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自然是宾主尽欢。
八个人不分男女、无论主客,团团围坐在宽敞明亮、粉刷崭新的餐厅里,说说笑笑吃完了一顿饭。
几个男人都喝多了。
如梅娘跟如梅俩人一点儿不小气,把家里的几瓶酒都拿来,说:“你们只管喝,喝醉了就睡觉,后晌反正也没啥事干。”
“睡饱了,黑喽还有精神守夜,明儿早上大初一,可都得早点起来拜年呢!哦,对了,还得送扁食。如全,你去啊。”
如全痛快答应了一声,“放心吧,娘,送恁多年,我啥时候误过事儿?”
男人们本来就是准备一醉方休的,再听两个人的话,那更是放开了喝、敞开了喝!
于是,大家都喝高了。
崔珏跟如权俩人,更是拼酒拼得脸红脖子粗,拍桌子打板凳,恨不得要打起来,嚷嚷得平房都要掀掉楼板了!
韩擒豹跟贤良、富贵俩人喝得痛快,几个人一起拼酒,一会儿就空了一瓶酒。
韩擒豹的酒量可不容小觑,贤良、富贵眼看就招架不住,最后连如梅爹都上了。
饿虎难斗群狼,韩擒豹终于挡不住如家三父子轮番劝酒,光荣地被灌倒了!
一群男人唱唱笑笑、说说闹闹,桌上的热菜都凉了,饺子也变得冰冷,还是如梅又放锅里加热了一回,几个人才尽性、收摊!
相互搀扶着,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如梅娘看着一桌上都是空盘子,高兴的同时也有些怀疑,问如梅:“你弄的菜是不是有点少了?这咋把盘子都吃的恁干净?别是几个人没吃饱吧,大过年的,多不好意思!韩擒豹跟崔珏还算是客人呢!”
如梅忙说:“娘,你真是多虑了,你看他俩哪是会客气的人?真要没吃饱,还不得拍着桌子跟我要菜要饭呀。你放心吧,是菜跟饺子太好吃了,我刚才都听着我爹打饱嗝呢!肯定都吃饱了。”
如梅娘一边收拾饭桌一边唠叨,“家里人多就是热闹,等哪天他俩回城了、你也出嫁了,我还不得闪出一场大病来?”
如梅忙说:“娘,你看你大过年的净说丧气话。韩擒豹跟崔珏不是最少得在乡下呆三年?有的就干脆不回城的知青呢,我出嫁不也得大半年?”
“早早地把金环跟雪梅娶家来,等再生了孩子,院子里热闹得很,你到时候就不嫌冷清了,哪里会闪得病了?我看,倒是会高兴得天天睡不着觉呢!”
如梅娘也笑了,“人老了,就是犯神经。一会儿想这、一会儿想那。净想些丧气的事儿,还是多跟孩子们一起快活些。”
“你看看韩擒豹跟崔珏,离开家一点儿不想家,愣是把咱家当成他们自己家了呢,我看自在得很,男人们就是心大。”
“也亏得这样,要是他俩大过年的哭哭啼啼,我还不得难过死?也不知道,他家人想他俩不?恁强的儿子,不在跟前......”
如梅摇头,“估计也是没有法子吧。”
韩擒豹跟崔珏哪里知道这娘俩为他们操心,早已经睡得不知道东西南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