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晏清踩着拖鞋,去客房换了一身衣服。
今天下午,罗安安走后,和尚用砭石从他身体里抽出针,又扎了一次。
确实很疼,不过只是**上的疼痛,和电击催眠的程度差远了。
和尚为了转移他注意力,问了他很多诸如“为什么要娶老婆生儿子、因为执行任务害的儿子生病是否后悔”这类的幼稚问题。
他懒得理和尚。
但他不说话,和尚又会问更多幼稚问题,他就回答,“你出家之前,也是个有能力的中医,怎么不找个老婆。你娶了老婆,一切都懂了。”
和尚大叫着受到侮辱,下手猛地加重。
他反而哈哈大笑。
之后割肉放血。
和尚啧啧赞叹,“一声都不吭的人,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然后长叹,“可惜。”
他知道,这声可惜就是和尚故意发出引他注意,让他发问的。
他偏不问。
和尚耷拉着脸,用血肉浸泡药材,研磨成药剂。再用这些药剂,给小柠檬泡了半个小时热水澡。
每十分钟换一次热水。
热水都散发出一股恶臭。
泡完澡,和尚找出一块散发着甘草药味的棉质浴巾,裹在小柠檬身上,只露出孩子一双眼睛。
邵晏清亲生给他擦干净身上的水,问他,“泡澡舒服吗?”
孩子眼神依旧懵懂,但又黑又亮,里面写满对他的信任。
按照邵晏清推测,两岁多的孩子,还无法理解话语中的准确信息,但他们能通过情绪猜到话语里的大致意思。
所以邵晏清问完,小柠檬很乖巧的点头,还甜甜地笑了。
穿上衣服,小柠檬一直赖在他身上,很粘人,却不烦人。
想着罗安安抱着小柠檬,喜滋滋地说孩子身上终于有了这个年龄该有的奶香味,他就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很值。
如果能洗个澡,就更值了。
但后腰上少了一块肉,用白纱包着,不能碰水……
敲门声。
邵天宗的声音响起,“晏清,出来。”
小事由姚雪芝出面,大事就会惊动邵天宗。
邵晏清不敢含糊,立刻开门。
邵天宗瞥了他一眼,把门推到更大的弧度,从他身边进门。
床上扔着衬衣等外套,邵天宗眼睛多贼,当然一眼就看出衬衣后摆上不对劲,不过他没只字未提,“今天你妈妈回来,和我说起那位大师。我们都觉得有问题,就查他身世。”
“那位大师,原来是以为老中医,但三年前,突然大喊着能预测未来,又说自己能梦到鬼,被送到精神卫生中心。在里面待了半个月,因为太穷,没办法交住院费,被放出来。恰好有一位云游的和尚见他可怜,就收他入门。”
“根本就是个半吊子和尚,不配称为大师。”
“你说的要把小柠檬带到寺庙,不能信。”
邵晏清说:“荒唐之言,当然不能信。不过他医术确实好。”
邵天宗问他,“一个有精神病史的人,你敢让他治病?万一他在治疗过程中伤害到小柠檬……这不是因为你是小柠檬的监护人,就能负责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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