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我是看不上那冷悠然,明明是来寻求庇护的,却连头都不愿意低,一个天仙愣是看不清自己的分量。
可我也只是想挫一挫她的气焰,好让她更容易被咱们掌控,等誓约期限过后,再除去她也方便一些。
可是……可是现在这事闹的,我,我心下不知为何,总有些发慌啊……”凰宣有些不安的在房间中踱了几步。
“我看你不是因为这事闹的心里发慌,是顾忌那四大世家吧?呵,她冷悠然是有雷源,可那又怎么样?四大世家争相拉拢,又与当日你我看上她的那点本事有什么不同?也不过是想多在手中握上一柄工具罢了。
就冷悠然那又臭又硬的脾气,四大世家,呵……
你真以为阳炎是在为那冷悠然出头么?
不,他只是在巩固丹家在城中的地位和威信罢了,这种事情,每隔个千八百年的总要闹上一次的,只要他丹家的丹境还在凤凰城中一日,他们就消停不了,不是那日的事情,也会有别的事情,他阳炎不嫌烦,我都嫌处理起来麻烦。
此次帮那冷悠然,阳炎不过是顺手卖个好罢了,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借机逼我出面去得罪符家而已。
不过这样也好,符家分家的那些蠢货我也是烦透了,顺势让城中干净一些也好,这玄天域啊,总算也能热闹热闹了。
符家铺面那边你盯紧了,既然符家已经得罪了,我便要让他们把这些年吃了咱们凤凰一族的都吐出来,此次那些前来参加大比的制符师你笼络了几个?”
凰宣看着虽然嘴上说的很好,却到底是意难平,动不了丹家,便准备用冷悠然来撒撒气的长虹,想要再劝却不知道如何张嘴了,毕竟此次的事情均是由冷悠然而起,说她心里就没有一点儿膈应,她自己都张不开嘴,可她总觉得,似乎她和长虹,好像是忽略了什么,而这忽略了的事情,才是让她不安的根源所在。
“也罢,你既然如此不放心,过两天派人过去看看就是了。誓约既然存在,咱们总不好不出面的。
只是不是现在,后天就是大比的最后一日了,虽然这次来的制符师并不多,可却都是大着胆子冒死而来,你可不能出任何差错,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说不定咱们于仙符之上,都要指望此次笼络下的制符师呢!你尽可能的多为域主府留下几人,别忘了,除去符家之外,那三家可是同咱们一样盯着呢!”
长虹到底松了口,凰宣心下虽然依旧有着些许的不安,却是比之前好上了不少,心中到底也是认同了长虹要给冷悠然一个教训的想法,所以,在得了准话之后,便也慢慢平复了心情,与长虹商量起了关于那些制符师的事情,慢慢的把冷悠然抛去了脑后。
因着金灿本体的外形太过招摇,冷悠然从来没用金灿当过坐骑,这回还是第一次,此时她整个人窝在金灿背脊上那对犹如装饰一般,与体型不符的小翅膀中间,不得不说,还真是意外的舒服,要不是仙府那边危及,她都想让金灿带着她多转一转了。
就在冷悠然忍不住想要舒展身体,在金灿宽厚舒适的背脊之上滚动几下的时候,忽然一道恐怖的威压从天而降,把她和金灿向着地面压了下去。
“果然他还是不肯放过我呀!”冷悠然利落的翻身而起,望向那半空之中,威压的源头,此时正向着他们这边靠的越来越近的墨,全身绷紧,眼眸之中,隐隐的划过了一丝黑紫色的暗芒,雷源的气息也隐隐的自她周身悄然溢散开来。
“交出雷源,与本尊回去符家。”墨居高临下的望着被迫降落在地面之上的冷悠然和金灿开口说道。
“你哪来的底气,觉得我会自寻死路与你回去符家?”冷悠然自金灿的背脊之上慢慢站起,如松如柏,冷声问道。
金灿的修为虽然是比不上墨,但到底比她强上许多,此时有金灿护着,冷悠然顶着墨的威压,倒也不觉得太过难捱。
“嗤,你真以为,你靠着运气躲过了本尊两次,这回,本尊还会让你离开么?冷悠然,就算你能靠着这貔貅溜走,你不会回去你的仙府救援么?你放的下芙灵么?
随本尊回去,我放过你无象仙府的人。只要你心甘情愿的把你身体内流淌着的符家血脉融入芙灵体内,还给符家,我保证,她以后在符家,唯一需要遵从的便只有本尊而已。
或者你根本不在意他们,你可以继续逃跑,只要跑回丹家,本尊短时间内还真拿你便没有任何办法,但是想来,你最为看重的人怕是距离飞升都不远了吧?”
墨这话虽然说得无耻之极,但整个人却很是平静,让冷悠然不由得蹙了蹙眉,这是第二次,墨用飘渺宗即将飞升的亲人来威胁她了。
但是比起第一次来,不知道为什么,冷悠然心下升起了一丝不安,如若说,当日在符家,墨只是单纯的威胁她的话,那么这一次,墨如此的自若,绝对是掌握了什么,若是不然,即便是符家,想要在偌大的临仙城中,扒拉出一个小小的飞升修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忽然一个身影自冷悠然的脑海之中浮现而出,她原本防备聚集于周身的神识轰然散开,果然在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之下,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是此时的冷彻,再也没有了曾经身为冷家老祖的孤高,也没有了当日在临仙城中再见之时那所剩不多的傲骨,整个人都显得有几分萎靡,却让冷悠然生不起半点儿同情之心来。
“呵,你们冷家的人还真是阴魂不散,我忽然很后悔,当年在下界为了我爹,也为了你当日的相互,竟是到底给冷家留下了苟延残喘的机会!”在确定了冷彻的位置之后,冷悠然便迅速的收敛回了神识,带着几分自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