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衣什么也没说,就幽幽然的叹了口气,拍了拍陆长生的肩,紧随其后。
玄女默默无言的跟上,因为这古怪的气氛,搞得自己浑身不自在,明明......她自己就是个局外人好嘛!有什么不自在的!
但这样的感觉实在是鲜明无误到了没有办法忽视的地步。
太尴尬了,真的。
虽然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尴尬。
藏锋在他的面前停下,这个神经粗得和定海神针一样的男人,压根没有发现什么汹涌的暗潮,他莫名其妙的看了陆长生一眼。
“虽然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还是希望你可以重整旗鼓尽快打起精神来......我们什么时候战斗一场交交手,看看那个鬼排名到底是有没有道理!”
说完便是昂首阔步的离开。
自说自话,压根不在乎别人的回答。
某些时候,藏锋这个人真的是挺自我的。
说真的,他也没想到陆长生竟然主动请缨留下来守住山洞,这无疑是和他的身份实力不相符合的行为,但是他做来也没有什么不合理,倒是天经地义一般。
藏锋自己定然做不到这样,但是陆长生这样的淡薄从容的行事风格,倒是让他刮目相看欣赏了几分。
他倒不认为陆长生是惧怕山洞内的什么阴谋或者是敌人,只是懒得搭理这些事儿罢了。
所以自己的邀战可能会被拒绝,于是藏锋大人非常明智的放了话就溜,坚决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陆长生安静的站在原地,目视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洞口处。
拿不起,放不下,如此的优柔寡断,当真是令人深恶痛绝。
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自己最看不上的那一种人?
就连自己都不知道。
背负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只觉得一阵阵无力感涌上。
或许,他该考虑离开的事情了......
她的身边,那个位置有人了,所以不需要旁的人打扰。
韩越悄悄的瞅了一眼陆长生,人站在那里,宛若芝兰玉树立于庭阶,清清冷冷,却也冷冷清清。
他看着那个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得劲儿。
但是韩公子自然是不明白这样的唏嘘,他对于大佬们的感情纠葛压根不敢掺和,就连多想都不敢,这一不小心,就是要粉身碎骨啊。
虽然说没想过自己要多么壮烈的活着,但是万一是因为什么争风吃醋让自己被台风尾扫到凄凄惨惨,他觉得,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一块瞎了眼哑巴了的石头吧。
不管如何,陆长生留下来对他来说好处多多。
至少,小命得以保全。
只希望没有不长眼的在这个时候来抱着他们人少好欺负,乃是好捏的软柿子的心态来对付他们......总觉得陆长生这个状态好像是压抑了不知道多久,积累了多么暴烈的情绪,这个时候来找死的话,也许真的要死无全尸吧。
“早去早回。”
陆长生嘴唇微动,什么声音都是没有发出。
曾几何时,他连嘱咐她一些话,都是这么扭捏不定说不出口了?
宁清秋被七夜牢牢地握住手掌,在黑暗中如履平地。
这个山洞果然有古怪,对于修士而言,正常的黑暗毫无用处他们已然可以视物如白昼,但是这里的黑暗,像是蒙蔽了他们的灵觉,让他们和凡人一般无二,只是隐约可以看清楚物体轮廓罢了。
她挠了挠七夜的掌心,男人握着她的手便是松了一点。
侧目往来,眼眸宛若星辰日月,没有人可以在这样的一双眼睛下面保持平静如初。
他在生气。
宁清秋想。
虽然黑暗让她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那双眼眸却是清晰可见,他这个人虽然深沉,但是宁清秋对于他的情绪感知也是异常敏锐。
怎么好端端的就开始生气?
她的眼神露出询问疑惑的神色。
七夜自然不会告诉她,虽然知道陆长生被打击得够呛,这个时候就连多和他们待在一起都是不自在不舒服让他很是满意,但是心里却有个声音不断地告诉自己,陆长生还是贼心不死,留在外面有多少因为自身的因素,有多少是不愿意宁清秋为难,只有他自己明白。
七夜也多少知道。
女人重视第六感,男人对于情敌的感知有的时候也是异常强大。
“注意看路,别东张西望的。”
他不咸不淡的叮嘱。
宁清秋看他非暴力不合作的冷淡,也懒得搭理他了,气吧气吧,小气鬼,他不愿意说,她还懒得哄人呢!
胡长贵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章程,对他而言,这些人的实力相差不大,排除七夜和藏锋两个bug似的存在,其他的人都是一个水平线上的,所以陆长生要求留在外面的时候,他也没多想,反正留下谁都是一样的。
山洞内路途崎岖,时不时有许多的分岔路口,每到了这个时候,都是胡长贵来决定走哪一个,因为他可以用秘法寻找那位习师弟留下来的符号讯息。
宁清秋他们没有提出过半点异议,像是对他全然信任,毫不怀疑。
片刻后,眼前倏然一亮。
那是一个广阔的空间,有九根巨大的石柱撑起了天穹。
无数的夜明珠的光亮汇聚在一起,如同星海,最顶端的那一个地方,有一团蓝色的星耀光芒糅杂,然后一线光柱从中透出,直接透射在下方的琉璃平台上,其上有一个玉盒,烨烨生光。
当真是别有洞天。
胡长贵已然是走到了那个玉盒的前方,就连宁清秋都是没有发现他是怎么脱离队伍直接无声无息的站在了他们的对面。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宁清秋虽然是问句,但是脸上没有太多的疑虑,像是早有预料的样子。
图穷匕见了?
看到这个玉盒便是知道有猫腻,若是早前探查到了这个地方,八方游云斋不可能不告诉他们失踪地点的奇异之处。
那么这里面必然是有人做了手脚,而胡长贵的表现,已然说明了太多的不对劲儿。
胡长贵微微一愣,不明白宁清秋表现为何如此平静,像是早就知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