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真表面上看起来也就是一个来喊体力活的粗鲁人,最终目的都是赚钱养活自己和家人,柄着这个形象,表现地贪财一点也没什么奇怪的,相反,如果一直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或者说太过冷静聪明也会引人怀疑。
他有些促狭地眨眨眼,刚才的正经样子不复存在,特意伸了伸头靠近阿仇:“看来你在谷主年前也是红人,一个月能挣不少银子吧?”
阿仇有点看不懂刘真,之前还都是一副正经聪明冷静自持的模样,转眼间竟然问这个。
转而明了,一个人有**才正常,如果来到这为的不是钱也不是权,那可就要好好考虑对方的动机了。
“刘兄恐怕还不知道,如果你也能全权负责一条主要的线,钱不在话下,我虽然只是个监管,可对西域这条线的权利还是有一些的,所以要经常向谷主本人汇报,钱?我现在不在乎。”阿仇端起酒杯,眉目凌厉,却很好地掩盖了所有情绪,心里在想,刘真或许真的可以深交。
现在刘真在他心中是一个足够聪明勇敢的人,而且有明显的目的,现在可能有些见识短浅,日后往上升一升,绝对能摆脱这个缺点。
“你现在做的还是最简单的,如果以后有意向,可以到我这来,都知道,西域这条刚建不久的运输线,是天狐护法最重视的。”
刘真眼睛一亮,兴奋道:“真的可以?”
“那是自然。”
刘真长叹了口气,郁郁寡欢:“来了这么久,虽然也想干出一点名堂来,可准时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如果你真的能拉我一把,日后一起富贵了,我绝不敢忘你。”
阿仇眉头舒展,听了这一番话很是舒心:“本就是你先救了我的命,我用这么一点小心意报恩还不够,刘兄不要客气了。”
两人推杯换盏,一壶酒喝到深夜。
早晨天刚蒙蒙亮,大院里就来了管事的,大张旗鼓把所有人叫醒。
“都起来!快起来!过两天又一批货到了,你们赶紧把仓库都收拾出来!一定要打扫的干干净净,一点灰尘都不能有!”
一个个小房间的门被打开,所有人都打着哈欠,拎着脸盆出来了。
“到底什么宝贝货,以前也没见这样啊!”跟在九娘后面的人困的不行,忍不住抱怨。
“能是什么宝贝货,肯定是西域那条线上运回来的,不过说来也不对,以前他们运了货都是直接搬到山上去,宝贝的很,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
“别多说话,让管事的听见又要训你,不知道我们不能对任何东西感兴趣吗?”九娘低声呵斥。
“什么不能感兴趣啊!是个人都有好奇心,不能正大光明地说,私下里议论议论总能行吧,九娘,你就是太谨慎小心了。”
九娘剜她一眼,不再说话。
金梦瑶拿着盆到了九娘身边,洗完脸一盆水不小心泼到了九娘身上。
“哎呀!都怪我笨手笨脚的,九娘!真是对不住!你赶紧进去换换衣服吧!别感冒了!”金梦瑶赶紧推着九娘回去。
眼看着其他人全都走完了,九娘着急,看了看裙摆,不知道是直接出去还是先去换衣服。
“有什么事我给你盯着,没问题的,赶紧去。”
金梦瑶又退了退她,给她整了整衣服。
九娘无奈,只好赶紧跑回屋里,金梦瑶背着她摊开手,一个小药包就躺在手心里。
到仓库时已经人声鼎沸,仓库里放的都是刚收上来的香料,都快堆到房顶了,金梦瑶叹息一声:“这得搬到什么时候去,搬完恐怕也要累死了!”
旁边一个中年妇女道:“这才多少,去年都堆到外面去了,我记得当时夜里下雨,我们还出来收东西,最后还是没收完,浪费了好多呐!”
“这么说今年少收很多啊!”
“可不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工人也少了不少,不过看样子这新到的一批货量很大,可能流沙派要缩减流沙谷的,改从西域进香料了。”
金梦瑶心里考虑,流沙谷的香料已经达到了修行界的最高水准,流沙派舍近求远,难道西域的香料更好?还是有什么其他不为人知的效果?
在准备的天两里刘真每天跟阿仇相约吃饭喝酒,阿仇对他也越来越亲近,说话不像最开始的时候那样防备。
干完活儿刘真大汗淋漓,随便用衬衣擦了擦额头,阿仇迎面走来。
这里的人物对他都很客气,他的身份不高,可是影响力却大。
“今天去我那里,拿到一瓶好酒,今晚不醉不归。”阿仇没笑,但显然心情很不错。
刘真心想应该跟马上到的货有关了。
刘真愉快地答应了,阿仇点头要有,又想起来什么,回头:“可以带着…嫂子一起。”
“…”
金梦瑶笑说那石头一样的人竟然还这份心,真是不容易,却也欢天喜地地去了。
阿仇住的地方要好的多的多,一人一个单独的院子,虽然不大,可是非常玲珑,茂盛的三棵大香樟,还有一池水,里面养着游鱼,旁边草丛青葱,非常养眼,红砖黛瓦,颇有意境。
金梦瑶赞叹,这比他们在燕青山住的地方还要精致!
“果然是阶级决定一切呀!阿仇,你这住处可不要太好了!”金梦瑶绕着整个院子走了一圈。
阿*刘真坐下,轻声道:“我这只是普通的院子,我地位不高,跟护法,总管们比不上,不过一个人住却也是足够了。”
刘真和金梦瑶一样,对这样小巧玲珑的住处非常羡慕:“那天我去了谷主的大殿,那叫一个金碧辉煌,光台阶就得好几十吧?!不过我觉得天天住在那难免沉闷了些,这地方就足够高,有水有树,有花有草,舒心的很。”
金梦瑶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有点大志向?男儿哪能光想着安稳一方,不求钱,也要求名!”
刘真闭了嘴,仿佛被媳妇儿嫌弃了有点丢了面子,尴尬地拿起酒杯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