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趁着现在毒还没发作,我去隔壁,把药在改良一下,你也来。”
自始至终,林墨蘅都没看萧离一眼,就当他是医帐里的空气。她知道他是好心,可她就是生气,想着那个原本不该死去的士兵。
见她跟赵大夫,一前一后,去了隔壁。
萧离跟林舟也跟了过去。
站的远远的。
林舟知道,身旁的萧离担心的都快要爆炸了。
不觉想要帮衬他两句:“墨蘅,你真是莽撞,要实验,大营里这么多受感染的士兵,要是跟他们说了,他们任谁都会答应,你又何苦亲自来,不知道我们会担心吗?”
林墨蘅低着头,专注的看着手上的药粉:“那又怎样?那些士兵每个人身后,都有一个家庭,都是家里的期望。我反正在这世上,独身一人,死了就死了,就这一点,我就比谁都合适。
何况我是大夫,这是我的责任。
还有,麻烦你们没事就出去,我这里不需要门神。”
赵大夫抱歉的看下萧离跟林舟。
也不敢多说话。
萧离的心都凉了,这是把他排除在外了吗?独身一人,她是独身吗?那他呢,他对她来说,算什么,明知道,他多在乎她。
还说这种话,是想要气死他吗?薄唇紧抿,手指关节,捏的噼啪作响。
林墨蘅因为手指包裹着,有些不太方便。
于是,站在一旁,指挥着赵大夫,如何配药。
林舟再度,牵牵萧离的衣袖,示意他们先出去。
萧离深深的凝望林墨蘅几眼,强行压抑着内心的翻腾,默默的转身。
“这次是我错了。”
走出去的萧离,自从出事,就一直沉默的萧离,对林舟说出了,这句充满挫败感的话。
“没事,她现在在气头上,说话难免过激一些。等过两天,事情缓过去,就好了。”没有说服力的安慰,让萧离更加难受。
“你觉得是这样吗?”
萧离反问林舟,他不知道林墨蘅会不会原谅他,他对她没信心。
在她说出那样决绝的话之后。
林舟对自己的话确实也没把握,不过是看他这样难受,安慰安慰他,萧离面上落寞挫败的神色,让他有些受不了。
可这下给他一问,还是有点来不及反应地楞了。
“就是了,你自己都不信,你叫本王如何相信。看来,阿蘅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本王了。”萧离落寞的说道这,蓦然精神一振:“但是,本王还是不会放她走,哪怕是用死赎罪,也绝对不会放她走。
尽管,她刚才说她独身一人时,就是把本王,从她身边排除出去了。可本王依然不会放她走,这辈子都要跟她纠缠在一块。”
自说自话的萧离,散发着一股让人心疼的寂寥。
此时此刻,面对这样的萧离,林舟他也是真的找不出合适的言语来安慰他了。
后半夜,天快亮的时候。
林墨蘅的毒发作了。
纤细的手指,变的乌紫,逐渐开始肿胀。
她带着赵大夫回到医帐。
服下她自己制作的解药。
经过高烧心悸,血压升高等等不适。
一天一夜之后,林墨蘅终于挺过来了。
一直默默守候林墨蘅的萧离,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在得到这个确定的消息后,终于落了回去。
几夜不眠不休,眼里布满血丝的萧离,在林舟的劝说下,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坐在床榻边,抚摸着林墨蘅睡过的枕头,哑然失笑,他这辈子完了,在她昏昏沉沉挣扎的那一天一夜,他竟然满脑子都是,要是她这次挺不过来,走了。
他绝不会苟活,一定跟她一起走。
其他的一切,那会都抛之脑后,都顾不得了。
稍微缓缓神的林墨蘅,顾不得休息。
拿着赵大夫做的记录,开始新一轮的制作解毒药。
药终于做出来了。
听说林墨蘅要找自愿试药的士兵。
成百上千的士兵,自发涌到医帐外。
主动请缨,他们愿意成为第一个,正式试药的人。
因为,林墨蘅为了一个士兵,不惜痛骂王爷,不惜拿自己好好的身体做实验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军营每个角落。她在军中的风头,一时之间直接盖过了萧离。
一个女子都有如此大的勇气,为了他们这些普通士兵,连自己性命都可以不顾,他们还有什么可怕的。
林墨蘅感动极了。
分别找了三个不同程度的士兵,试药,包括她自己。
这次,是她跟赵大夫,亲自守在医帐,寸步不离。
她再不放心,把这个责任交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