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楼四和太子殿下达成一致,高高兴兴的往太子挖好的坑里跳进去了。
那边,襄嫔宫里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世子爷这是何意?”襄嫔明显已经生气了,可是似乎又因为什么不能发火,一直隐忍着,阴沉着一张小脸。
“正是娘娘心中所想。”太监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这是内务府的副总管,是永宁侯府在宫里的眼线。
襄嫔冷哼,要笑不笑的,“本宫知道了,总管将东西放下便是。”
这太监是借着给襄嫔送东西的便利来传话的,这东西送完了,自然不能一直呆在这里,难免会招人闲话。
“奴才刚刚说的话,还请娘娘好好考虑的切莫做出一些傻事,到时候谁都不好过。”副总管的话依旧阴阳怪气,是太监特有的嗓音,可是着阴阳怪气的语气中又不难察觉到一丝丝的威胁气息。
“那东西也送到了,奴才就先行告退。”副总管打了个千礼出门带着来时带的太监们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了。
“哐当”带副总管的人走远后,襄嫔一改刚才温顺的模样,伸手就将桌上的东西一把扫落在地上,瓷器在地上摔的稀碎,茶水溅得四下里到处都是。
“娘娘息怒!”一屋子的宫人全都胆战心惊的就这自己的位置跪下,双手撑在地上额头磕在上面,一个个那模样似乎恨不得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的好。
“一群废物!滚!给本宫滚!算什么东西!”襄嫔实在是气的狠了,随手抓过案上刚刚没有被扫落在地上的一个杯子就随手往一个宫女身上扔去。
襄嫔面目狰狞,使劲绞着手里的手绢,下唇都被她咬的泛白了。
大宫女巧儿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可以退下了,一众宫人得到大宫女的示意,立马连滚带爬的起来往门外奔,生怕慢了一步就成了襄嫔的出气筒。
“废物!都是废物!”襄嫔看着那些宫人一个个都当自己是洪水猛兽一般的样子恨的咬牙切齿。
“娘娘消消气,好歹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一下。”不知道巧儿从哪里端出来的热茶,绕过满地狼藉,又从新为襄嫔满上一杯热茶。
接过巧儿递来的茶水,狠狠的放在案上,也没有要喝一口的意思。
“巧儿,他们都逼我!”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委屈。
巧儿听了也心疼,“娘娘,从您选择进宫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巧儿不是在泼襄嫔的冷水,而是在提醒襄嫔,与其这样自怨自艾,还不如振作起来,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全身而退。
毕竟就算旁人不知道,作为安庆帝的枕边人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安庆帝是准备将永宁侯府连根拔起了,这要是她不能全身而退,不能甩掉永宁侯府这个包袱,那么到时候死的最难看的估计就是她襄嫔了。
“可是巧儿,我不想这样的,这是在害人害己啊,我不想的。”襄嫔声音里带了一丝丝的哭腔。
“可是娘娘,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您与永宁侯世子的事情经不得推敲,万一事情败露,您有没有想过后果?”巧儿脸上也有几分
焦灼。
她作为襄嫔身边唯一一个心腹,自然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后果?”后果?她当然想过,假如事情败露,永宁侯府好歹还有祖上传下来的功勋可以将功抵过。
她呢?她一介孤女,若真有个什么事情连个哭的地方都没有。
不管是安庆帝还是永宁侯府,为了东陵皇室的尊严和脸面,也都会选择牺牲她这个身份背景几乎没有的孤女。
“娘娘,您需要振作起来,这还没有到绝境,我们还有机会。”巧儿鼓励襄嫔。
不管是出于主仆情谊还是出于这么多年襄嫔对她一如既往的信赖,她都不希望这个善良的姑娘就这么被命运安排。
“机会?机会都被永宁侯府堵死了,我还能怎么办?”襄嫔气不过,直接不管不顾的发生吼了出来。
惊得巧儿连忙伸手捂住襄嫔的口鼻,宫妃与前朝勾结自古以来都是禁忌,这若是被人发现了,襄嫔的好日子可就真的到头了。
襄嫔吼完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大意了,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气也消了大半。
“我就是气不过。”嘟囔了一句。
“娘娘要为自己肚子里的小皇子着想,只要小皇子平安出世,娘娘的苦日子也就到头了。”巧儿心疼襄嫔。
巧儿从前是浣衣局人人可欺的小宫女,是襄嫔生了恻隐之心才将她待会宫中,最后成了心腹。
“皇子?能不能出生都还是个问题!我还有什么办法?”襄嫔气急。
“娘娘!”巧儿也急了,语气不善的唤了一声。
“巧儿!”襄嫔也跟着喊了她一声,“你知不知道刚刚副总管来说了什么?”
襄嫔当时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告诉本宫,要本宫利用肚子里的孩子的命去陷害王皇后,就算不是王皇后,太子也行,在不昭贤妃也行,或者五皇子都可以……”
说到这里,襄嫔已经红了眼眶,“这是要让本宫双手沾满血腥啊!我不愿意你知道么!”
襄嫔是真的不愿意,当年自己被永宁侯府选中成了送入宫中的棋子,这么多年她昧着良心也做了不少亏心事。
每每午夜梦回,她都睡不着,脑子里满满的都是那些被自己害死的孤魂野鬼们。
巧儿惊讶的捂住了口鼻,她有想过这次副总管带来的消息一定让娘娘很为难,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
“永宁侯府是……为何要做这样得不偿失的选择呢?”巧儿犹豫着说。
实在是她也觉得永宁侯府这件事情真的做的不对啊。
得不偿失这样的事情一向都不是永宁侯做的出来的。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巧儿我要怎么样才能抱住我肚子里的孩子呢?我不想失去他!巧儿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我真的不想失去他!”襄嫔刚刚平复下来的情绪有上来了。
语气里也重新带了哭腔,好不可怜。
“娘娘,总会有办法的,您别急,咱们要镇定,说不定还有柳暗花明的那一天呢?您
说是不是?”巧儿一时间也没了注意,只能用苍白的语气安慰着她。
“巧儿,侯爷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上的,他以为是世子的,可是世子碰都没有碰过我!”襄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于是也就将自己心里的话都和盘托出了。
“娘娘……”巧儿自然知道襄嫔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不是皇上的,可是假如这件事情被人知道了。
又会有谁会相信她是清白的呢?不可能的,为了保全颜面,安庆帝不会想要知道真相,他也不会允许真相出现。
所以到时候襄嫔就是真的被冤枉的那又如何,安庆帝为了保护皇家的颜面,永宁侯府为了保全永宁侯府的颜面,没有人会大公无私的为她辩解半句。
所以那个时候她就必死无疑了。
“假如我肚子里的孩子能够平安落地,那么那个时候哪怕事情败露,我也还有机会辩解,毕竟它真的是皇上的子嗣。”襄嫔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她现在很茫然,是对未来未知的茫然无措不安。
“……”巧儿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只能安安静静的从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假如孩子出生,我就可以用滴血认亲的方式让皇帝相信我,我是无辜的,那个时候哪怕我不会再像如今这般荣华富贵,荣宠无限,但是好歹我还有命在!”
“娘娘……”巧儿眸子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立马一把拉住了襄嫔,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襄嫔愣愣的转身看向拉着自己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的巧儿,不知道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在想什么。
“娘娘……娘娘可还记得,宫里头有位昭容大人?”巧儿也是突然就想起了这么个人物。
昭容,除了贺汶琪以外这公里还有谁是昭容?
“贺汶琪?”襄嫔目光有这呆滞的显然还没从刚才的绝望中回过神来。
“对,没错就是她!”巧儿可激动了。
贺汶琪自幼入宫,这么多年来,也从没穿出她与怒族往来的消息,这就说明贺汶琪与永宁侯府的关系并没有传言中的那般亲密,至少没有同传言所说的一样一条心。
所以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有一线生机?
这样一想襄嫔顿时笑了,“呵呵呵……天不亡我!天不亡我!”襄嫔又哭又笑的模样很是难看,可是这并不能阻止她此时此刻高兴的心情。
“是啊,娘娘的咱们可以求助昭容大人啊,昭容大人在宫里头的日子可比咱们长太多了!”巧儿也笑,实在是那种绝处逢生的感觉太美好了。
贺汶琪自幼入宫,依着永宁侯府那一群吸血鬼的本质,她不相信这么多年永宁侯府没有想过利用贺汶琪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结果却穿出了贺汶琪与永宁侯府几乎断绝往来的消息。
表面上是永宁侯府为了避嫌,与自家的女儿少了往来,这么多年来贺汶琪兢兢业业的为皇室劳作,也为了不给母族带去麻烦而嫌少与永宁侯府往来。
看!这是多么光面堂皇的理由啊!简直点点破绽都找不到,可是事实上呢?
事实上是怎么样的谁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