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派在山上,那里的环境跟下面的截然不同,柳公子也只是好多年前上去过一次,自从流沙派来了,再也不允许寻常人上去。
山上当时还是荒凉一片,有的地方甚至寸草不生,石头林立。
流沙派的人来来往往倒是必须要经过下面繁华之处,因此街上,饭馆里,客栈里经常会出现他们的身影,黑衣红腰带,面容冷峻,腰间带着剑,都是一行人一起出现,可能就算单个行动也未必让人看见,因此不仅江湖上的人对流沙派的人好奇,就连流沙谷的百姓也希望,一看到黑衣红腰带的人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去,不过却也只敢远远看看,客气招待,都不敢惹他们。
还真是神秘,不过却也像一方的地头蛇。
“每年唯一能跟流沙派零距离接触的时候就是他们会下山收香料,他们只要最精品的,出手也大方,因此山下百姓都也乐意给他们留着。”柳公子停下脚步,向前指指。
“那就是了,金铭客栈。”
门头上金闪闪的四个大字,光是一个大门就看出不一般来,富丽堂皇,现在才刚黄昏,已经点起数十盏大红灯笼,绵延了一二十米的距离,整个门口被照得灯火辉煌,而且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可见生意有多兴隆。
柳公子羡慕,颇为后悔道:“当初我还让舅舅开一家客栈,可他不听,最后被这金铭客栈捷足先登,再也没有机会与它相争了,白花花的银子啊!”
“不知你们银子带够了没有,里面可不仅仅是住宿这么简单,若是想玩一会儿,恐怕开销不少。”
金梦瑶惊讶,一个客栈了而已,能消多少银子?!
柳公子笑:“近些年流沙谷每家每户因为香料发家致富,这里的消费水平相信你们也见到了,要比其他的地方高出很多,这里的人不在乎,若是在外面挣了钱到这里来花却不值当了。”
不管怎么说燕青派也是名门大派,银子上从来没有缺过,出来的时候庄主特意吩咐多拿一些,现在手里少说也得走几千两的银票。
“公子觉得多少算够?”刘真似笑非笑地问。
“你们要是在这里住的不久,按三四天算,二百亮应该足够。”柳公子道。
“那没有问题,我们进去吧。”金梦瑶放了心,虽然贵的离谱,但也确实想体会一下这里到底有什么不同。
刚踏进去才知道,刚才外面的那么多灯根本算不上什么,里面是四面建筑,一共四层,雕梁画柱,每一层都围绕着两圈超大灯笼不过却都是白纱包裹着的,所以整个楼里的灯光都是亮白色的,照得人清晰无比。
每一层楼都有着宽阔的走廊,走廊上来来往往着各色各样的人。
柳公子来到这里像是找到了家的感觉,无比熟捻地和人打招呼,带着两人穿梭其中。
“金铭客栈总共两栋楼,一个大院子,大院子里包括花园和一个个小院子,前面这一栋是用来娱乐的,说是客栈,却几乎包揽了所有的生意,有唱戏的专门场子,赌博的场子,还有拍卖的,有品茶的,只要你来到这里,就不想再出去,但前提是,要有足够的钱,曾有一个商人来了一次之后再也不曾回家,日日夜夜再次笙歌,生意也逐渐荒废,最后万贯家财全部贡献在这个地方。”柳公子噙着笑介绍。
“世人都贪恋灯红酒绿的生活呀!不过这客栈老板是谁,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势力,竟能办得起这么大的场子?”刘真一边走,观察者来往人的举动和神情,一边又问道。
“不知道,这客栈平地而起,已经渐渐成为流沙谷的一个标志性的象征,也是外界有权有势有钱的必来之地,我觉得这老板当初建客栈的时候一是想挣钱,二…这里能汇集天下所有英才,不管黑的白的,在这不受歧视,不受约束,这才是吸引人的地方!”柳公子越讲越激动,仿佛这客栈老板的抱负和他的不谋而合。
果真了的,方寸之地能知天下,只有这样热闹的地方才能做到罢了,让所有人主动跑到自己眼皮子底下,这心思的确巧妙。
“你们想玩什么?还是先去客房?”柳公子问。
刘真说先定下客房安顿好,再出来好好逛逛,毕竟现在天给没有黑透,还没到最热闹的时候。
走到帐房台前,伙计相当热情。
“客观,几间房?要不要三餐和每日打扫?”
这服务跟原来世界相比也差不到哪去。
“两间,要三餐,不要打扫。”
柳公子讶然:“你们不住一间?!”
刘真金梦瑶,包括那个伙计都是一愣,金梦瑶不客气地瞪他一眼:“用你管?!”
柳公子自知问的冒失,闭着嘴不再多话。
定了三天,三天之内必须想到办法进流沙派。
两人没什么好收拾的,金梦瑶画了点妆又换了身衣服就出来了。
柳公子打量她一圈,扇子遮了半边脸,笑道:“刚才眼拙,没看出来金小姐脸蛋身材竟然都如此出挑,竟然比这客栈的舞女还要美上三分。”
刘真静默,这柳公子怎么在金梦瑶面前总是说错话?能把她跟舞女比吗?
下一秒金梦瑶玲牙利嘴地反驳回去:“柳公子谬赞,你这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才叫一个**呐,等会儿要不要上去跳一段?相比能窃取不少好儿郎的心!”
柳公子脸色变换莫测,生生憋出了内伤。
“要不我们就先去看看舞女的舞蹈?”刘真忍笑。
金梦瑶夸起他的胳膊连道好,柳公子后面跟上。
足足有五十平米的大舞台上站着十来位飘飘欲仙的白衣女子,正在跳的是轻缓柔和的慢舞,相比这才是热场。
中间带头的舞女用白纱遮着半边脸,可仅仅是露出的一双美目足以勾住所有的魂儿,她此刻正看着的正是柳公子。
“哎呦喂,这白裘姑娘越生越漂亮,这才几天没见!你先好好看着,我跟他说几句话!”话音没落,人已经站起来走过去了,笑成了一朵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