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朝不知道为什么九幽对自己,或者说是对自己的主子这样的厌恶,但是能够想象得到肯定是跟自家王妃有非常大的关系的。
但是他想着这是主子们的事情他这做属下的也没有资格置喙。
“还烦请公子将信笺带到,在下且告诉公子一声,京城里很早以前就只许进不许出了,公子做好准备。”连朝没有过多的停留,将信笺用力投掷出去,就架起轻功离开了。
“……”九幽眯起了潋滟的桃花眼,眸子里有危险光芒一闪而过。
京城里常有报平安的消息传来,可是现在这个连朝却说京城很早以前就已经只准进不准出了,连朝说出这样绝对的话那么就是说京城里的消息基本上是与世隔绝了的。
也就是说这么长时间自己得到的消息其实都是假的?
九幽已经能够肯定京城已经出事了,红衣袖口捏着信笺的手指蒙的收紧。
他几乎可以肯定京城里的那人已经出事了,因为假如她还有足够的时间的话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也不会这样的急功近利。
现在还不是好时机,可是她已经动手了。
几乎是一瞬间,九幽就架起轻功飞走了。
“各宫主听令,严守九幽山庄,凡无出任务的,接下来的日子都留在山庄待命,明霜阁近期不接生意,任何生意都不接,说有人留阁待命。”九幽离开了,九幽山庄暂时由各宫宫主代为掌管。
“是。”
整个山庄的所有物都几乎在同一时间得到了消息,所有人的内心独白就是明霜阁即将迎来一场大战!
众人都老老实实的呆在九幽山庄。
“王爷。”连朝负伤回去复命。
“回来了。”凤离正在处理公务,连朝刚进来他就从他的脚步声和气息声中察觉到了他身负重伤。
“九幽公子果然了得,连你都伤的这样重。”凤离沉思,他想她有了九幽,在京城里应该就不会那样的举步维艰了吧,必要的时候九幽有足够的实力保护她。
“九幽公子估摸着已经离开了齐山前往京城了。”连朝走的时候听见了九幽最后的吩咐,所以他猜测九幽应该已经离开了九幽山庄。
“嗯。你先下去把。”凤离想一个人静静。
天色渐晚,一轮新月渐渐的升起。
漠北的月亮没有京城的月亮洁白明亮,漠北黄沙茫茫,连带着这天上的月亮都血红血红的。
特别是太傍晚的时候,新月刚起,残阳未退,新月残阳交相辉映,新月更是红的似血。
人们都喜欢说“江南的水乡,漠北的狼,京城的浮华,漠北的残阳。”京城最出名的就是纸醉金迷,而漠北最出名的就是茫茫黄沙和天边残阳。
“汶君,现在的京城是否还有新月?大概早已经雪落无垠了吧,不知道京城的雪景是不是还一如既往的惊心动魄。”至少他觉得这漠北的残阳新月早没了当年的唯美。
“下雪了。”京城容王府,贺汶君这些日子因为月份越发的大了,孩子也
动的厉害,又加上本来就身子虚的厉害,这些日子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不止一圈,唯有小腹大的恐怖。
“是呢,下雪了,这几天几乎每天夜里都要下一场大雪。”贺汶君睡不着,流苏担心这,自然更加睡不着了。
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八个月了,正是却营养的时候,贺汶君睡不好吃不好,连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不好过,所以孩子在肚子里更加的闹腾,惹得贺汶君更加不得安生。
“啊!”贺汶君轻呼一声,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肚子,顿时脸色傻白,在烛光的映照下更加的吓人。
“娘娘!您还好么?”贺汶君这些天休息不好连带着流苏都跟着瘦了一圈。
“没事,孩子踢我呢!”贺汶君现在非常的担心宫里的事情,听说安庆帝越发的迷恋长生不老了。
竹妃找了个术士说能给安庆帝炼出长生不老药来,这些天安庆帝就几乎没有如果各位嫔妃的宫里,她知道竹妃这是已经做出了选择,她要扶持自己的儿子做在那个位置上去。
原来这天底下因为长生不老药而被慢,性,毒,药毒死的帝王不计其数,也不差安庆帝一个人。
只不过她最近这心里总是不安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了,好像还特别重要。
“京城的守卫一定不能出现任何问题,你让容乩来一趟。”贺汶君不放心,趁着自己现在也睡不着就干脆将明天要处理的事情直接就跟流苏一并说了。
“好。”流苏将一碗参茶递给贺汶君。
“紫微星黯淡无光,这安庆帝的位置坐不长了。天狼星大放异彩,荧惑守星,五星连珠,这东陵是该易主了。”贺汶君扶着自己的腰,小心翼翼的站起来,来到窗边看着夜空中不甚明显的星象。
“娘娘,是时候动手了么?”流苏担心。
“再等等吧。”贺汶君一直在说等等,可是她到底在等什么呢?
贺汶君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她就是想再等一下,多等一下。
“皇上,您瞧瞧臣妾这身衣服好不好看啊?”襄嫔捏着薄的几乎透明的轻纱衣摆,欲迎还拒。
“美,襄嫔是朕见过的最美的女子,来过来朕抱抱。”安庆帝这些天在外人眼前就是一直在求仙问道,但是事实上不是的。
安庆帝是个动的享受的人,自然不可能委屈体力当个和尚,后宫里的女人那么多,还一个个的都天仙似的,安庆帝怎么可能按耐的住?
只不过现在安庆帝换了种玩儿法,他让每个宫妃都穿着最薄,最轻的衣裳,自己来安庆帝的宫里藏好,安庆帝就去找,找到谁就让谁侍寝,假如谁藏的不够好,被安庆帝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么这个宫妃就要被打入冷宫。
宫妃们都不一样失宠,所以都绞尽脑汁的想方设法的配合安庆帝荒唐的玩闹。
只不过这些人当中不包括两个人,一个是向来行事独特的昭贤妃,还有一个就是刚刚穿出有了身孕的竹妃。
“昭贤妃娘娘驾到”太监尖细的嗓音从大殿之外传来
,殿中竹妃斜倚在软塌上,旁边的榻上躺着十七皇子,十七皇子还在昏睡中,太医说的药引还没有找到,所以十七皇子的性命还在垂危中。
“姐姐来了,臣妾身体不适,就不给姐姐请安了。”竹妃躺在软塌上,掀了掀眼皮,有气无力的对着门口刚刚进来的昭贤妃说。
“妹妹快好好躺着,妹妹的小十七还没有好,这又刚刚有了身孕,妹妹可要好好的保重身子啊!”昭贤妃坐在榻上,拍了拍竹妃的手背,又看了看榻上的十七皇子,眉目清秀,只不过躺在这床上没有一点儿生机而已。
还真是可惜了这么好一个孩子,怪就只能怪这孩子命不好,下辈子投胎可千万别投生到帝王家了。
“本宫听说小十七的毒要用一味药引……”昭贤妃试探的话没有让竹妃脸上有过多的表情,但是竹妃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些较量。
“听说这味药引是至阴之女的一滴心头血,只可惜了些至阴之女可遇不可求……”昭贤妃仔细观察着竹妃脸上的表情变化,可惜的是后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是可遇不可求,所以娘娘是想告诉本宫,娘娘已经找到了至阴之女了么?十七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儿子,所以怎么说娘娘也有义务帮帮忙。娘娘若是知道这个人是谁,还请告诉一下妹妹,妹妹一定感激不尽。”竹妃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整个人看上去憔悴的不行。
“说的哪里话,本宫……”昭贤妃尴尬的笑了笑,顿了顿,“本宫这里但是真的有一个至阴之女……只不过……”昭贤妃为难的看了一眼竹妃,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正常人这个时候都会非常激动的问是谁,“此话当真?”竹妃一下子来了精神,整个人似乎这段时间被折磨的狠了,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看起来非常的颓废。
“骗你作甚?只不过……”昭贤妃故意吊着竹妃的胃口。
“姐姐倒是快说啊?若是为难,也请姐姐告知一下,好歹成与不成也让妹妹心里有个底儿啊?”竹妃这话听起来似乎还真像那么回事,但是没人知道竹妃心里真是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这个……妹妹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毕竟这事……哎,妹妹就当姐姐我今天不曾来过,对不住了,妹妹。”昭贤妃说着就要走。
“秋儿,秋儿!”竹妃急急的叫唤秋儿,秋儿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立马就拦住了昭贤妃的去路。
“娘娘留步。”秋儿在昭贤妃面前跪下。
“姐姐留步,十七就是妹妹的命,根,子,,若是没有了十七……咳咳咳。”竹妃从软塌上下来,似乎脚步有些虚浮,刚刚竹妃躺在软塌上还不觉得她有多么的憔悴,这会子从软塌上下来了才知道竹妃是真的非常的不好,整个人就好像被风雨摧残的花蕾,非常的狼狈。
“娘娘,您的身子不大好,怎么就下床了,娘娘,您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秋儿看见自家娘娘不仅下了床,还要在昭贤妃面前跪下,当即从昭贤妃的面前跪着转到了竹妃面前,想要将竹妃扶起来。
昭贤妃像看热闹一样在旁边站着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