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画了金色符文之后,斯坦整个人像是掉了半条命似的,看起来虚弱苍白到了极致,但是他一马当先的运起奥登沉睡的身体,朝着海沟上方而去。
所有的人都是知道,黑雾被困住只是暂时的,他们必须离开这里拉长战线,想更好的办法来一劳永逸的解决,不然继续拖下去,大概是他们会死在这个鬼地方。
没有人迟疑,所有的人都是朝着上方而去。
凯撒和西蒙几乎是同时朝着海因公主和宁清秋战斗的方向飞过去,定住黑雾的时间只有那么点,要是不抓紧机会出去,难道是还想着黑雾会放过他们不成?
凯撒怒吼道:“海因!你若是敢伤她,我就是要让你十倍百倍的偿还!我就是杀了你!让整个鲛人族再无宁日!”
他的头都是快要爆炸了。
他绝对是不允许宁清秋出事儿,心里面就是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
海因的银白色的双眼几乎是带上了刺眼无比的光芒,她全身的血脉都是开始沸腾,传承自远古海神的力量是那么的庞大,几乎是要撑爆她的身体,但是没有关系,虽然光芒万丈的时刻就是这么短短的一瞬间,但是她仍然是原因为之付出一切,这就是她选择的路。
她几乎是朗声长笑:“哈哈,凯撒!能够让你这么痛苦,那我什么都是愿意做!我杀不了你,却可以杀了她!这全都是怪你!”
海神三叉戟碎裂开来,一道海蓝色的辉煌气柱从中爆发,就像是天地之间最闪亮锋利的一抹光芒,携带毁天灭地的力量朝着宁清秋杀了过去,竟然是真的同归于尽的打法,竟然是连鲛人族的神器都是可以放弃,这样的孤注一掷的决然杀机,简直是无比的骇人。
宁清秋的脸色被这光芒映照成了惨白。
她心里面咯噔一声,万万没有想到,海因竟然是在这个时候都是不赶紧逃亡反而是想着要杀她,事出突然,炼心剑都是不一定挡得住这一招。
不过……
挡得住挡不住都是要真的试过才是知道。
辉煌的剑芒将周围的海水都是蒸发沸腾,就像是宁清秋所在的地方已经是个巨大的排斥立场,海水翻腾四散,她们冲击在一起的冲击波几乎是将周围的所有力量都是涤荡成为一片真空,漆黑色的裂缝出现,空间都是片片碎裂,要是换个普通的中阶魔法师在这里,早就是被这恐怖的力量撕裂。
当然,事到如今,没有人会认为宁清秋是个普通的中阶魔法师,甚至是她的招数都是古怪到了极点,甚至不是已知的安瑞尔大陆的任何一种职业的战斗方式。
凯撒直接扑向了冲击的中心点,西蒙慢了一步,满眼都是辉煌灿烂的光束,什么都是看不清楚,但是一股撕裂灵魂的痛苦几乎是席卷了全身,他眼前一黑,全身血液都是在逆流。
反伤烙印……这个他亲自施加在宁清秋身上的法术,被破掉了。
他也被反噬得厉害,差一点点就是死掉了,但是……为什么反伤烙印都是破掉了,自己却没死?而失去了反伤烙印的宁清秋,又怎么能够活下来?
西蒙觉得心痛得几乎是无法呼吸。
剧烈的爆炸几乎是将整个海沟都是震得颤动不已,就像是海底巨震一般。
先行一步的其他的职业者们纷纷给自己叠加了防护罩,故而没有受伤,但是他们之前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一行人落在了海沟上方,严阵以待的看着下方,而斯坦则竭尽全力的在唤醒奥登。
精神风暴已经是彻底的乱了,黑雾凝固不动,故而精神风暴也一反常态,从肆虐不定变得安稳,所以是唤醒奥登的最好时机,这位魔法皇帝,说不定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彻底的解决这个天大的难题,斯坦将自己的精神链接毫不顾忌的朝着奥登的意识海深入。
他必须唤醒这个人。
至于说下方的战况……已然是无法顾忌。
谁都是没有想到,未知存在的战斗力果然是可怕到了极点,甚至是他们隐约感觉到那个黑雾里面的鬼东西还没有彻底的苏醒,已经是如此的可怕,他们都是招架不住,难怪是奥登落得如此的下场,光是镇压它都是竭尽全力了,而海因和菲碧两位看似娇娇弱弱的美人儿,竟然是在大敌当前的时候还大打出手,且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可以说是十分的恐怖,当真是让人吃惊不已,脑袋都是一头雾水,个个都是搞不清楚状况。
乱局,这真正的是乱局。
战斗大祭司脸色阴沉,他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一步的,事到如今,为了鲛人族的繁荣昌盛,他必须阻拦那个鬼东西离开这里,就算是做不到,也只有留下尸体,活着的时候是绝对无法忍受鲛人族在自己的眼前遭受灭顶之灾,而且
“海因出手必然是事出有因,我要等着她出来。”
海伦唇角的血渍还没有擦干净,冷笑道:“谁知道你们到底是打着什么样的算盘,海神三叉戟也是海底十字军掌控的镇压此地的神器之一,三千年前遗失后鲛人族说再无踪迹,结果出现在你们的公主手里还对着我魔法议会的人痛下杀手……”
若不是时机不对,必然是要他们给个交代的,若是此次危难度过,那么她必然是要秋后算账的,难道是宁就是这么死在这里?
作为这一场战斗第一个牺牲者?
就算是这样,这一场生死之战也难以善了,必然不是最后一个牺牲者,黄泉路上倒也不孤单,最可惜的就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真是天大的讽刺!
砰然气浪落下,眼前一花,掉落了四个人。
海因的优雅美丽早就是不见踪影,浑身上下破破烂烂,春光乍泄,可谓是衣不蔽体,竟然是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整个右臂几乎是血肉分离,露出里面的白森森的骨头来,看着极为的骇人,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对面。
宁清秋神情略微的有点恍惚的抱着凯撒,他几乎是成为了一个血人,若不是耳畔还有呼吸,大概是以为他已经死了。
西蒙站在一边,胸膛的起伏微弱,显然也是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