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声,气都不敢大喘道:“约瑟夫,我们被发现了?”
贝拉此时也是怒不可解道:“我就说了不要救这个拖油瓶,他早年玩弄女性被人抓进去,那是他最好的下场,现在连我的儿子都要带进去了。”
他们的房子里没有任何有效的武器可以抵挡,若真是军队的人冲进来的话,那么约瑟夫等人只好举手投降。
“他们一定会活活吊死我们的!555”一个伙伴崩溃了,他有家室,还有一个刚刚满月的孩子,如果说救辛迪是为了自由的信仰的话,那么现在该是到他支付账单的时候到了。
约瑟夫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是我把医生给请来了,你们这群胆小鬼…”
“奥!”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过来,其实这也无可厚非,拯救辛迪的事情一定能成为自由军当中的传奇故事,所以其困难程度可想而知,这些人虽然才刚从总统府脱身不久,可是身上的警报弦还是绷的紧紧的。
约瑟夫毫无畏惧的打开了门道:“请进,如果我是军人的话,想必也没有这么客气的敲门了。”
此话说的贝拉等人一阵子脸红。
医生来了,他是一个有点稍微驼背的老人,神色紧张,似乎随时做好了准备逃走。
他迅速的检查了一下辛迪的身体,辛迪到现在还是站不稳,只能含糊的说几个字。
辛迪身上的伤势可谓是让医生本人触目惊心,就算是在伊利安这样的鬼地方从业了多年的他也从没见过能从总统府地下室跑出来的人,那样的人,就和刚从炼狱里面爬出来差不多。
下半身大面积被电击击打过,皮肉有烧焦痕迹,背部有明显的鞭刑痕迹,还有辛迪的手臂,老天,那简直就不是人干的,因为人压根就不会干这种事情。
辛迪的手臂骨头和血肉还在发炎,因为在地下室没有很好的卫生处理,现在已经开始霉烂了,难怪贝拉从辛迪一进屋起就闻到了一股特别的味道。
辛迪身上的伤势让医生更加紧张了,毕竟这位可瘦曾经睡过总统第一夫人的男人,医生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又开始检查辛迪的其它骨头有没有断。
除了手臂之外,辛迪的伤势都只是些皮外伤,看样子蒂亚戈还是要打算慢慢品尝一下他的生日礼物的。
虽然辛迪没有受重伤,但是这几天他脱水有点严重,而且手臂已经溃烂发炎,需要做截肢手术。
医生在辛迪手臂上扎入了针头,为他输入了淡黄色的液体,针头刺入时,辛迪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好像是根本没有感觉到。
“这个人需要去医院动手术,非常需要。”医生说。
“可是…”约瑟夫一副欲言又止道。
“你知道我们的情况。”
“好吧,我不认为…最好还是别了,让他多喝水,他能喝多少,就给他喝多少,另外,找一个胆大的小伙子,把他的胳膊那里的烂肉部分整块切除,要不然,他早晚要发一场高烧,然后一命呜呼的。”
刘展带人缴获的物资军用车当中,的确有手术截肢的工具和消毒药水和绷带,约瑟夫一脸感激道:“好的,我们会处理他的,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这没什么。”医生道。
医生迅速的整理好了医药包,“再多给他喝一些水,我只能帮到这里了。”
说罢,他最后检查了一次辛迪的瞳孔和脉搏,辛迪此时平稳了一些,以目前的情形看来,医生只能做这么多了。
他跟约瑟夫又简单寒暄了两句之后,就消失在了来时的方向。
医生给辛迪注射的是胰高血糖素,等于是往血液里注入了葡萄糖,然后他们给辛迪喝了一杯热乎乎的甜红茶,现在辛迪的状态明显有了改善。
几分钟之后,辛迪就回复了神智清醒的状态,他已经可以自己站起来了,他们帮他穿上衣服时,辛迪还能主动的配合一下他们。
贝拉就一直站在窗口,不停地拉起窗帘,焦急的望着楼下的街道。
约瑟夫又派人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公寓,并清除了他们来过的痕迹,例如辛迪的脏衣服,剪下来的头发,以及帮他擦干身体的毛巾,全部都要丢进一个塑料袋里准备烧掉。
他们将辛迪扶了起来,检查了一下,有没有不妥当的地方,辛迪现在已经变了一个模样,在华夏飞机场或许没法蒙混过关,但是在伊利安,这个连基础路灯照明都不能保障好的国家,也不过就是一个手臂残缺了的残疾中年男人而已。
在他们离开之后,贝拉站在公寓的门口,此时满脸泪水的她正在顺着脸颊慢慢滑落。
约瑟夫在楼梯间转头责怪了他母亲看了一眼,然后无可奈何的朝着她挥了挥手。
贝拉倒也并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妇女,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在从事着最危险的工作,但这一次不同,因为冒险的是约瑟夫,她唯一的儿子。
当初得知辛迪已经很有可能不在人世的时候,贝拉是几乎绝望的,可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是约瑟夫又给了这个可怜的妇女一个新的生机。
无论如何,她都已经当做辛迪早就死了,所以约瑟夫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她的一切,她的希望,她绝对无法接受约瑟夫去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的,而且还是为了一个早就死了的人,一个早在多年之前,就被人当做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的陌生人。
尽管早年辛迪的名声还不错,可是随着蒂亚戈的权利越来越大,不断散步着对于这名荧幕男神的负面.消息,以及他和无数官员们妻子的苟且之事都被人起底,现在的辛迪真的可谓是人人过街都要喊打的老鼠了。
也就是只有将军这样的人才敢用辛迪这样的人,但是约瑟夫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想要留下来,独自承担总统的怒火。
约瑟夫知道自己一旦被抓那将会是什么后果,不是被吊死,就是枪毙,这都还是最轻的了,因为那样还可以让约瑟夫死的舒服点。
贝拉可以理解一个孩子对于自己父亲活的好一点的渴望,但她此刻内心深处只希望约瑟夫能活着,她害怕死亡,因为她已经经历过了无数的死亡,但她绝不希望这同样也发生在约瑟夫身上,她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死去,也绝不会轻易原谅那些将约瑟夫置于危险当中的人。
现在,任务总算是完成了,约瑟夫烧掉了辛迪的衣服,清除了今晚行动留在的痕迹,然后他就开着铁皮车带着辛迪去了酒店,现在已经是四点零五分了,约瑟夫迟到了,因为玛丽她们的飞机还不到两个小时就要起飞。
在玛丽看来,这次劫狱最糟糕的部分就是她必须待在房间里傻等着,她是个果决干练的女性,是个不管不顾的行动派,但是因为刘展的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她居然真的在这里守着手提箱发呆。
玛丽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她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孤零零守在家中,等待自己的野男人回家的傻老婆,却也不知道那个混蛋到底会不会回来。
玛丽真的很担心刘展,就在几个小时前,玛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她穿过走廊的时候,还有靠在墙壁上的士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她朝着他微微一笑,士兵闭上了眼睛又睡着了。
玛丽回到房间,洗完澡,换好衣服,然后开始收拾行李,她仔细的检查了每个抽屉和每个柜子的角落,当她检查到第三遍的时候,她发觉自己更加紧张了。
她想起来了自己跟丈夫在一起的时候,丈夫骗她说是去出差,答应她回来,却一直不见人影,她在等待中想象着最可怕的情形。
多年来,玛丽一直独自守着一张冰冷冷的大床,她的想象力在孤独的岁月中变得越来越强大。
过了一会儿,她就打电话给了前台,叫工作人员帮忙上来拿行李箱,按照他们之前约定好的那样,亨利也会在同一时间给前台打电话。
在数十个士兵们的错愕注视下,走廊里突然活跃了起来,几个房间门全部都打开了,然后是行李车从一个个的房间里进进出出,人们就好像是走马灯般来来去去。
亨利弯下腰,作为一个央格鲁的的绅士,他展现出了央格鲁的贵族风范,经管现在他身上某处还因为刘展打他的伤势而感到生疼,但是一想到自己回国之后就可同玛丽约会,他就又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