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她坐在弗谙苑的九曲回廊上,细细回想着今日回门的各种事情,一向爱凑热闹的三房,今天居然连脸都没露,这不科学啊。m.
“王妃夜里风凉,回屋里去吧。”清浅拿了件披风给她披上,劝她回屋。
“王妃,过了年开春就是春闱了,正巧赶上五年一次的秋闱,殿试,这京城啊又要热闹了。”子冉边为她卸妆,边陪她聊天。
贺汶君只默默听着并不搭话。
“据说这次秋闱简家二公子也要参加呢,简家二公子简笙样貌好家世好才华好,奴婢想着明年的殿试简家公子必是当之无愧的状元。”子冉继续说着。
“简家公子再才高八斗也是个文人,咋们王爷才是真真儿的文武双全,,先后得了文武状元!”添香可不高兴了,谁也没她们家王爷好,况且,她可是背负着在王妃面前努力刷王爷好感的使命的呀,定不能让别人抢了风头去。
“王爷自是无人能比,不过奴婢倒是听说江南有两位才子文武皆是数一数二,若是他二人参加,这状元还指不定花落谁家呢!”云非经常在外面走动,知道的要多一些,她并不太看好简家公子。
“云非姐姐说的可是肖钦哲和柳禄?”刚端了洗脸盆进来的妙音恰巧听到江南才子的话,便也插嘴问。
“妙音也知道么?”云非似乎看到同类的感觉一样突然激动了。
“肖钦哲与柳禄在江南一带颇有名气,特别是肖公子,出身也不比京城王侯世子们差多少,淮河肖家鸿儒遍地,世代书香名声在外,九州大陆就没人不知道淮河肖家的。”云非滔滔不绝的讲着,周围几个丫头也听得津津有味。
“诶诶诶,我说我说。”妙音活泼抢着说话,贺汶君好笑的看着几个丫头微微摇头,“据说啊,那肖公子貌若潘安,才华横溢,功夫一流呢,我还听说啊,肖家公子年仅十七,妻妾未娶……”妙音故意把妻妾未娶几个字音拖的老长,一时间屋里几个丫头都笑开了。
“咦~ ~ ~”
“原来妙音思春了啊~咦~ ~ ~”贺汶君也学着丫鬟们的口吻笑言,逗得小丫头面红耳赤的。
“哎呀,王妃与诸位姐姐可别笑话奴婢了,奴婢这辈子只想跟着王爷王妃,到了年纪配个掌事侍卫奴婢就满足了。”这两天也大致摸清了这位王妃的脾性,只要不生二心,平日里打打闹闹都无甚紧要。
流苏不经意间撇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采岁,采枝你们可会背叛我?”倚在朱门之上,贺兰蔻望着天边半月,头也不回的问身后默默陪伴的两个丫头。
采岁采枝原是长姐汶君的丫头,后来白姨娘懦弱,身边的丫头被人收买,险些害她少年夭折,才拨到她身边来的,这些年采岁采枝跟在她身边,从来尽心尽力,从不曾行差走错,可是如今她打算培养她们。
“姑娘说的什么话?奴婢与采枝自小便被大姑娘送给了姑娘,这么多年,府里勾心斗角,要背叛早就背叛了何须等到以后?何况……”采岁顿了顿,暮色中看不清她的神色,“奴婢二人还想跟着姑娘嫁到王侯相府过好日子呢!”
这话似在开玩笑般,贺兰蔻柔弱娇俏的脸上却陡然变得凌厉,说出口的声音却依然温柔似水,“王侯相府里手起刀落,最不稀罕的便是人命,你们可愿做我的心腹?”她转身看着这对跟了她十多年的丫鬟,温柔的目光中星点杀意渗透。
两人对视一样,早知自己的主子不是个真正柔弱的,却没想到有此等魄力,“奴婢二人定不负姑娘所望!”这一刻的掷地有声决定了她们往后血雨腥风的人生。
“王爷,皇上秘密召回了奕王。”连朝拱手立在书案前,男人手里的书一页没动,显然没在看书,索性随手将书搁到了书案上斜倚在身后软榻上,一副慵懒之姿。
“动作倒是快,年关不到便回来了。”男人不置可否,对于奕王被派去江南整顿政务五六年还能再次回京并不稀奇。
“这宋家也真是的,蔷妃才死了不到三年,便又送了个族女进宫伴驾,现在好了珍妃自己有了孩子,奕王又得靠边站了。”白玺的嘴巴一向不饶人。
“也不能这么说,珍妃再怎么跟奕王对着干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毕竟十五皇子还小,还得依靠奕王这个哥哥。”长安也插了句嘴。
“王爷,奕王这个时候回京会不会有什么影响?”比起耍嘴皮子,临墨更喜欢想想整件事情的利益。
“能有什么影响?我倒觉得他年前都到不了京城。”这话是连朝说的,说完还不忘看看主子的表情,虽然那位根本没啥表情,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但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王皇后和越王最近太闲了,给他们找点事儿做。”顿了顿又道,“本王觉着宋家姑娘不错。”
四个心腹心中憋笑,我的爷耶,您连人家宋姑娘是美是丑,是胖是瘦,是高是矮都不知道,您觉得她好?好吧您最大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回头想想这位爷腹黑着呢,宋家是奕王的外家,王皇后膝下无子,便过继了生母早逝的越王凤汀,可惜凤汀不是太子,太子生母早逝,一直养在太后膝下,手上权柄不多,却极有威望,奕王在朝中风评一向不差,后宫又有位得宠的珍妃,王宋两家不对盘都快二十年了,要是再来个联姻………啧啧,酸爽。
想到那感觉,连朝浑身打了个哆嗦,被爷惦记上真好,婚姻大事就这么解决了。
下次希望你也被惦记上←_←,这是长安,临墨,白玺的心声。
“长安,连朝。”某位爷的突然召唤,让神游太空的两人脊背发凉。
“属下在。”立马回神,抱拳作揖。
“本王把你们二人分到王妃手上,往后,事事听从王妃的,要保护好她。”凤离突然正色,叫二人摸不着头脑,还以为是王爷对新王妃有疑,让他们去监视的,到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王爷不至于为了个女人把自己的心腹派出去一半。
静静等着下文,凤离微微叹息,“她要做什么便让她去做,你们只管听她的,出了事情有本王顶着。”从怀里摸出一块残缺的玉佩,尖锐的棱角早就被磨的光滑平钝,“她怨念太重,是本王的错。”
两人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习惯性的听从王爷的指挥,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低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