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就是一个大户人家的院子。
西边是五间瓦房、东边是五间平房,中间是楼上楼下十间楼房,后面是个院子。
前院一棵大杨树、后院两棵小杨树,蓬蓬如盖,遮挡着刺眼的太阳,给家里带来一丝阴凉。
树下就是那口八卦井。
辘轳架子还是十分崭新,上面的木头盖子依然好好的。不过,因为有了院墙,很多邻居就不好意思过来打水了。
也就是金环、梁奶奶几家关系不错的,还天天来,过来说说话、干点儿活儿,处得比以前还好。
当然了,现在开始有机制压井了。很小很轻便,也没有太大危险,就是打井的费用不小。
压井是个铁疙瘩还带技术,所以,光压井本身就好几十块,贵得很。
所以,一个庄上舍得打井的几乎没有,也就梁家有这个打算。
因为梁跃进一天到晚不在家,梁奶奶挑水困难,跃进媳妇带着孩子,一天也挑不了几趟。
水缸早上梁跃进挑慢,不到黑喽就空了,洗洗涮涮用水量很大。
哪天还要端着衣服如家洗去,虽然没啥不好,还是自己家有压井方便。所以,三个人一合计,打井!
其他人家根本都不敢想,还是队里的井挑水吃。
听说梁家要打井、金家要盖屋,全村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看看吧,这两家跟如家关系最好,发的也最快。”
“一个要打井、一个要盖屋,真不知道跟着如家挣了多少钱。”
“梁家就三个半人,挑水吃又能用多少?打个井就得百十块,我看就是有钱烧的。”
“还有老金,金柱才十五,金明十二还不到,又不是没屋住,急着盖屋干啥?显摆啊。”
“人家挣的钱、人家想咋花,你们管得着吗?在这说风凉话,还不如拉砖溜乡卖去。”
“我倒是想,你借架子车给我啊?说白话呢。”
“切,我要是能买起架子车,还借给你?我早拉脚去了,你看看那仨拉脚的,家里都挣着钱了!”
“眼热别人干啥?有本事自己挣去。没本事就天天等哨子上工,被队长骂去。”
“只要给记工分、分粮食,就当没听见。大风刮跑了,还长到谁身上了?”
“......”
一群人坐在树底下,一边乘凉一边闲扯,说着说着就歪了楼,骂起队长跟大队书记来了。
“护着如家,还不是得了好处了。我看队长不是个东西,把队里的架子车当成自己家的了。”
“嗯,我看也是,大队书记家的粮食哪来的?全家没一个正经劳力,天天吃得怪饱。”
“这会子倒是给如家当狗腿子呢。你没看把香菊娘治得?彻底疯了,连香菊爹都不认得。”
“听说让弄回家去呢?在大队部关了半年,把香菊家也掏空了,这才叫回家。心真黑!”
“......”
如梅吃完晌午饭,收拾好家里,便从家里出来了。
见一群人坐着说话,看自己过来突然安静了,便知道刚才一定是在议论自己家的事儿呢。
如梅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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