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师叔那么笃定的说，季凤霖不会杀人。

陶仁义的世界观都崩塌了，他擦了擦额上的汗，勉强的说：“师叔，这件事……不宜外扬。”

“你说的是我的女子身份，还是我和阿霖睡了的事？”

陶仁义被仙仙的直白吓到了，对上她佯装清冷的目光，小老头结巴道：“仙人峰还需要您来坐镇，这两件事，咱们最好就当没发生过……以前仙人峰是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

“而且，为何只有您峰上的三人遇害，这倒是需要给弟子们一个解释。”

作为一个掌门，陶仁义的职业素养让他快速冷静下来，他带着仙仙前往主峰的寝宫，看望两个重伤患者。

月池被一剑洞穿，生机全无。

陶紫衣和月华身受重伤，好不容易用丹药保住了性命。

陶紫衣还在沉睡，月华已经醒了，怔怔的望着虚空。

察觉人来了，他苍白着脸，虚弱的叫了声：“师叔祖、师尊。”

然后迫切的问：“季凤霖死了吗？”

他弟弟的仇，报了吗？

仙仙目光一顿，说：“凶手不是季凤霖。”

仅是七个字，就让目光没有焦点的月华眼神一冷，仿佛早就预料了般，他语气透着嘲讽。

“不是清心寡欲的仙君吗？不是仙人峰上最公平公正的师叔祖吗？这种时候，原来仙人也会包庇别人啊……”

陶仁义立马叫了声他的名字。

月华惨笑了一下，垂下眸子，幽幽的说：“好，他不是凶手，给我一个理由。”

这件事不需要仙仙出面，陶仁义路上就想好了解释：“有魔修假扮季凤霖，意图栽赃陷害他。”这是众人距离真相最近的一次。

“我懂了。”半响，月华咬住自己的唇，少年漂亮的脸上，尽是冷漠。

“为了季凤霖，师叔祖和师尊还真是绞尽脑汁想办法替他脱罪。只可惜，以身饲魔……呵，迟早会被反噬的。”少年声音越来越弱，直到最后，几近于无。

-

从仙人峰逃掉后，季凤霖来到一片幽暗的林间。

月光将他的影子投映在脚下，季凤霖冷声道：“出来。”

红发魔修的身影瞬间站在他身边，邪佞的脸上带着魔修特有的狡猾和嗜血，企图把手搭在少年的肩上。

却突然听到季凤霖说——

“你是第一个敢陷害我的人。”

说着，季凤霖手里闪出一柄长剑，抬剑刺进魔修的胸膛。

噗地一声。

猝不及防被剑刺中，红发魔修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原本，他还打算将季凤霖逼到无路可退之地，要在季凤霖最狼狈无助的那一刻，夺舍于他。

但所有的想法，就在这一剑之下，戛然而止。

抬手拔出长剑，季凤霖面无表情刨开魔修的丹田，取出魔丹。

那枚魔丹里的魔气，都被他收进体内。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既然不能成仙，那么成魔了，他要当最厉害的那一个。

与此同时，他也在静静等待着。

等待仙仙醒来，仙人峰第二天会传出什么消息。

师尊到底会选择他，还是选择师门。

……

直到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