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耳朵尖立即竖起,左手使筷,右手窝成环状附在耳后看样子似乎很累在撑着脑袋休息。m.
三小姐的名气已经达到五湖皆知了?还是因为赚了很多很多钱?世上除了“情”字能吸人眼球之外,还有一个字就是“钱”。
大人默默夹菜迅速送入口中咀嚼,快而细致。
护卫本来吃得很慢,为了照顾白公子的情绪……眼见盘中的菜和肉一点点减少,而白公子始终没动几箸,不等了!他像被饿了三天三夜狼吞虎咽,菜和肉食齐齐塞进嘴里撑满整个口腔。
“姐姐”白云侧目看向大人,手中的筷子伸向盘中……
一道惊天动地的“啊”拔地而起,马厩里正吃草饮水的马匹惊慌四窜,混乱的嘶鸣在雨中愈演愈烈。
风卷残云过后,大人神态自若回房休息,护卫吞吞吐吐道了句:“属下去看马匹喂饱没有……”一眨眼没了踪影。白云颗粒无收抱着一碗白米饭,短暂伤心后高声吆喝一声:“店家,再来一桌菜!再烫一壶热酒!”
“来咯!”店小二端上早已备好的酒菜,满面春风犹如穿花蝴蝶绕过稍稍拥挤的桌椅翩翩飞到白云身前,“客官慢用,送您一碟儿盐炸花生米。”
免费赠送,这小店真是周到,京城连碟儿花生米都得收钱。白云喜滋滋夹起一粒品尝,连连赞赏,忽然问店小二:“我记得你们店招牌上写着第二桌饭菜只要一半儿的价钱,对不?”
他怕店小二矢口否认,忙指着那群衣着光鲜的少年身后挂着的木牌,店小二顿时一愣强笑着称赞道:“客官您眼神儿真好,我们自从开店以来还从未遇到这种情况,一时想不起……”
“眼下想起了可不要多算银两啊……本公子算术很好的。”白云倒酒仰头一饮而尽,**辣的酒水顿时暖了四肢百骸,扭头透过客栈虚掩的窗户缝欣赏雨景,接二连三喝了半壶热酒。
那些赶往平阳府参加聚玩社举办的比赛的少年用过饭菜,马儿也填饱了肚子,一行人整顿完毕匆匆融入大雨中,车轮转动,欢声笑语渐渐远去。
白云痴痴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嘁!”
玩那些死物高兴成那样……本公子此去京城玩一票大的,让你们这些目光短浅的人见识见识最高级的玩法!
“客官,您喝的酒得另算价钱!”店老板在柜上撑着下巴喊道,“真是抠门,开店以来还从没见过这么能精打细算的小伙子。”
……
京城的秋风终于吹到了平阳,冷冽中带着刮人脸面的刺痛,陆堇立在门口任凭大风大雨拍打冰冷的铁衣。
东郭墨消失了,而且是在戒备森严的守备府。
然而没等他下令全城搜捕东郭墨,兵部的密令和东郭墨的消失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他的书房外。
一个黑影立在雨中,陆堇未动,黑影也不动。
“陆大人似乎不欢迎我?”黑影声音沉闷,没有感情。
陆堇蹙眉,他的地盘被李重山的人当作茅房一样随进随出,走的时候还得留点事情膈应他……他不是狗,犯不着吐着舌头舔这些人讨欢心。
“我以为有前车之鉴,你们不会再贸然离开大福寺。”
“哈哈哈,上次不过是一次意外。”黑影两指捻着一封油纸包裹的信隔空扔向陆堇,“李大人有新的指示,责令你五日之内完成,不得有误。”
陆堇拆信,阅完抬头长长吐了一口浊气,雨幕的另一边管家撑着伞恭敬的把西席送出去,雨中西席的身形似乎挺拔了许多,煞有介事地拉着管事的袖子步伐癫狂……当初陆堇便是看重他才高八斗目中无人,特意聘请来做陆钺的老师。
一刻钟后管家浑身湿漉漉回来,猛然见陆堇还站在书房门口,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大,大人……”身体抖如筛糠。
陆堇嗯了声,“西席今日对陆钺的课业可还满意?”
“满意,先生还夸赞小公子悟性高,只是,只是……”管家搓手,道:“先生一高兴,喝了点酒,今日便走得早。”
怪不得西席的步伐七拐八绕,原来是醉了,陆堇倒不甚在意,转而问起另一件事。“聚玩社昨日送来一封请帖,今儿却不见了,你可看见了?”
瞒是瞒不住的,管家道:“那帖子本是小公子向徐家公子讨要的,昨儿已经转送给了阮三小姐。”
本以为陆堇多多少少会发怒,管家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料陆堇只是哦了声,吩咐道:“你以我的名义再去像徐家公子要一份,然后送到阮家东府,给阮二小姐。”
“属下多嘴问一句,大人此举,可是李大人那边?”
陆堇烦躁摆手,“你知道就好,赶紧去办!还有东郭墨失踪,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老子找出来!”
“如果找不到呢?”管家忧心忡忡问道,“东郭先生家中已经没有可以用来威胁的人了,属下担心”
“你穷担心什么!”陆堇负手冷笑,“谁说没有?有一个人东郭墨这一辈子也忘不了,只要她在,就是刀山火海东郭墨也敢闯。”
谁?管事凝眸不解,听陆堇道:“去别院把二夫人和如夫人接来,记得让二夫人穿上大夫人的衣裳。”
“可是大人您不是吩咐过,守备府除了大夫人,其他女人都不得入住吗?”
陆堇催促道:“规矩是死,人是活的,再说如今外面不安全,接到家里我还能放心点。”
“那小公子那边该怎么解释?上回如夫人偷偷来看您就被小公子一顿好打,这一次……”直接住进来不得闹出人命啊?
“他再敢闹,老子就把他送去京城陪他舅舅!就是因为他,老子如今膝下只有他一根独苗儿,连二儿子的影子都没摸到!”
管事无可奈何,劝不住,只能照令行事。
“唉呀我的小公子啊!青天白日的这样吓人不好。”管事扶着墙根,双腿还在发抖,小公子偷听墙根的毛病怎么就没改过呢?
陆钺举着小伞,贴心的往管事那一侧倾,挡住风雨。“先生送走了?”
“走了,安全得很。”
“难为你明日再扮作西席的模样进来。”陆钺拍拍管事的肩,凑在他耳边感激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