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梅看着东屋,挑眉,“不如,问问韩擒豹?我看他有几回说的都很准,跟个半仙儿似的。说不定也会看日子算命。”
如梅娘不以为然,说:“他一个城里来的年轻人,咋会懂这些老古董的事儿。你别管了,我哪天找梁奶奶问问看找谁合适。”
果然,几个男人都是在二爷爷家吃了饭才回来。
如梅家因为开了窑厂,有钱有关系,突然在村里就变得举足轻重。
平时不感觉,这回二爷爷办丧事,就看出来了。
好多时候,大队书记跟队长几个商量事,就拉着如梅爹。
如梅爹起初还有些受宠若惊,很快就变得自如了。
村里婚丧嫁娶的事儿多呢,看多也知道该咋办,既然拉着自己,那就去呗。
上礼的时候,也比别家给的多些。
这个时候,都是五毛一块的来吊丧;关系远的,就是一刀黄表纸,烧了就走了,不吃饭的。
如家一家人都来帮忙不说,还给上了三块钱的礼,不可谓不重,一时间在村里大家都称赞不已。
认为如家有钱了、出手大方是一方面;也有不少人夸如家仁义的,一家五口人带韩擒豹,六个人来帮忙!
如梅爹也没想到,二爷爷一场丧礼,竟然让如家走上了西山屯的政治舞台。
从此以后,如家在庄上,突然就变成了除大队书记和队长家之外的第三大户,连队里记工分的会计都比不上呢。
想想也是,巴结会计没用,多记一二个工分顶个屁用。要是巴结好如家,去窑厂一个月可就是二三十块!
......
诸事完毕,就开始说孩子们的婚事。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如梅问:“韩擒豹,我二哥、三哥的好日子你给看个呗。嗯,先挑个过大礼的日子吧。”
几个人都笑,看向韩擒豹的眼神是戏谑的。
韩擒豹却一脸认真地说:“嗯,等我吃了饭。”
大家都大声笑了起来,贤良说:“别听梅子的,她笑话你呢。你知道啥看日子。”
韩擒豹看了如梅一眼,说:“她真认为我会看,我也真的会看日子。”
众人哄堂大笑。
富贵对韩擒豹说:“你咋还成了个石猴子?她就是逗你玩儿你呢。你不知道?她一天不跟你吵、就一天过不去。”
如全眨眨眼,看着韩擒豹,“进城买衣裳的钱,你还没给她呢吧?要不,能一大早找你的茬?”
如梅一摊手,“我真是请他帮忙的,跟衣裳钱没关系。不过,韩擒豹,你要是有钱,就给了吧。”
这下子连如梅爹娘都大笑了起来,如全说:“看看,我就说是韩擒豹没还钱,要不,梅子可不是故意刁难人。”
韩擒豹老神在在地说:“我没钱。我临走的时候,再给家里打几头野猪来,抵消了。”
众人都当他说笑,就连如梅都不信,“耍花腔。野猪是恁好打的?还几头,有一头也够家里吃一星期了。”
说着,又戏谑地说:“既然本事恁大,别打野猪了,多打几头鹿吧,还是鹿肉滋补,不是你说的吗?”
韩擒豹一脸认真地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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