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让我知道,人活着,还有别的意义,谢谢你,送了我一个儿子!”
夏槐花放下筷子,和鸦明亮视线相接,久久,叹息一声。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我和你是夫妻,而你一心为王迪!我像个傻子,每日的操劳只为维持我们本就不完整的家!”
“后来,我还是被你杀了!我被你砌在一面墙里,活活闷死!”
“所以,在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一门心思的折磨你,似乎,只有那样才能让我好受点!”
抽出纸,擦着嘴角,看着鸦明亮震惊的神情,她笑了。
嘈杂的火锅店里,热气弥漫,而她的笑,像开在黄泉边上的曼珠沙华,“鸦明亮,你去死吧,”声音平静,如陈述美景,“当我从梦里醒来之后,我的第一想法就是,鸦明亮,你去死吧!”
“所以,我们永远不可能和平相处,这一点,你要记住!我夏槐花,就算是死,也不会原谅你!”
“虽然,那只是一个梦,可谁让我记仇呢!”
站起身,这顿饭,是前世今生,她和鸦明亮吃的最后一顿,此生,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瓜葛。
身后,鸦明亮叫住了她。
“我多希望!那个梦是真的!但我不会再伤害你半分!”
“……”
“再见!”她不会告诉他那个梦是真的,更不会告诉他,梦里的她,有多卑微。
一切的一切,就像尘埃,扬起之后总会落下。
“我答应你,可我希望,那个梦,能是真的。”
身后,鸦明亮声若蚊蝇,眼含泪水,模糊了桌子上的饭菜。
他又何尝不知,夏槐花一直以来都是在利用他……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他甚至为那种被利用的感觉痴迷。
原来,一切都是梦……
吃光了夏槐花点的所有吃食,像一个饥饿许久的人,吃光了生平所有的食物。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既然,她让他去死,他就去吧……
出了火锅店,夏槐花并没有吃饱,看着鸦明亮倒胃口。
天色擦黑,阳城灯红酒绿,天上的星星好似整个银河系的星系汇聚一起,忽闪着眼睛。
如世间的智者,笑看潮起潮落,风起云涌。
夏槐花抬头看去,心情复杂。
回到自己的小窝,摔进柔软的沙发里,最近发生的事让她觉得很心烦。
派出所那边不知道查的怎么样,这么明显的陷害,应该很容易查到幕后之人,除非……
夏槐花星子般的双眸危险的眯起,如果查不到的话,不是因为查不到,而是不敢查……
掏出手机,找到凌肃的电话,懒洋洋的发了一条信息:
家里没菜。
刚才在火锅店吃了几口,现在肚子又饿了。
民真的要以食为天啊!
暗叹一声,重生咋不给她个什么技能,哪怕是不要吃饭也成啊!
为了一张嘴,委屈两条腿,这事怎么算都不划算!
刚想起身倒杯水。
忽然
“咚~”的闷声从夏槐花的卧室响起。
夏槐花一激灵,翻身从沙发上起来,往身边顺手摸去。
啥也没有!
刀枪棍棒,家里一点儿都没有!
暗衬以后防狼喷雾什么的得买点,夏槐花猫腰小心翼翼的去查探。
这个时候,会是谁来她家?
“凌肃?”她小声试探。
没有回应。
“是谁在那?”
依旧没有回应。
顺手抄起放在门边的扫把,夏槐花悄眯来到卧室门口。
卧室门关着,她现在和对方就隔着一个门。
“甭管你是谁?我家没有什么偷的,识相的举手出来,我也不是认死理的人,或许会放你一马!”
努力让自己像个勇士般转动门把手。
一秒,两秒……
空气静逸的可怕,门把手内部摩擦的声音很刺耳。
声音颤抖,夏槐花慢吞吞的继续威胁,“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这里可是五楼!”
话音刚落,忽然,啪的一声,房门在里面打开。
麻蛋~
夏槐花暗骂,不按套路出牌!这个时候开的哪道子门,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没做好,身体肌肉条件反射瞬间做出应急反应。
手中的扫把想也没想就抡了过去。
嘭~
**被击打的声音,刺激的夏槐花脑门炸了!
果然有人!
闭上眼,她觉得自己勇猛的像战场以一敌百的战士!
扫把挥舞的滴水不漏,万箭难侵。
“啊~夏槐花你疯了~”女人气急败坏的怒吼。
动作一滞,夏槐花闭着眼。
没想到还是女贼!
扫把劈头盖脸的朝声音源头打去。
“啊~夏槐花~你疯了?”凌馨怡大叫,抬胳膊去挡,胳膊吃痛,又换肩膀。
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在夏槐花这个乡野村民手上,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很快就被打红了眼。
“是我!凌馨怡!你快住手!住手!”
夏槐花一愣。
缓缓的睁开一只眼。
“……”
她把凌馨怡给打了?
入目所见,素来衣着光鲜的凌馨怡发丝凌乱,满脸怒火,几乎要吃了她。
“嘿嘿,”夏槐花傻笑,将扫把藏在身后,“你咋来了?”
复而一想,“不对啊,你咋有我家钥匙?”
凌馨怡跺跺脚,整理着凌乱的头发,胳膊肘疼的火急火燎的。
“还说呢,我哥出任务去了,让我过来接你回家住两天!”
真不明白,这么个黄毛丫头怎么就入了哥哥的眼了!
又丑又臭,脾气臭!
“出任务?”夏槐花脑袋瓜子转的飞快,“可我为啥要去你家住?”
复而一琢磨,怒火瞬间爆炸。
说走就走,说来就来,出任务之前能给妹妹打电话,就不能给她打电话说一声?
自大,一家子自大!
转身,走到凌肃的卧室,打开衣柜,果然,少了几件衣服。
哼~
伸手将码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拽下来,扔到随后跟来的凌馨怡脸上。
“滚蛋!全滚蛋!以后谁再进姑奶奶门,谁就是王八孙子!”
“……”
“夏槐花,你发什么疯?”凌馨怡精致妆容的脸上挂着男人的衣服。
整个人被夏槐花堆成了衣服架子!
此时的夏槐花,丝毫没发觉,自己这是在吃醋!一股脑的把衣服挂在凌馨怡身上,把她推出大门。
“嘭!”门关上,“啪!”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