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秋的眼睛里面带着光,当她看到单独的龋龋独行的走在路上的卡达的时候,就是喊住了它,史莱姆回头看到她的时候,眼眶都是红润润的。
这是……哭了?
“你怎么了?在埃塞那里受气了?要不然我就是把你要出来吧?跟着他大概是伴君如伴虎,不是什么好差事儿。”宁清秋就是这么理解的,卡达虽然很快的就是明面上得到了埃塞的信任而且就是在对方的面前算得上是红极一时,但是其他人会打心眼里看不起它,这到底是一个以实力说话的世界。
之前没有怎么关心在意,因为宁清秋要考虑的其他事情太多了,而且比起卡达重要太多,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是忽略掉了,但是现在既然是遇上了,那么就是有必要过问一二。
这就是宁清秋的做人准则和做事方式,也许因为轻重缓急你会被忽略,但是绝对不会被无视到底。
“谢谢,不过我想还是不用了,你要我离开,但是哪里又是我的归处呢?难道是你愿意收留我在身边么?”卡达虽然不清楚宁清秋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大概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它看得非常的清楚,她独来独往,有着自己的想法和目的,而除了她要做的事儿之外对其他的一切都是漠不关心,世人汲汲营营的地位、权力,她都是无所谓,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才是可以打动她。
这样的人,就像是来去自由的风,哪里又是他们可以留得住的?
所以更是不会让自己这么没用的东西留在身边,因为那不过是负累和牵绊,卡达觉得自己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点希望和光明,所以如果宁清秋不要它的话,那就是没有必要离开埃塞殿下,因为埃塞对它真的算是很不错了,至少在知道它的主人是宁清秋之后,虽然有着其他的考量,也没有真的直接对它下手,这样的仁德,已经足够了,因为卡达要的东西从来都是很少很少。
宁清秋对着它殷切的眼神,竟然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她没有想到只是自己随手而为,它就是对她依赖信任到了这个地步,而且竟然是这么渴求待在自己的身边,这又是何必呢?
明明她根本不是值得托付的人,他们之间的交集就是这么一点点,怎么就是对自己如此……
“不用为难,我早就是知道了,所以,不要去殿下那里说是要让我离开,因为我早就是无处可去,殿下对我其实很好,比起在万灵教派的日子,我现在过得已经算很好,至少吃喝不愁,而且也没有人敢明面上无缘无故的和我过不去,这样的日子,我还是委屈的话,那就是我自己的问题了。”
宁清秋只是沉默着,什么都没说。
卡达顿了顿说道:“宁小姐如果没事儿我就是先走了,不过……也许不够资格,但是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一下,毕竟是荣耀帝国的地盘,埃塞殿下才是至高无上的,你有什么事儿要是太过自由就是会让他丢了颜面,那样的话,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大概都是没有办法对你太过放任。”
卡达也知道今天埃塞的爆发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且最后虽然是怒气冲冲,但是那不过是余怒宣泄,正是因为这样的发泄出来了就是不会再去找宁清秋的麻烦,所以自己挨了这一顿骂也算是求仁得仁,但是如果是宁清秋继续这么下去不收敛的话,就算是埃塞有心原谅她,迫于外界的压力,都是会对宁清秋采取一定强硬手段措施来对付她,到时候宁清秋肯定是不会心甘情愿的承受,那就是火星撞地球,不知道会惹出多么巨大的风波来。
所以事先提醒,就是一定要做,这就是卡达的心意。
宁清秋有些讶异看着它,这样的情况即便是卡达不说,但是宁清秋也不是不知道,但是它竟然是如此的全心全意的为了自己着想,不得不说,对她的震撼是很大的,因为你根本没有关注过的存在,其实一直都是因为你的一点点的帮助,甚至不是出自本心而是带着下棋而随手而为的含义,都是对你如此的尽心竭力,宁清秋又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自然是有点复杂的感觉。
“谢谢你。我明白我在做什么,我也很清楚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于是卡达就是不再说话。默默的转过身继续超前走。
不管路途中谁让它停下,归根到底,这条路还是要自己继续走下去的,无人可以帮助,只能靠自己,太久的孤单,就是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宁清秋心事重重的回去了,然后就是看到门口矗立的人影。
说实话,这个时候看到钟梵天她真的很想要掉头就跑的,毕竟夜勤和他的关系又不是不知道,夜勤即将消失,最难过的人就是钟梵天。
就算是钢铁男儿,也是有内心最为薄弱的一块地方。
他看到宁清秋的时候,就是让人无法躲开,她看着就是躲不过,还是慢慢走过去,微笑敷于表面:“你找我有事?”
“夜勤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不只是我的下属,也是我最信任的心腹,更是我的兄弟,我相信他就像是相信自己,现在夜勤出事了,我什么都是不知道,但是我不能装作是看不到,所以,告诉我吧。”
不能就是这么一无所知的硬生生的等着。
这简直是让人无语。
更是无法忍受的煎熬。
“夜勤他,命不久矣。”
宁清秋千头万绪不知道从何说起,干脆的就是直接给出了最后的答案,没想到这样的突兀的一刀下去,会让钟梵天承受什么样的伤害。
钟梵天这样的流血不流泪的人,都是骤然煞白了神色,他看着宁清秋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似的,慢慢的重复了一遍:“……什么叫做命不久矣?”
宁清秋的视线偏移开来,说实话,最怕的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她说:“恩,是的,他活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