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胡赛花的刻意讨好不同,小刀明知阿婉在生气,也不向小白讨饶求救。
他以为俩人这么多年兄弟,即使一个眼神也该明白对方所想,哪料小白还记着他不渡血的旧账,就是不肯张口劝说阿婉和毒念央。
“啊呀!”小白捂着后脑勺,“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我还没进得空难堑就变做这副模样,实在没有信心再得什么虎子!”
“这有什么啊!嗡金大王不是请咱们做客吗?到了那里,她会坐视你头上顶这么个肿包?肯定会主动送上解毒之药啊!”胡赛花如何不知小刀和小白之前的龃龉,但小刀不肯服软,他只能苦哈哈的继续在中间调和。
“怎么好赖话都叫你说了?”小白还没表态,毒念央已沉不住气了。她上去狠狠戳一下胡赛花的脑袋,恨恨道:“那嗡金大王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叫你一门心思拉我们进空难堑?长颈掐腰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你俩赶紧醒醒吧!别自己找死还拉我们垫背!”
“念央姐、小白,你们要不原路回去吧?我有些好奇,想跟他们去空难堑看看……”
就在胡赛花以为已经彻底没戏时,阿婉却改变了主意。她不着痕迹的瞥过小刀,心里颇有几分私怨。
无论他是真的对那个女人心动了,还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不该为自己辩解一句吗?他就那么梗着脖子戳在那儿,完全不管她心中的煎熬。
但即便如此,她能坐视他们俩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对嗡金大王无法交代吗?她不能,也没那么冷硬的心肠。
“你要去?”毒念央不明白阿婉是怎么考虑的,但她誓死跟随这个丫头,所以随即收敛了脸上的所有情绪:“你去我也去!我不能在魔尊处无法交代!”
小白似笑非笑瞥一眼小刀,“师父在哪儿,徒儿便在哪儿。徒儿可不像某些人,轻易便能做出背信弃义之事!”
这等含沙射影之事都做的出来,你也崇高不到哪儿去!小刀回他一个眼刀。
……
一炷香后,他们重新出现在哪处天堑断崖处。
从上往下望去,满鸿沟里都是星星点点的金光。再看向对面,一座构造成怒放的大丽花模样的宫殿巍峨的铺展在眼前。
“你们进过这宫殿了?”阿婉指着那宫殿问。
“没有。”胡赛花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今早,和往常一般。他央求着小刀陪他一起去小解,哪知道竟被一直潜藏在浓雾里的金环毒蜂盯上。如今,把柄落在那女人手上,他们只见一次面,便被随意驱使,想想都特么觉得冤枉。
还没进去过?那是不是事情还没严重到自己想象的地步?阿婉皱巴巴的小脸稍微舒展了一点。但不等她松一口气,新的问题又浮现在眼前:这么宽阔的天堑,他们怎么过去呢?
就在阿婉犯愁的望着宫殿时,断崖之下的金色点点开始往上飞升。
金环魔蜂?!她心惊的后退一步,却不小心踩到小刀的脚。小刀伸手扶住她的胳膊,但她却不着痕迹的挣脱出来。谁说原谅他了?她心里的气还没有消散。
小刀察觉到阿婉的抵触情绪,心里不由苦笑一声。
“快看!”毒念央从未见过这般场景,不由惊讶的捂紧了嘴巴。在他们眼前,就在阿婉和小刀闹别扭时,断崖之下的金环魔蜂全部飞到了天堑之上。它们一个搭着一个,首尾相接、翅膀交叠,竟然眨眼之间建起一座笔直的、金灿灿的“独木桥”来。
“走吧!”阿婉收敛了心绪,带头踩上了“独木桥”。
过了“独木桥”是几架仅容两人并行的楼梯,那楼梯如花蕊一般,直通“大丽花”宫殿的中心。进到宫殿的最中心区域之后,两扇朱红的大门自动打开,几个长相纤弱的男子热情迎了出来。
“贵客降临,有失远迎!”
“快这边儿请,大王在花厅里候着呢!”
“顺着这个楼梯往上走,最上边那间便是。”
……
这几个男子叽叽咋咋的说着话,叫阿婉和毒念央自愧弗如。她们对视一眼,逃也似得提着裙裾往楼梯上走去。
升高、旋转,再升高、再旋转……就在他们爬楼梯爬到快吐时,在不远的前方终于出现一扇百合花型状的大门。
百合花的大门由含苞到盛放,门也向四周打开。
大门正对着花厅的主坐,上边坐着仪态万千的嗡金大王。她待阿婉他们全部进得门内,这才从容起身。
“各位里边请!这几日绯云演练,耽搁了咱们结识,还害你们在外边颠沛受苦,所以这顿花餐我早安排了下人去做,为的就是向诸位赔礼道歉。还望你们能看在嗡金诚心的份儿上,赏脸品尝一二。”
毒念央扭头看向阿婉征求意见。阿婉朝她微点点头落座。她们两个坐下之后,小白、小刀还有胡赛花才依次坐下。
嗡金大王看到小白,目光停留一刻,然后才对一旁的侍者低声耳语几句。
也就是这个时候,阿婉才意识到一个奇怪的景象:这里除了她们和嗡金之外,一个女子都没有。不仅如此,这里的男子都偏阴柔,一个个站在那里,都弱不禁风的模样;还惯会做各种伏低模样。
不大会儿功夫,那位离开的男侍去而又返,手里还托着一只绿玉小瓶。
“这是解金环魔蜂毒针的解药,我帮你涂上去吧?”男子在小白跟前一阵温声细语,直激得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自己来就好!”小白随手去接玉瓶,没曾想都到手了,却手滑一下,一瓶子药水全部都倒在了他的衣服上。
“哎呦,实在不好意思!”小白起身道歉,慌忙用沾湿的衣服去蹭头顶的肿包。
“客人何必如此,在这空难堑,这种登不得台面的东西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我再派人去取便是!”嗡金说着朝那男侍挥一挥手。
男侍身子一颤,面如死灰的退了下去。不大会儿功夫,又一男侍托着药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