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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无奈,又忍不住笑,这一刻便是不必再用言语。
皇帝便伸头过去,照着婉兮柔滑的肩头,咬了一口下去。
真把婉兮咬疼了,婉兮照着皇帝后背便拍了一下,“啪”的一声儿。
打人是这样儿的,有时候拍得越响,其实倒还不一定多疼。这道理就跟“咬人的狗不吠’,道理是一样儿的。
皇上这会子这不正闷声咬她呢么……两厢联想到一处去,婉兮这便忍不住笑得在他怀里直滚。
自然,不敢滚一囫囵圈儿,不能压着肚子才是。
皇帝情知婉兮这脑袋瓜里不定又想到了什么,这便捉过婉兮来,又忍不住将她举到他身上来。
便是仰头上望,依旧不失天之威严,虽说这会子不能“君临天下”,可一双眼自然还是不怒自威。
“又想到什么,自己偷着乐呢?还不快说出来,叫爷也乐乐?”
婉兮这便越发忍俊不已,摇着头道,“奴才乐的,爷还敢相信,那也是能叫爷乐得出来的么?”
皇帝想了想,便也轻轻啐了一声,“呸,那算了,别说!”
两人都不说话,只是这样她上他下地相拥着。
良久,婉兮笑够了,已是要睡着了,皇帝才轻声道,“……爷下旨,叫成衮扎布回乌里雅苏台的将军任上去。他即日就将启程,只是唯独向爷请求一事——他想临走之前,觐见小七。”
婉兮闭着眼听着,不由得笑出声儿来,“哪儿像个刚身为主帅,平定了准噶尔的铁血王爷说出来的话呢?还‘觐见’……自家的儿媳妇,当公公的还要用这样正式的字眼儿呀?”
皇帝也笑,却故意轻哼一声儿,“虽是他家儿媳妇,却永远是朕的亲闺女!便是入了他们的家的门,也永远是咱们小七是主子,他们一家都是奴才。”
“总归将来啊,便是咱们小七正式厘降了,都没有小七给他们晨昏定省的份儿,都得是他们这当公爹、婆母的来给咱们小七行礼请安!”
婉兮虽说笑,却也还是伸手捂住了皇帝的嘴。
“爷……够啦。”
这话,她可才不会在自己闺女面前说。不管君臣之礼是怎么样的,她也不准自己的闺女将来不敬公婆——否则,夹在当间儿的是拉旺那孩子为难呢。
拉旺那小模样儿,便不由得又在婉兮眼前浮现起来。
拉旺这虽然才走两个月,可是婉兮已是牵心连肉地想了好几回了。便连小七,年底的时候儿听说皇上下旨正式册封成衮扎布的四子瞻楚布多尔济为世子时,还在嘴里念叨了半晌的“……多尔济?”
婉兮明白,是小七给弄混了。旺旺的名字里有个“多尔济”,旺旺的哥哥名字里也一样有这个词儿。
婉兮便拢着小七,给讲了半晌,“此多尔济,不是彼多尔济啊。‘多尔济’啊,在蒙语里是‘金刚’的意思啊。金刚在佛法里,可是护法神呢,有‘性如金刚,不可摧毁’之意。”
“他们家啊,是你皇阿玛和朝廷的大功臣,这不正是护法金刚么?而旺旺,他性子纯良,不可转也——他必定也不会忘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