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肯定的是,吴忠提到的这一个线索,是突破性的!
它几乎给案子确定了一个明确的办案方向,这可要比之前如同没头的苍蝇四处乱撞要强的太多了。
十一月二十五号,早上八点一十。
局里运钞车被劫案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十四个小时有余。
你别看此时的专案组人员一个个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但是不难从他们身上看到疲惫与憔悴。
在过去的二十四小时里,绝大多数人都只休息了两三个小时的样子,极个别人可能已经连续二十四小时没闭眼了。
“你说这群天杀的干点儿什么不好,非要抢运钞车,这不是折腾自己又折腾我们么?”
不免有人抱怨到。
恰在此时,邵东刚好来到刑警队大房,刚好听到了这句话,说话的人立马紧张的站起来,喊道:“邵局。”
邵东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大家的情绪,他能理解,特别是碰到这种大案要案的时候。
“王队他们呢?”没有责备,也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只是平静的问了一句。
那人见邵东没有多言,指了指大房里面的办公室,说道:“王队和吴队他们在办公室。”
敲了敲门,邵东直接来到王刚的办公室,此时,办公室里,王刚和吴忠还有程峰,张强正在安排着工作。
“邵局。”
见到邵东,大家都主动起身打了个招呼。
“怎么样?”
邵东随口问了一句。
王刚却是说道:“人手不足啊!早上吴忠带回来的线索,我们分析了一下,确实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凶手,如今要做的就是进一步去证实这个线索的真实性,但是我们的人手,明显不够啊。”
对于人手不足的问题,邵东也是了解的,虽然全h县也是上千名的警察队伍,但是直接参与到这个案件里来的,肯定没有这么多人,更多的人是在辅助,协助之类的岗位做着自己能做的一切。
“现在也没办法,大家就先将就将就,都辛苦一点儿吧。”
王刚点了点头,显然在个问题上,谁都没个好办法,只好继续说道:“关于老吴早上带回来的线索,我们分析了一下,准备将另外几个当事人也找到聊一聊,进一步的证实这条线索,现在的想法是,我们几个人分别去走访这几个当事人,但是如果这样一来的话,就没人跟进谢军人际关系和两劳一改人员还有安保公司的线索了。”
说实话,王刚他们也是没辙了,就连张强程峰都被他们弄回来了,可以说已经没人可以用了。
倒不是说刑警队其他人就干不好这个活,只是说能独当一面的只有他们几个而已。
而且,他们每个人出去都要带上一两个,这就让刑警队的人手显得捉襟见肘了。
邵东闻言,拿起了之前吴忠提交的那份资料,看了看,说道:“这样,这上面四个当事人,我负责走访一个,让程峰暂时还是去调查安保公司那边,至于两劳一改人员,暂时先放一放,毕竟这边一旦证实了这个情况,基本上也就和两劳一改人员没多大关系了
至于吴队长那边,暂时不能放,还是要继续跟进谢军的人际关系,我们在这边求证的同时,吴队长那边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将谢军这几个所谓的哥们儿给找出来。
这最后剩下的一个当事人,到时候我们三个谁先忙完手头的工作,谁就去就是。”
“那也行。”王刚点了点头,说道:“程峰和吴忠手里的工作确实是不能停。”
安排完工作,大家也都准备各自忙去了。
因为工作的需要,王刚让刑警队一个名叫康俊的家伙跟着邵东做一些记笔录的工作,而一早安排的司机周安,也是紧跟着邵东的步伐。
老规矩,周安开车,而康俊坐在了副驾驶,可能是一夜没有休息好,上了车就昏昏沉沉的。
至于邵东,则是坐在后排,翻开了吴忠提供的资料,按照之前划分好的,找到了一个名叫袁青的当事人,当即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后,邵东也没拐弯抹角,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询问对方此时在哪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对周安吩咐道:“公交公司。”
来到公交公司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半的样子,袁青是公交公司的一个调度,此时,袁青因为知道邵东等人要来,也早已泡好了一壶茶。
下了车,康俊强行让自己神清气爽了一些,打起了精神跟着邵东走进了袁青的办公室。
“来来来,几位里面坐,里面坐。”看到邵东几人进来,袁青当即是又上烟又倒茶的,好一番的殷勤。
几人坐定后,袁青这才问道:“不知道几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儿?”
看得出来,袁青倒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摸样,毕竟他底子干净的很,也不怕警察找上门儿。
“是这样,我们了解到,你和薛鹏,谢军几个同学在夜市街喝酒的时候,和一群年轻人打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儿?”
邵东当即问到。
一旁,康俊喝了口浓茶,提了提神后,也是拿出了小本子记录了起来。
而袁青却是看傻眼了,他见这些警察还真是一本正经的摸样,当即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你们刑警队不会连我们打架也管吧?而且,再说了,我们才是受害人啊?”
真要说他有什么事儿会被警察找上门,那么在他的记忆中就只有这么一件事儿了。
“这个不归我们管,我们也不是为了这个事儿来的,就是想了解一些情况,相信你也听说了,昨天早上,我们县发生了一起运钞车被劫案,在这起运钞车被劫案中,你们同学,谢军不幸遇难,所以就来了解一些情况。”
邵东当即说到,之所以解释这么清楚,完全是为了打消袁青的顾虑,免得他待会儿说的一些东西还遮遮掩掩的。
“谢军死了?”袁青第一个反应是惊讶,这是合情合理的事儿,当下又说道:“我们这些老同学联系不多,平日里各自都忙得很,但真没想到,谢军却是出了这种事儿。”
看得出来,在发现事情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以后,袁青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邵东随即
问道:“那你最后一次见到谢军是什么时候?”
“就是那次我们在夜市街喝酒的时候,当时不是跟一群小混混打了一架么,大家都挂了彩,最后也就没有心思再喝酒了。”
袁青说完,脑子一转,又问道:“这个案子不会跟谢军有关系吧?”
他这么想倒也无可厚非,他虽然不是警察系统里的人,但是好歹也看过不少警匪片,对于警察办案有一个简单且肤浅的了解。
“那倒不是。”邵东当然不会跟他讲实话,当即忽悠道:“我们现在怀疑凶手抢劫运钞车是假,很有可能是对某些运钞员进行报复。”
“这样啊。”袁青说道:“我还真不知道谢军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毕竟平日里大家都忙,联系也不多。”
邵东问道:“我听说,上次你们喝酒跟人打架以后,谢军在医院里说自己有几个哥们儿特别能打,会不会是在那之后,谢军找了他的那群哥们儿又找那些年轻人打架去了?毕竟当时谢军可是脑袋瓜子都被人开了瓢。”
“就他?”袁青摆了摆手,说道:“你说别人我还信,但是谢军,我不觉得他有这本事。”
“怎么说?”邵东问到。
袁青也没迟疑,当即说道:“上次我们是听说他认识了几个哥们儿,好像是特种部队退伍的退伍军人,而且他那些哥们儿还教他玩蝴、蝶刀来着。”
得到这个答案,邵东心里当即就有了个肯定,不过此时也没多言,继续听袁青说到。
“不过你们是不知道,谢军这家伙,我们一起读书的时候就知道,人怂得很,当年我们一起读体院的时候,也没少和外校的打架,但每次都是这家伙跑得最快,而吵得最凶,反而也是他。”
说完,袁青一脸不屑的说道:“就他那怂样,别人不找他麻烦就算了,他哪儿敢找别人麻烦啊?”
“那他那几个哥们儿会不会帮他报仇呢?毕竟我听说,他那几个哥们儿都是狠人,如果看到他被人脑瓜子都开瓢了,还不得帮自己哥们儿报仇啊。”
邵东继续引导到。
不过,袁青仍然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摸样,说道:“你们还是不够了解谢军,这家伙怂就算了,还不靠谱,他现在不在了,我是不应该这么说,但是在我们这些同学间,真能和他处得算是不错了,除了薛鹏我还真不知道有谁。
这么跟你们说吧,这家伙干的些事儿,基本上就是损人不利己,之前我们还在读书的时候,那时候我们一同学谈了个女朋友,本身这事儿和谢军没什么关系,但是谢军发现我们那同学啊,女人缘蛮好,就成天跟那同学的女朋友说三道四的,愣是让别人分手散场,最后那个同学到头来都不知道女孩子为什么要跟他分手,心里失落之下,喝多了酒,结果被车给撞了。
其实这都不算什么,你说你真要是也喜欢那个女孩子,那也就完了,没什么事儿,虽然说来说去,翘人墙角不好,但我们也可以理解成你是看不惯那个男的太花心,他倒是好,见两人一吹,顿时抽身而去,这真让我想起了现在网上流行的那句话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