠月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含糊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说?他私底下跟你说什么了?”
唐风摇了摇头,只说道:“我是从他今天的反应看出来的,他不肯接受你的好意,显然是误会了你跟我的关系,所以,你最好留个心眼儿。”
宋泠月正困得时候,听他又开始说这种没头没脑的话,翻了个身,不满的哼唧了一声,“知道了,知道了,这件事你已经说过了,揭过去不提了。”
唐风叹了口气,“好吧!那你接着睡。”
董丽娜回到家里,左思右想都觉得心里不痛快,严熠迟迟没有和她办离婚,让她想重新找人都不行,眼下他还跟别的女人扯上了关系,简直是匪夷所思。
自金华楼出来,董丽娜就派人去查了宋泠月的身份,却只查到她曾经是金凯门的舞女,艺名叫做月亮,似乎还跟夏夜清有过来往,这让她一时间有些却步,夏夜清她是知道的,如果月亮真的是他的姘头,她可轻易动不得。
可是心里这口气越发堵得慌,严熠攀上金凯门的舞女,说明他并没有穷途末路,说不定还背着她有别的资产,就像当初在外头买房子养别的女人一样,如果真是这样,她就太不甘心了。
“不行,我不能让严家的钱便宜了别人,以为攀上夏夜清就万事大吉了吗?月亮,叫这么个清高的名字,我倒要看看,夏太太的身份,治不治的住这么个妖孽。”
董丽娜嘀咕了一句,脑子里顿时有了主意,她们京都的名媛,每年春来都会举行一次聚会,到时候慕雪也会来,她假装把这个消息透漏给慕雪,慕雪一向孤高自傲,绝对看不得自己的丈夫在外头找舞女,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了。
夏公馆,夏夜清从正厅出来,闷闷的往东院走,想到醉醺醺的慕雪,他就头疼,最近她越来越过分,不分白天黑夜的喝酒,全然不顾及形象,就连家里老太爷和老太太的面子都不肯给了。
春桃从东院跑出来,一溜烟儿似的跑到夏夜清跟前,气喘吁吁的道:“大爷,你快进屋看看去吧!太太又开始摔东西了,说是在您书房里找到了女人用的香水,正要找您质问呢。”
夏夜清心里咯噔一下,他之前让人从外国给宋泠月买的香水,这几日一直忙着忘了给她,不想被慕雪找了出来,慕雪也是用香水的,但是和宋泠月用的完全不一样,更何况,夏夜清从来没给慕雪买过,她不多想才怪。
“春桃,我懒得跟那个疯女人争吵,她想摔就让她摔好了,谁也别理她,我出去一趟,如果她问起来,你就说我有公务要办。”
“可是……”
“还有,你把张副官叫来,我有事情吩咐他去做。”
夏夜清说完,也不搭理春桃的请求,径自转身离去,慕雪这些年越来越失态,他真的哄不下去了,既然她高兴如此,那就遂了她的愿,给她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