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目标确是要进到五庄观?”
“当然,难道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按照你的计划,我们进去之后做些什么?”
“和刚才的那些小童一样喽,或许比他们再不起眼些……”
“他们……应该都住在一起吧?”
“嗯,如果镇元子没什么特别的偏爱的话,应该就是你猜想的那样吧。”
我猜想的?我特么乐意做这样的猜想啊?!陶昕心里一阵咆哮,但担心被屋里的阿婉听到,竭力保持冷静、压低声音道:“可阿婉是个姑娘啊!她怎么能和那些臭小子住在一起?!”
白裔惊讶的看一眼陶昕,就像第一天认识他一般:“你怎么能这么想呢?难道凭你们的感情还克服不了这个小小的障碍?”
“这和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两码事!”陶昕有些烦躁,怎么看白裔的脸颊,都忍不住想要暴揍他的冲动,“你刚刚也说了,它是一个‘障碍’!谁特么愿意自己的感情中间有障碍存在啊!”
白裔又惊讶不可思议的看一眼陶昕,而后才长长地叹一口气:“大哥,你和阿婉一起也这么久了,难道还没发现点什么?”
“什么?”
“障碍,和其它事物一样,都是一体两面的存在;从这边看,它或许是你喉咙里卡着的一根刺,但只要运用得当,它亦可以变作修补裂痕的一根针……”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陶昕用力朝空中挥一下胳膊,试图摆脱白裔说教的同时也能同时摆脱心中累积的诸多担忧和烦恼。
“啧”眼看着谈话不能再进行下去,白裔只能把触手可及的甜头直白的描述给陶昕听:“我来给你举个最浅显的例子……”
陶昕默不作声,心里压根儿就不想听什么例子。
“如果阿婉进到五庄观,和那些小童们住在一起,那你呢?你那时又在哪里?如果你也是住在那里,难道你就不能把阿婉和他们隔开?”
陶昕继续沉默,但封闭的内心却已有了松动。
“那你再来想一想:当这个问题解决了,你得到的是什么?!是你和阿婉亲密的相处机会!还有她对你的感激!这不好吗?”
陶昕的眼睛刹那间被白裔的话点亮了对哦!这等美事儿,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没有了后顾之忧,他再看白裔瞬间觉得顺眼许多。只是白裔眼睛里对他遮掩不住的嫌弃叫他很是尴尬。
“你们俩有完没啊?刚刚谁吵着说肚子饿来着?!”阿婉从茅草屋里探出头来,刚好解了他们之间的尴尬。
哈,吃饭,吃饭!
他俩一起进到屋里,才看到桌上的菜肴,脸上的尴尬之色就又增加了几分。
因为在西贺洲刻意收敛法力,他们已经接连好几日没粘过荤腥了。现在,屋子里仅摆的一张糙木小桌上摆着的也是些野菜、浆果等西贺洲灵兽们都嫌弃的东西。
看来,这混进五庄观里还需提上日程啊!他们同情的望着对方,互相给予一个鼓励的眼神。
“赶紧吃饭啦!”阿婉最先坐下,殷勤的把煨到肥厚的木耳和香蕈夹到白裔和陶昕碗里,而后才给自己拨一块笋干放入嘴里。
“怎么样?今日的木耳和香蕈是不是吃起来有股特别的香味?”
本来白裔和陶昕还食不知味,一经她提醒不由的心里一惊。奇怪,今日这菜怎么好端端吃出股肉味儿来?自己这是心生了妄念,还是真的味觉出了问题?!
“好吃吧?!”阿婉错把他们的震惊当欣喜,又得意的往下接着说道:“明告诉你们吧,这煨木耳和煨香蕈里我可是添了特别的佐料鲜熬制的蘑菇汁还有笋油是不是感觉很不一样?!”
仅仅如此吗?陶昕虽然心下怀疑,但看着阿婉急求表扬的模样,还是先安抚道:“还不错,果然味道的层次又丰富了许多!”
“是吧,我就知道陶哥哥能吃出来!”阿婉说着又站起身,“哦,还有一锅汤应该熬的差不多了,你们稍等,我这就去把它端来!”
“马.屁.精!”回想当年一起的日子,再看现在陶昕和阿婉那般亲厚,白裔的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酸涩来,忍不住腹中的刻薄的言辞,张嘴讥讽道:“既然这些菜肴被你说得那么好,那这木耳也给你一起吃了得啦!反正我舌头发木,尝不出好来……”
“好好的,你怎么骂人呢,难道我哪句话说错了?”陶昕正为自己辩解,突然看到半碗油亮的腴厚的木耳就要倒到自己碗里,马上又用筷子挡回去,“好歹阿婉的一番心意,你这般嫌弃推辞,她知道了该多难过!”
……就在白裔和陶昕两个你来我往,嘴上、手上过招个不停时,阿婉端着个有耳柄的粗瓦罐进来了。
粗瓦罐上没有盖子,滚白的热气带着肉类特有的油脂香气,张扬地冲进他们的鼻孔里,瞬间止息了他们暗中的较量。
“你这里边做的什么?”他们齐齐扭头看向阿婉。
“谁知道呢!”阿婉边迈着小步,边微不可查的耸一耸肩膀,“今日中午你们担水回来前,一只我不认识的小灵兽突然闯进了咱们苗圃里。它连吃带刨的,不大会儿功夫就把差不多一畦菜苗都给拱了,我一生气就拿起块石头把它给敲死了……为了不浪费食材,我割了些油给你们做了木耳和蕈子,然后把剩下的肉和骨架都丢到锅里熬成了肉羹……“
“太好了!难怪我说刚才的菜肴里有股子肉味呢,快快快,把这肉羹上来尝尝!”白裔听闻阿婉这话,兴奋的挽起袖子,只等着瓦罐上桌。
麦穗生,吴门萧琏,仕至太常博士。家习庖馔,慕虞、谢讽之为人,作卷子生,止用肥,包卷成云样,然美观而已。别作散麦穗生,滋味殊冠。
寒消粉张弥守镇江,一日会客,作加酥油光酒及酥夹生。副戎许鼐,苍梧人,不谙北馔,甚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