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拧来布巾。

林墨蘅接在手里，面对萧离如此细致的体贴入微，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面对，该说的她都说过了。

他听不进去，她在多说，也无用。

“傻了，还不洗！再不洗，我就动手帮忙了！”

萧离见她拿着布巾，没动。

“哦!”林墨蘅匆忙的洗洗脸，擦擦手，她还没残疾呢。

想把布巾，放回铜盆的动作，还没做，萧离已经伸手就拿过去，在水里，搓了搓，拧干，自己就着林墨蘅洗过的水，把脸跟手洗了。

林墨蘅张张嘴，还没出声。

萧离就把漱口的青盐，跟水递到了她面前。

林墨蘅默默的接过来，将牙清洁干净。

把杯子放回原处！

挪到条桌前，拿出自己带的书籍，闷闷地对萧离说道：“我看会书！”她想清静会，在这样下去，她会受不了。

“嗯！”

萧离将用过的水，递出去。

拉上车门。

回身过来。

坐在她对面，从她的书堆里，随便抽出一本：“我能看吗？”

“可以！”

都是医书，又没秘密，有什么不能看的！

萧离学着林墨蘅的样子，将身体靠在车壁上，双腿从条桌下，伸向对面。

可惜，他腿太长，竟然钻过帘子，半条腿，都伸到里面去了。

他太高了，空间不够。

这是他唯一能舒展身体的方法，除非进去躺着睡觉。

在外间，就只能这样了。

林墨蘅个子虽然在女人堆里算高的，可跟身材倾长的萧离比起来，还是有距离的。所以，她的腿伸直开来，刚刚好，堪堪抵在萧离身侧的车壁上，一分不多。

哪怕是在长一点点，都没法伸直。

除非她坐到萧离这边来，学萧离把腿伸进里面。

萧离翻看着手上的书。

字在眼里，心却在对面的阿蘅身上。

狭小的空间里，都是她身体的香气。

难以自持的心襟荡漾，不时抬眼看下对面，认真看书的林墨蘅。

她的额头，她的睫毛，她的鼻子，她微张的嘴唇，每一处，都能让他看上好半天。

然后，在她察觉之前，又悄悄地将视线移开。

在她打量他的间隙，垂眸看书。

等她将视线移走。

他眼尾的余光，却又饶有兴致的落在了，他身侧那双交叠的，穿着白袜子的小脚丫上。

看书入迷的林墨蘅，大脚趾不时的动着，一会翘起，一会搭在旁边的指头上，俏皮可爱。

看着看着，萧离心念一动，一只手就伸了过去。

预想中的冰凉触感，从他的指尖传来。

他真的没想到，她的身体到了冬天，会是如此的冰凉。

记忆里，那年在军营，她的身体到了冬天，也是暖乎乎的。

悄悄的伸手，紧张的看着她，将她的脚丫子，一只一只的悄悄提起来，塞进自己的肚子，拉好袍子，严严实实的捂着。

看书看的专注入神的林墨蘅，只是稍微挪了挪屁股，就没动静了。

他轻吁口气。

看着对面的阿蘅，失神的他，手上的书，半天都没翻动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