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的害怕侵袭全身,被两个男人摁在地上,冰冷的地面摩擦额头,血珠浸湿地面。
“跟我斗,你还太嫩了!”龙哥将手枪挂上保险。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个小崽子,太不识相了!龙哥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你还真拿龙哥我当草包了?”
重新做回椅子上,龙哥心情大好。
“呵~”夏槐花趴在地上笑了,“你认为你很有本事?拿着肮脏的钱,干着见不得光的买卖,你顶多就是一只地沟里的老鼠,永远都见不得光!只能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冲出来,咬人的脚后跟!”
死就死吧,嘴上也得痛快了!
“这就是本事?我呸!有本事的人,堂堂正正,顶天立地!而你,只会用自己的淫威逼迫别人信服,这就是本事?”
顶天立地的男人闪现在夏槐花的眼前,没想到,刚被表白,就要死了!老天爷是有多看不惯她痛快了!
恨~比孟姜女。
冤~赛小白菜。
“对对对,你说的没错,可这就是老子的本事!不服啊?不服也没用,找阎王爷说去吧!”话落,龙哥将枪抵在夏槐花的脑门上。
“这是老子头一回用枪杀人,你应该感到荣幸!”扳机扣下,嘭的一声枪响。
龙哥应声倒地,额头上的血窟窿触目惊心。
伴随着龙哥的死,场面顿时慌乱,那些跟班,小弟们,真像夏槐花说的一样,抱头鼠窜,跟阴沟里的老鼠没什么两样。
枪声,并没有因为龙哥的死而停止,一阵疯狂的枪响,夏槐花趴在地上抱着脑袋,影影绰绰中,全是人在倒地。
血腥味在仓库中蔓延,遮盖了香甜的糖果香,一时间,整间仓库如同炼狱。
疯狂的射击直到最后一个人倒下才停止。
夏槐花的四周,鲜血弥漫。
头一回,见到这样血腥的场面,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奇怪的是,对方杀光了所有人,却独独留下她一人。
鲜血蜿蜒,浸湿了她的衣衫。
枪击迸射出的脑浆溅上她的脸颊,入目所见,皆是血红。
每一次枪响,都仿佛是奔着她而来,每一个人倒下,心脏都会骤停。
夏槐花全身剧烈的颤抖,抱着脑袋等待死亡的降临。
毫无疑问,这是遇见黑社会血拼了。只有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人,才会做出这种灭门的惨事!
伴随着枪声停止,一切都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空气弥漫的血腥和满地的悲鸣声。
逐渐的,悲鸣声停止。
静……
仿佛时间停止。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夏槐花觉得灵魂离体,躯体已经逐渐失去知觉的时候,远处的警笛声呼啸而来。
阳城发生史上最大的枪击案,凌肃首当其冲带人来查探。
经过这段时间的探查,他高度怀疑这次案件是黑盾所做。
只是,动机?
这是他一路上百思不得其解的。
来到现场查探,满地的鲜血令他眉头紧锁。
双手背在身后,凌肃站在门口等待李林带人探查现场。
满地的尸体,目测是一枪爆头,视线向上,最佳的狙击地点只有上方的通风口。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黑盾不惜暴露行踪也要灭了对方满门?
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握拳,骨节清脆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由于部队建在阳城,阳城的治安本要比其他城市好,现在却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的事。
这是在挑战特种部队的尊严,也是在挑战他的极限。
十几人,就是十几个家庭,还有上次的列车脱轨事件,黑盾,越来越嚣张了。
“头儿,检查过了,十八人全部中弹身亡!在通风口下方捡到十八颗km49狙击枪弹壳,弹无虚发!”李林沉着脸。
当时的场景仿佛出现在眼前,十八个人,像待宰的羔羊,任由对方杀戮。
这是怎样的惨烈。
“对方逃离的轨迹有没有查到?”凌肃沉声问。
“没有,”接触到凌肃冷凝的目光,李林忙解释,“没有车轮轨迹,没有脚印,对方仿佛是从天而降!”
从天而降?
“直升机!”李林脑瓜子一转,忙往外跑。
如果是直升机,周边的草木定有螺旋桨扫过的痕迹。
他方才没想到,是因为,阳城太久没有出过命案了,更何谈乘直升机来杀人了!
这事,大了!!!
就在凌肃转身准备随李林一起查看外围现场的时候,身后一名警员传来惊呼声。
“这里!这里有活口!”
“快快快!担架!担架!”
旋即便有两名警员焦急的踩着血水穿梭,很快,一名全身是血的女人躺在担架上被抬了出来。
女人神情呆滞,惊吓过度。
凌肃大步上前,刚想开口问对方几个问题,瞳孔猛然一缩。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躺在担架上的人竟然是夏槐花!那个被他送到门口,此时本因躺在床上酣睡的人此刻竟然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伸出大手抠住担架边缘,锐利的双眸紧盯着担架上的人儿。
心跳如雷,每一次跳动都击打在他的内心深处。
双腿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有千斤重。
他不知道夏槐花伤到了哪?入目所见的血烧红了他的幽黑的眸子。
“检查,检查她伤哪了?”
凌爷发话,办事效率必须提升过半。
跟车的军医一番将夏槐花抬上车,凌肃紧随其后。
一番检查下来,发现,在这样惨烈的情况下,这名女子除了头部擦伤外竟然好好的?
这简直是奇迹!
得到医生的回复,凌肃的一颗心才算安宁。
他很庆幸,庆幸夏槐花没事。
“惊吓过度,缓过来就没事了!”军医诊断过后,下了车。
凌肃坐在夏槐花身边,缓了很久,看着眼神呆滞的女人就这么躺在他的身边,头一回,想将凶手碎尸万段!
“槐花……”喉结微动,艰难的喊道。
夏槐花整个人都是懵的,枪声仿佛还在耳边,悲鸣声此起彼伏。
朦胧中,似乎听见有人叫她!
像是来自地狱的呼唤,仿佛是森寒的枪口指着她说:夏槐花,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