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真是奇了怪了,寻人帮忙还得挑挑拣拣,我这武侯也不至于帮不上忙吧?”武侯一脸纳闷的看看老丈,再看看安长月,安长月只好笑着表示不知道为什么。
她伸手要去扶那老丈,被武侯抢先一步道,“算了算了,这人看着也不轻,还是我来吧,你这小娘子家家的,莫要再弄脏了自己身上的衣裳。”
说来也奇怪,早前死活不让靠近的老丈,这次倒是很顺从的就从地上起来了,还对着安长月连连作揖,似乎是在感谢她,随后也不等众人再问什么,径直转身蹒跚着走了。
“这年头怎么怪事这般多?”武侯一脸纳闷,随后问安长月这时候来醴泉坊是不是又来买?
安长月猛地想起来,自己确实是来买东西的,这么一耽搁,说不得连那点心都没得吃了,“是啊,这会儿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吃的,不说了,我先过去看看。”
她说着和武侯摆摆手,示意自己先走一步,随后一路小跑到了醴泉坊卖的小铺子,说来也奇怪,又是刚好有几个没卖出去的,竟然还有一盒点心,这可把安长月高兴坏了。
店家一边帮她包好和点心,一边高高兴兴的说道,“你这小娘子当真有趣,总是派人来这里吩咐留了东西,又急急忙忙过来取,其实说一声,咱们离西市也不算远,倒是可以给你直接送过去。”
这时辰来光顾的客人不多,他们闲着也是无事,伙计也乐意往西市跑一趟,去看看以酒闻名的溶月楼到底什么样儿。
“派人吩咐?”安长月接过包好的,一脸疑惑的看着店家,那店家啊了一声,说是个年轻小伙子,日日来请他留几个,若是安长月来了正好卖给她,若是不来,那人就会前来把买走。
听店家这么说完,安长月忍不住更加疑惑,年轻小伙子?难不成她这个日日跟凶案为伍的人,竟然还有了偷偷摸摸的仰慕者?
安长月忍不住甩了甩脑袋,怎么可能?连大理寺官差都不敢招惹她,哪个活的太舒服的男子会看上她?
“不知店家还记不记得那人叫什么,或者他长什么样?”试探着问了一句,那店家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秘密,很容易就说了出来。
“是个俊俏的男人,看着约莫二十出头吧,看着挺严肃的一人,但每次过来都很客气。”店家已经年过四十,看着二十出头的自然觉得年轻。
安长月哦了一声,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人,就是神出鬼没的江陵,他难道最近又回到长安了?还是早前就压根没回西域?
想了想,安长月冲着店家笑了笑,说如果下次那人来了,就帮她捎句话给那人,请他无论如何到溶月楼一叙,就说有性命攸关的大事。
店家不明所以,只能愣愣的点头说好,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安长月提着东西越走越远,不由挠头想,这小娘子看着好好的,怎么给人传那种话?
回到溶月楼,廊下的叶云深第一个跳出来,嘴里说着讨好的话,顺手从安长月手里拿过糕点盒子,“今天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有和糕点?”
这盒子一看就是醴泉坊的,通常西市开门前后就会卖完,这会儿都快午时了,阿月竟然都能提着点心和回来,着实让他惊讶。
“有人偷偷去跟店家说给我留的,我猜测是江陵大哥,不过不太确定,所以让店家下次告诉那人有性命攸关的事请他到溶月楼一叙。”
安长月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似乎把人骗过来是常事,尤其是骗江陵。
“呃,那他过来了你打算怎么办?”以江陵的脾气,要是知道安长月骗他,说不定会消失更久,若是中间有什么事,岂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怎么办,我确实有事想问问江陵大哥。”孔真丈夫的事她已经托明去查了,但孔真这个人,她想来想去本是想问纤姨的,不过看纤姨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多大兴趣,此时正好江陵出现,那就问他好了。
叶云深哦了一声,拿出一块糕点塞进嘴里,虽然朝食才过去没多久,但对于他这么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肯定是不够的。
“你想问什么?是孔三娘吗?”吃了几块,兄妹俩蹲在廊下一边看路上人来人往,一边聊了起来。
“是啊,我总觉得这个孔三娘有些奇怪,她或许真是来寻夫的,但绝对不是第一天到长安。”那日她在街角看到孔真的时候,她虽然衣衫褴褛蹲在那里,但身上却并没有流浪而来的脏污和恶臭,只是看上去比较脏而已。
事后安长月仔细想了想,最可疑的还是那辆马车,孔真对马车的反应那么大,马车里肯定坐了什么人,让她压抑不住情绪的人。
如果不是今日得知江陵在醴泉坊的举动,她也不会想到去问江陵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毕竟相较于溶月楼,江陵的背后可是月眠楼,所得消息比溶月楼不知多多少倍。
午后闲来无事,安长月便到二楼栏杆处倚着晒太阳,秋末的太阳不如春日的舒服,不过也勉强可以晒一晒。
正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看到楼下来了个人,那人一身白衣,手中竟还拿着一把扇子,正缓缓的走进溶月楼。
安长月的一下子精神起来,她坐直了身子看着那人的消失在门口,心想不会这么快吧...
这边还没想明白,那边已经听到有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安长月忍不住叹了口气,得了,人既然已经提前到了,那就当福利,提前解惑了呗。
不多会儿那个身穿白衣的人就出现在了楼梯口,是一张完全不认识的脸,不过能顺利走到溶月楼二楼,想来这张脸也不是真的了。
“江陵大哥!”安长月一个冲刺上前就要抱他,江陵本来想闪开,可身后就是楼梯,若是一个不好,眼前这个不会武功的丫头就得下去了,他只得硬生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