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凤离无心皇位那么这条脉矿就是保家卫国的宝贝。
可是凤离那样强势的人怎么可能没有那个野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野心不小。
也对,当年安庆帝仗着自己的翅膀比较硬,就设计将先皇害死,抢先一步伪造遗嘱自己称帝,最后还将先皇的子嗣赶尽杀绝,要不是长公主,这个时候哪有凤离蹦的机会?
“你说,是太子的意思?”五殿下自然不会轻易就相信了的,虽然他心里已经有八成相信了,可是总要端着点不是?
“正是,五殿下也知道,漠北是容王殿下的地盘,那是容王凭实力一寸一寸打下来天下,就算是皇上也撼动不了容王在漠北那片土地上的绝对权威。”
肖钦哲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凤汀的表情变化,后者没什么表情,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所以你们想让本王去替你们探路?”凤汀脸色一变。
“非也非也。”肖钦哲漂亮的桃花眼滴溜溜的转了两圈,“只不过想要五殿下将自己在漠北的势力接咱们一些,与咱们行个方便而已。”
至于这个方便要怎么个行法,就是他们说了算了。
五殿下想着不过是行个方便,将自己的心腹派去总不会出什么错误。
打定主意,但是还得为自己求个保障,“漠北已经基本上是九皇叔说了算了,这个时候本王往上扑,跟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
凤汀的担心未必多余,那脉矿正好在晋阳城附近,且不说哪里现如今属于凤离的地盘,就说曾经,晋阳城可是如今的容王妃贺汶君的父亲秦南王的地盘,且当年的秦南王府就坐落在晋阳城。
这一层层的关系加起来,这晋阳城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觊觎的。
一不小心就成了容王殿下的刀下亡魂了,划不来。
看出凤汀的担心,肖钦哲心里赞叹一句小狐狸,果然半点亏也不想吃,但是这亏吧,不是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的。
“在下晓得五殿下的担心,但是五殿下应该明白,太子殿下对于皇位势在必得,那么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太子殿下怎么敢冒这样的险呢?”
太子的确不敢冒着个险,但是安庆帝越老越糊涂,太子这些年为了巩固地位作的手脚不少,自然也怕哪天安庆帝突然发现了,然后他的太子位不保。
“何况咱们一不过是想要五殿下给咱们行个方便而已,又不用五殿下自己出面。”肖钦哲继续徐徐善诱,活像一只摇着尾巴蛊惑小红帽的大灰狼。
“……”凤汀盯着他的眸子,似乎企图望进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里探索某些东西。
可惜了,什么都察觉不出来,那双妖娆的桃花眼中除了一望无际的笑意,再无旁的东西。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太子府,太子书房,太子负手而立。
“回太子殿下,没问题了,五殿下会配合。”叮当的铃声随着来人的动作发出悦耳的声音。
“漠北那边联系的怎么样了?”太子疑问。
“已经联系好了,漠北已经蓄势待发。”说的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漠北的矿
脉,本宫,势在必得!”太子侧首,凤眸里的残忍那样的明显。
容王府里,贺汶君从书房外离开,独自一人行走在寂静无人的盅梨园里。
春天已经过去了,即将进入酷暑,盅梨园的梨树似乎又比冬天的时候更多了,仔细看似乎并非一个品种。
这个时节,梨树上已经没有了花蕾,青色的梨子拇指般大小挂满了枝头。
树上长满了叶子,茂盛极了。
日光洒下,透过茂盛的枝叶打在贺汶君的身上。
光影斑驳,贺汶君伸出一只手,接着从树梢散落下来的日光。
小径尽头,男人一袭白衣胜雪,似乎自从认识凤离之后就没见过他穿这样素的衣裳。
这似乎是贺汶君第一次见凤离穿白色的衣裳。
脑海里不自觉的将某个白色的身影与面前的人重合。
贺汶君的眸子不自觉的眯起,脑子里的印象那样铭心刻骨,心中一个想法渐渐成型,可是怎么可能呢?那个时候凤离明明已经在漠北战场上了。
“汶君,过来。”凤离身处一只手,向贺汶君挥了挥,示意贺汶君过来。
“凤离。”甩了甩脑子里荒唐的想法,怎么可能呢,明明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而且后来是楼锦年……
既然已经想好了,那就要坚定自己的想法,所以那些事情应该放下了。
“凤离,为什么不是你过来,而是要我过来呢?”贺汶君笑,眉眼弯弯。
“……”这丫头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呢?凤离默了默,脑门上滑下几根黑线,“那就本王过来,你只要站在那里。”
既然你不愿意过来,那么就本王过去,一百步,我可以全部走完,但是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往后退,只要不往后退,我愿意为你将这一百步走完。
凤离一步一步行至贺汶君跟前,握着她一双白嫩的柔荑,冷的。
“外面风冷,你怎么不去屋子里?”她的手很小,凤离一只手就将她一双小手牢牢的抓在手心里了。
“刚刚看长安似乎有事要与你说,于是我就出来自个儿转转。”贺汶君抬眸,透过茂盛的枝叶看天上刺眼的日光,眼睛眯起。
“而且今天天气很不错,日光打在身上暖暖的。”贺汶君的笑在日光的照映下格外的美好,日光像在她的脸上镀了一层光晕,凤眸盯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喉结滚动。
在日光下那样的美好,凤离突然好想扑上去啃两口,事实上,凤离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阴凉的梨花树下,气氛正好,凤离低头擒住贺汶君柔嫩的唇瓣,细细品尝,舌尖伸出临摹优美的唇形,吸吮。
一吻毕,贺汶君早已没了力气,靠着凤离揽在自己腰间的那双手才没丢脸的滑倒在地上。
“汶君……”凤离轻轻开口,双手揽着贺汶的腰肢,额头低着贺汶君的额头,说话间,四片唇瓣细细摩擦,暧昧至极。
凤离清润的凤眸里染上了**,只一眼,再多贺汶君便不敢看了,很容易就让人沦陷了。
心里的千言万语都汇聚成了那一声低低的呢喃。
“本王给
过你离开的机会,可是你选择了留下来,那么这辈子就别再想着离开了。”凤离修长的指尖摩擦着贺汶君光滑细腻的脸蛋。
指腹下的肌肤比之丝绸更加丝滑。
“!?”贺汶君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这货什么时候给过机会让她离开。
几乎是立刻的,刚刚旖旎的气氛就散了个精光。
看着怀里一脸茫然的丫头,不知怎的,凤离突然觉得心情很好,伸手揉了揉贺汶君毛茸茸的发顶。
“自打你嫁入王府,本王便无意与你。”凤离将贺汶君的脑袋按到自己的胸口。
凤离的心跳近在耳畔,贺汶君突然觉得假如他能一辈子不负她,那么回不回去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本王,如今,哪怕你想走,也走不了了。”凤离的话打在贺汶君的心上,她是个多思多虑的人,这个时候她就在想,要是有一天时机成熟,她不得不回去,那时候他又当如何?
“王爷,战争迫在眉睫,漠北铁矿的事情也刻不容缓,这个节骨眼上可容不得懈怠。”贺汶君轻快的语气从凤离胸口处传来。
“你啊。”凤离揽着她腰肢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夕阳西下,两人相拥站在水边,身后是茂密的梨树林,夕阳的余晖洒在凌波荡漾的河水里,闪烁的晶莹犹如天上的星河,这一刻岁月静好。
“王爷……”贺汶君顿了顿,脑袋在凤离怀里蹭了蹭,寻个更舒服的位置靠着,“权倾天下,真的那么重要么?”
凤离没有回答,只是揽着她的不自觉的紧了紧。
其实后面还有一句话贺汶君没来得及出口,那就是,若是有一天在我和天下之间选一个,你会选什么?
可是贺汶君突然觉得不用问了,她怕,怕那个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唇瓣蠕动,最终也没能问出口。
“王爷,我又没有告诉过你我从前的事?”话在嘴里打了几个转,最终出口的却是另一番话。
“没有。”凤离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其实我知道,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一定都知道,可是我就是想说。”贺汶君抓着凤离垂落下来青丝,在指端把玩。
“十多年前,我被奶娘从王府带出来,流苏跟我一般大,所以奶娘将我们俩调包了,我就这样逃出去了,奶娘想要带着我回到漠北,可是奶娘在路上就被人砍死了。”
“后来我又跑回去了,然后遇上了你,母亲把我交给你,再后来,我从你手上逃了,我又回去了王府,可是王府一片灰烬,我伤了眼睛,被一个白衣少年救走。”
白须老怪告诉她,点染湖畔她会遇上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有办法助她回家,但是前提是她要助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后来她以为那个人是楼锦年,其实不是,但是她喜欢上了凤离,她突然不想回去了。
贺汶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发现在她提到点染湖畔的那一瞬,男人揽着她的手微微僵了一下。
“王爷,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想要的余生是怎么样的?”贺汶君主动抱住凤离精瘦的腰身,贪婪的嗅着凤离身上特有的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