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弋知道贺汶君想要知道的是什么,一边私心里也不想带容玉去见贺汶君,所以权衡再三,最后只好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容玉犹豫,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脱离容氏,况且这段时间她做过的那一件事儿不是与容氏背道而驰?
也不差这一件了,“傀儡术,他们对他用傀儡术,凤离被控制了。”容玉一咬牙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
既然已经说了开头了,那么后面的再要说出口就会容易很多了。
“容氏野心勃勃,他们想要利用凤离的能力将整个九州大陆都控制在手心里,各国皇室都有从容氏出去的姑娘,有些是实名,有些人则是隐姓埋名。”容玉一咬牙干脆将自己知道的许多东西都直接说了出来。
横竖贺汶君是想要平复这场战争,不是有句话说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么。
所以贺汶君知道的越多胜利的可能性就越大。
“傀儡术?”时弋的注意力在容玉前面的那句话上。
时弋自然知道这所谓的傀儡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不过他不是很清楚这个傀儡术的重点。
只是依稀听过这个傀儡术是利用蛊虫加上毒术来达到控制人心的效果。
他没有在现实中见过,也从来不涉及这方面的知识,所以对于这个傀儡术他也只能便是爱莫能助。
眼神示意容玉继续说。
容玉被那寒光凌冽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然,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整个都是裸着的。
其实心理学这种东西在凝霜阁几乎每个人都要学习,只不过心理学在这里不叫心理学,而是读心术。
容玉想了想,“大概说别人你也不知道,但是有两个人你肯定听说过。”容玉顿了顿,“东陵先容皇后,以及后来的裴元侯妃。”
的确这两人在整个东陵几乎是人尽皆知的。
特别是容皇后,当初可是在整个九州大陆都是出了名的。
容皇后特殊的身份加上后来容皇后为整个东陵皇室江山所做出来的贡献。
更是让整个九州大陆的人都知道了容皇后这个人。
当初容皇后为了能够与东陵当初的皇帝在一起可谓是机关算尽,最后还与南湘容氏直接决裂了。
可是刚刚听容玉的语气,似乎其中另有隐情。
“你们都觉得容皇后为了嫁给当初东陵的皇帝不择手段,甚至最后还与容氏决裂,可是你们都不知道容氏对于族人的控制欲到底有多变态。”容玉苦笑。
时弋微微皱眉。
“容氏是绝对不会允许背叛氏族的人安稳的活着的,多活一秒钟都不可能,看我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证明。容氏的傀儡术不仅仅是用来干大事儿的,它更大的作用是用来控制族人。”
时弋默默的听着容玉的话,感同身受从来都不存在,所以这其中的心酸或许也就只有她自己才能够明白了。
“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可不就是当叛徒最直接的下场么?尽管你将我身上的蛊毒控制住了,但是说实话我不相信你能够真正的救我,毕竟如果真的
有法子,那么千百年来容氏族人也就不会饱受折磨了。”
容玉有些绝望,不是她悲观,只是因为有些事情虽然很匪夷所思,但它就是事实。
所有人都以为当初的容皇后是真的爱惨了东陵皇帝。
而事实往往与想象背道而驰。
容皇后爱的从来不是东陵皇帝,容皇后爱的另有其人,而凤离却是真的东陵皇室嗯血脉。可是却不是当初的那个皇上的子嗣。
容皇后嫁给了东陵皇帝,为的就是隐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为他找个出生的理由。
而容氏为了不让族人背叛,采取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不准许族中人与外人通婚,当然有一种情况除外。
这种情况就是为了容氏的大业。
容皇后当初就是用的这个理由,又加上她手上握着足够让长老会的人忌惮的东西。
谁都知道如今天下将乱,人人都以为这是必然趋势,是九州天下合该有此一劫。
可是又有谁注意到了从前的容皇后?
容皇后从实现了自己的承诺,这九州天下终究躲不过这场战争。
听完容玉的话,时弋有些沉默,这些事情都是经不起推敲的,只不过从前从来都没有人仔细去想过其中的秘密。
当初容皇后下嫁东陵,虽然当时的场面极度壮观,可是这中间的疑点不是没有,只不过当初的那盛世一嫁,迷了太多人的眼,几乎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忽略了某些重要的细节。
包括凤离未足月就出生。
皇室里的孩子不足月就出生的占大多数,可是容皇后不一样,当时的容皇后已经贵为皇后,又加上当时容皇后圣眷正浓,宫里也没有足以与容皇后抗衡的人,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孩子未足月就生产的。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凤离根本就不是当初的皇上的孩子。
细思极恐,时弋是不太清楚这些前朝旧事的,只不过跟在贺汶君身边有些皇室辛秘知道的爱旁人多一点儿而已。
容玉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只不过有也事情她还是知道说出来了对他们没有什么大的用处,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比如浮屠蛊的子母蛊,她是浮屠蛊的宿主,所以知道的比那些整天研究着玩意儿的人知道的稍微多那么一点点。
比如中了浮屠蛊和傀儡术的人并不是只有毁掉浮屠蛊才能够得到救赎。
虽然直接毁掉母蛊是最容易的办法。
但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容玉是不会做的,如果让人知道自己就是浮屠蛊母蛊的宿主,那么她必定会被贺汶君的人抓住,去给凤离解毒,可是如果这样的话,这就意味着她命不久矣了。
她暂时还没有寻短见的想法。
“容姑娘身上的蛊毒我有办法,七成。”这是时弋离开房间的时候最后留下的话。
容玉提着茶壶倒水的手微微一抖。
七成把握是什么样的概念?
七成把握,在她这样几乎绝望的病症患者看来几乎就是十成十的把握了。
容玉有些激动,想着自己是不是终于可以摆脱这样的日子了?
小丫
头风铃一直站在房间的角落里,等时弋出去了才跟着离开,走之前还神神秘秘的对容玉说,“容姐姐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还没见公子什么时候说过这样高的成功率呢。七成耶,以往公子给人瞧病,最多只说五成,姑娘你是公子第一个说五成以上的人。”这说明什么?
风铃光想想都觉得好激动。
风铃也走了,房间里就只身下容玉一个人。
容玉放下手中的杯子,杯子里的茶水一口没喝,还是刚刚被倒满的模样。
容玉伸手情不自禁的抚上腕上的那指甲盖大小的凤凰花印记,那是清心蛊的印记。
她真的可以和一个正常人一样去爱去恨么?
如果这不是真的,那么她希望这场梦能够迟一点醒来。
时弋说话算话,说了要帮容玉解毒,顺便将清心蛊对她的控制解除,自然从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开始就着手准备了。
“公子当真有这样大的把握能够只好容姐姐?”小丫头两眼放光的坐在石桌的另一边,看着时弋将药材捣成末。
“说说你看出了什么?”这时弋来了兴趣,这丫头是从西域那边来的,据说是楼兰人,楼兰人很是神秘,从来不与九州任何人有所联系,楼兰人善蛊,容玉身上有两种蛊,指不定这丫头有什么好的建议?
既然时弋都这样问了,风铃也就直言了,“我没什么意见,只不过是瞧着那清心蛊有些眼熟罢了。不过……”
风铃年纪小,接触的蛊术并不多,自然见过的蛊虫也就相对比较少,更何况风铃几乎从小就没有生活在楼兰,不知道这些东西实属正常。
“但说无妨。”时弋大概能猜到她想说什么。
“不过我总觉得容姐姐身上不止有清心蛊这一种。”果然,这时弋也看出来了,正在想解决办法呢。
结果风铃的下一句话就让时弋陷入沉思了,“容姐姐身上起码有三种蛊虫。”
时弋听到这话手下捣药的动作都迟钝了两秒,甚至还差点将手戳到了。
时弋微微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风铃天真无邪的看了看失神的时弋,只当是因为容姐姐身上的蛊虫太多所以有些棘手罢了,并没有往其它方向想。
“公子?”风铃伸手在时弋的眼前晃了两下,时弋回神,继而继续若无其事的捣药。
“公子刚刚出神了!”小丫头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笑嘻嘻的。
“没有。”时弋也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等,居然还回答了这么幼稚的问题。
“才不是。”风铃撅嘴,不跟他一般计较,“公子是不是在为容姐姐身上的蛊毒犯愁啊,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的。”
时弋撇了她一眼没说话。
这丫头说的简单,蛊毒不难,那为什么这世上的人惧怕蛊比毒更甚?
“蛊虫么,其实也就是一些小虫子而已,他们都是**凡胎的,拥有克星,只要找到与之相克的东西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消灭他们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楼兰人将蛊虫当成了我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的原因之一,用好了它是能够帮我们大忙的。”风铃天真无邪的小脸一瞬间了时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