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菊娘今天可以说是丢人打家伙,哪里还顾得上脸,冲着三家恶狠狠地骂了几句:“别看这会子得意了,有报应在后头呢,时候没到!早晚遭雷劈!不得好死!”
香菊娘骂着、哭着,拉着嚎啕大哭的香菊挤出人群,走了。
打粉的男人对如梅和金环其实没啥印象,既然是香菊的仇人,显然就是西山屯的。今儿既然被她们看了去,自然是要传到西山屯的。
反正以后跟香菊断了,就跟西山屯也没啥牵扯,所以,看了如梅跟金环两眼,也没说啥,拉着自己妈回家去了。
看热闹的人这才开始渐渐散了,如梅带着三个小的,蒯着篮子随着人群,也往会外面走。
几个人一边走一边议论,金环小心翼翼地问:“梅子,你说那个打粉的男人,说的是真的吗?就是他跟香菊......那个了!”
如梅冷笑一声:“谁知道!两家骂架呢,啥难听骂啥、啥恶心说啥。没的也变成有的、有的更是夸大十倍。我倒想着香菊那个女人不敢。”
这会儿的人还是十分闭塞的,而且也不好有机会接触,更何况是上床睡觉这种事儿,总感觉可能性不大。
金环却说:“男人当着会上这么多人都骂出来了,假的也变成真的了!以后香菊可不好办了,管她呢,跟咱有个屁关系!”
“最好是真的,气死这个老女人,谁让她骂咱俩的。你看看,咱俩就是看看个热闹,还看出事儿了。哼,要是我娘再,铁定跟香菊娘这个老不死的干一场!”
“咱几个都是小闺女,自然骂不过她,今儿也没吃亏,金明骂得好!给,奖励你个糖瓜!”
说着,金环喜滋滋地从衣兜里掏出个纸包,拿出一个糖豆子,递给金明,“以后再听见香菊家的人骂咱家,只管给我骂,越难听越好!”
金明重重点头,“等我长大了,我去打她们!看哪个还敢龇牙!”
如梅看着几个半大孩子,倒也没说啥。农村就是这样,你要是给她讲理,她还以为你不会骂人、好欺负。所以,只管打骂回去,骂得越难听、打的越凶狠,她才越巴着你、舔着你、怕你!
如梅脸色有些不好,摸摸衣兜,硬硬的还在。刚才人多,一时争吵起来倒忘了衣服里的钱,还怕被人给偷了。
妞子跟金明一路骂着香菊跟香兰,跟着如梅和金环,喜滋滋地往家走。
路上自然碰到西山屯跟靠山村赶会的邻居,便相互打招呼。
众人见如梅篮子里满满的都是菜,都夸奖如梅会做法啥的。
殊不知,金明背上的口袋里倒是两条羊腿呢!金明着急,猛地把袋子一甩、换了个肩膀,大声骂了一句:“该死的羊腿,还真是沉,压是老子了!”
众人这才看向金明,诧异地问:“哟,金明,你家这是要请谁?咋舍得一下子买两条羊腿?”
金明一下子卡了壳,金环忙说:“哪是俺家的?是梅子家的。梅子可好了,说师傅们干活儿辛苦得很、又尽职尽责的。要请师傅们吃饭,胡萝卜熬羊肉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