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军看着崔珏的背影,有些发愁,咋把这俩知青弄走就好了。
看看村子的方向,江军暗暗打定主意。
等收工了,到大队部走一趟,看看能给这俩家伙换个地方不。
真是想啥来啥,没大会儿,就见大队书记背着手、慢慢悠悠地过来了。
江军眼睛一亮,忙迎了上去,如梅爹也忙跟上,“书记,咋有空来了?”
大队书记接过江军递过来的烟,点着了,看着工地上的热闹劲儿,有些酸溜溜地,“我就说,这下地的劳力咋越来越少,都来你这挣工钱了,队里的工分真不值钱了。”
“嗳,不是这么说。”如梅爹心里一沉,看如全端水过来,忙说:“书记,坐下喝口水。”
江军也忙说:“这活儿急,眼看着十天半月就好了,耽误不了队里几天。有几个是外村的,那边几个师傅也不是西山屯的。看着多,其实也就十几个劳力是西山屯的人。”
如梅爹笑得谄媚,“书记,俺家弄个这,以后队里的工分是一分也挣不到了,您可得多包涵啊。全家扑到这个窑上,也将将能裹住给大队里交的那五百块,可不敢耽误了。”
“多招一个人,就多发一份工钱,我也不想。书记别急,这就用不了恁多人了。十天半月的,等窑建成了,就留建设、跃进、金柱他仨,再多可就真养不起了。”
这就算是跟大队里请假了,也算有个交代,更是堵嘴的意思。万一他是过来塞人的呢?
大队书记吸着人家的好烟,又有江军这个大军官说情,自然面子足足的。
弹弹烟灰,点头说:“那是。干啥就得干好,弄不成再背一身债,队里得不了你一分,还得操着你们的心。”
要是再添一个困难户,别说一年五百的承包费了,大队里还得给如家弄救济呢!
江军看着不远处的崔珏,对大队书记说:“那俩知青,能换一家最好。大夏天的,家里也住不下,梅子跟婶子也不方便。大队部跟生产队的棚子多得是,老住到贤良家,不太好吧?”
大队书记点头,“也是。我上回在公社开会问了,别的大队都是专门给知青们弄的屋子。咱大队也有闲着的房子,好不好得也能存身。就是,他俩一来就指定要住贤良家,这不,我也是为难。”
如梅爹还要客气,见江军递眼色,忙打住了,顺着江军的话也说了两句:“梅子在家呢,是不太方便。”
“再有井方便,咱村以后再来知青,万一都要住俺家,你也不能不一碗水端平。能把他俩挪出去,最好。”
“可不是俺家嫌弃他们,这本来不是咱庄户人该管的事儿。哦,对了,还有吃饭,好的没有、吃孬了,还怕人说嘴。”
“伙食费收不收都不合适、收多收少都不得劲儿,也容易伤和气。他俩倒说干活儿抵,城市娃没干过,累伤了也是俺家的责任。”
“还有,城市娃办事儿也没咱庄户人稳妥。你看看他俩,这个来那个走、一会儿在家一会儿没影儿,我跟贤良娘也是悬着心呢。出点儿啥事儿,俺家都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