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请不能用眼睛看,要用心看。”临墨戳了戳连朝的脑子,表示连朝笨,考虑事情不经过脑子。
“说谁呢你!”连朝气节。
“有本事你别应声啊!”谁应我说谁咯。
临墨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徒留连朝一个人在哪里气急败坏。
看热闹的人群见见没了热闹看,也都纷纷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也有些估计得了臆想症的人,还在哪里做白日梦。
比如,“刚刚容王殿下看了我耶!”说话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这样的不矜持,连朝撇撇嘴,突然想起自家王妃娘娘来,似乎自家王妃娘娘从来都那样的风轻云淡,不管遇到了什么,永远都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似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成功的引起她的情绪变化,当然自家王爷除外。
似乎自家王妃的每一次失态都是因为自家王爷,也就只有这么好的姑娘才配得上自家王爷了。
只不过如果王妃娘娘不那么的弱不经风的话,应该与自家王爷更加的相配。
“不对啊。”连朝摸着自己的下巴,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这个女人什么来头?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强烈的不安?”连朝冥思苦想,可是在怎么想他也注定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对方有备而来。
连朝一个人在大街上晃悠,心里装着事儿,也就不急着回王府了。
凤离的容王府就坐落在永定城中,永定城是漠北数一数二的大城,更是漠北的中心城池,易守难攻。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凤离会将王府建在这里的原因之一,至于原因之二嘛……
北定三城,保定,永定,安定,这三座城池连成一个三角,地带,正好永定就处在边境的背面,不管敌军从那个方向攻来,永定城都会是最后失守的。
还因为……秦南王府最初的府址就在永定城,只不过后来搬走了而已。
容玉跟着凤离回了容王府,当王府里的管家见到容玉的那一瞬,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这漠北的容王府才是真正的容王府,才是容王殿下真正的家,可是就是这样有意义的地方,来的第一个女人居然不是它的女主人,老管家七叔是从东陵容王府过来的,自然认识贺汶君。
本来早就听说了王爷今儿回来带了个姑娘,七叔还在寻思着是不是王妃娘娘从东陵跑来了?可是这样一来的话东陵岂不是要乱了套?
七叔是见过贺汶君运筹帷幄的样子的,所以他一点儿都不怀疑贺汶君一个人也能够将容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并且还能够压制住东陵皇城里的牛鬼蛇神们。
一听说今儿王爷带回来一个姑娘,七叔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容王妃,毕竟一来自家容王殿下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绝对不可能像外面的那些男人一样三心二意的,二来,能够让王爷带回来的姑娘一定是王爷在乎的,这样一看符合条件的就只有容王妃娘娘了。
只是当七叔兴高采烈的跑到门口准备接驾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个妖妖娆娆的黄衣女子,七叔,“???”
七叔
看了看阴沉着脸的王爷,又看了一眼王爷身后委委屈屈的黄衣女子,再看看这两人身后一脸淡定的临墨,自己则是一脸懵逼。
所以这到底怎么回事?谁能告诉他这个老人到底发生了什么?瞧着王爷这样子比上战场的表情还要可怕。
还有谁能告诉他王爷身后委委屈屈的姑娘是怎么回事?
凤离现在心情不爽,连带着看谁都不爽,看谁都想来一场生死博弈。
七叔被凤离那可怕的一眼看得莫名其妙。
想问这姑娘怎么回事,可是看看这冤大头一的主仆几人,七叔想还是算了吧。
“回头这事得与王妃说一声啊。”七叔想着不光是东陵,自家王爷名声在外,即便这天底下想要凤离死的人,比比皆是,但是想要嫁给他的姑娘依旧犹如过江之鲫滔滔不绝。
他是与王妃接触过的人,所以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或许也就只有王妃那样的女人才配得上自家王爷这样的男人。
七叔的想法从某些方面来说,与长安的想法不谋而合。
只不过,长安的想法是觉得自家王爷何德何能,能够让王妃那样的女子心甘情愿的放下骄傲,放下一切尊狂。
所以长安的想法是自家王爷配不上王妃娘娘,可是七叔只是觉得王妃那样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女人足以配得上王爷那样天神般的男人。
只不过后来的后来,到底是谁配不上谁,又是谁高攀了谁已经说不清楚了,因为他们为彼此牺牲了太多太多。
“哎哟”身后有娇呼声响起,连朝面无表情的从容玉的面前经过,真的是面无表情,对于美人摔倒在地上一点儿要怜香惜玉的感觉都没有。
“王爷,奴家,奴家……”容玉委屈,但是又不敢明说,到底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容玉就算再怎么样能干,也不敢在还没有摸清楚人家主人的脾气的时候就开始放肆。
柔弱的女人总是能够很快的被男人记住,也总是很容易抓住一个男人的心。
而容玉想要做的就是抓住这个男人的心,虽然天下人都知道他已经有了妻子,但是那又怎样?男人嘛,三妻四妾不是正常的么。
容玉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却并不觉得贺汶君碍眼,只不过她不认为贺汶君有威胁自己的资格。
不过最后到底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呢。
“王府的路从来都不平,受不得这苦,姑娘还是趁早离开的好。”凤离冰冷的话语并没有在容玉的心里激起什么涟漪。
反倒让她对这个男人的征服欲更加的强盛了。
容王府不平的不是路,是人心。
“以后这里就是姑娘的住处了,姑娘最好谨守本分,万不可生出非分之想。”这是临墨对这个女人的忠告,至于她听不听,这就不在临墨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公子,奴家一个人害怕。”容玉看了一眼自己的新住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嫌弃不易察觉。
“容王府庙小,容不下太多人,就这样了,姑娘要是有什么嫌弃的地方,容王府的大门随时为姑娘敞开。”临墨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对于临墨来说,这辈子既
然已经认定了贺汶君为自己的女主人。
那么除非王妃死了,不然永远都不会改变。
就算王爷不再喜欢王妃了,即便王爷和王妃和离了,但是他心中认定的人也永远都只有贺汶君一个人。
即便贺汶君并不是最优秀的,但是她却是实实在在的当的起容王妃的称号的。
容王府,夜深了,可是整个王府里还依旧灯火通明。
“王妃,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求求……求……”西边一处荒凉院子里传来女子沙哑的求救声。
地上的女人早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浑身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那女人抬头看前方软塌上脸色苍白的女子满脸泪痕,污垢的脸上早就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水清浅。”贺汶君开口,声音虚浮无力,整个人都好像刚刚从死门关里逃出来一样,“本宫自问待你不薄,即便是最后本宫也没有想过真正的对你下杀手,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贺汶君激动的想要从软塌上爬起来,可是在激动,身子也由不得自己,最终她也只能痛苦的趴在软塌边缘,不住的咳嗽,“咳咳咳”
听那声音好像要将心肝肺都一并咳出来才好。
流苏一脸忧郁的上前手忙脚乱的递给贺汶君一方帕子,另一只手为贺汶君顺着气。
“王妃小心点儿,王妃,喝口水。”云非连忙的倒了杯水递给流苏,流苏接过,喂给贺汶君喝。
“水清浅!”贺汶君几乎是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你以为全世界就只有你一个人最惨么?你以为全世界都欠你么?你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
贺汶君猩红着眸子,她贺汶君这辈子就没对谁这么放纵过。
“本宫这辈子就没对谁这么的放纵过,可是你却将本宫对你的愧疚当成了理所当然,当成了应该,凭什么?”贺汶君几乎是用吼的,只不过她的身子虚弱,即便是放声大吼也不过旁人扑通说话的声音而已。
“娘娘生来就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而我生来就要过着乞讨的生活,老王妃可怜我们,所以将我母亲待会了王府照顾王府里的公子小姐。”水清浅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脸上青紫一片,说话时似乎比贺汶君还要虚弱半分。
事实上现在的她们,虚弱的程度几乎是相同的。
“可是别人施舍的终归不属于自己,娘娘只知道我怨念深重,但是如果我今天不说,娘娘恐怕永远都不知道……”水清浅渐渐红了眼眶,她浑身上下都被用了刑,现在就只能勉强趴在地上,但凡动一下,那绝对是撕心裂肺的痛,痛不欲生的那种。
“娘娘永远都不知道,为什么我生来就要低人一等,为什么我生来就是奴籍。”水清浅声泪俱下。
她不应该生来低人一等的,“如果,如果,阿爹还在,我也应该是被众星拱月的天之娇女,可是不是,可是什么都没了。”水清哭的伤心,可是贺汶君心里一点儿都不觉得她可怜。
“呵,水清浅!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从来不只有你一个,最可怜的人也永远不会是你!”贺汶君今天的话可谓是火药味十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