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布条
作者:元浅      更新:2019-02-08 08:21      字数:2547

既然凌婉柔已经用实力和言语证明了自己的本事,赵凌熹自然不再同她废话,单刀直入的和她做交易,“告诉我她在哪里,我保你下半辈子在承恩伯府里横着走。”

在他眼里,凌婉柔算是有特殊本事的人,也就有了和他做交易的资格那些没资格和他做交易的人,他都直接丢给镇抚司里的锦衣卫搞定。

凌婉柔好不容易才赌对一次,只得到这么一个小小的承诺她岂能满足?

她知道赵凌熹对那个人有多在乎,大着胆子进一步提出要求,“我不仅仅想在承恩伯府里横着走,我还想在整个京城都横着走!”

“赵大人,我知道那个人对你十分重要,还知道你明里暗里找了她好几年,”凌婉柔靠着前世得来的一些消息,努力的让赵凌熹答应她的要求,“你只要对外说一句话,便能找到你心心念念的人,而你也不会有任何损失,这个交易对你来说划算得很呢!”

赵凌熹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他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按在嘴上,咳了好一阵才开口回答凌婉柔,“你可以在京城横着走。”

“你都不问我想要你对外说什么话就答应?”凌婉柔见赵凌熹答应得如此爽快,顿时有些后悔先前没多要些好处。

她暗暗打量面前这位脸色苍白、身姿孱弱的锦衣卫头领,并未在他身上看到传说中的狠厉杀气,只看到他因咳嗽而不断抖动的消瘦肩头。

那缠绵不断的病气好似下一刻就会抽光赵凌熹身上的所有生气,让他彻底变成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

这样的赵凌熹给了凌婉柔得寸进尺的勇气,“赵大人,我想……”

“哐当!”

凌婉柔话才起了个头,赵凌熹便随手将身上携带的一物丢到凌婉柔面前,阴柔的嗓音似幽谷拂来的冷封,又似深水中缠住溺水之人的水草,柔软却有着刺骨的冰冷,“这是上一个贪得无厌,对我提出一个以上条件的人的手指。”

凌婉柔被那截血淋淋的手指吓得将余下的话悉数咽回肚子里!

她身子顿时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赵大人您多虑了,我没有进一步要求!”

凌婉柔从善如流的压下内心那丝贪恋,老老实实的说道:“我只是想您对外宣称我是您的义妹,之后在我遇到难事时伸出贵手帮我一把!当然,等闲之事我也不会去麻烦您!”

“我答应。”赵凌熹毫不犹豫的应下,随后为了不让凌婉柔多说废话率先追问,“我要找的人究竟在哪里?”

“我日前起了一卦,卦上显示那位贵人在**塔塔顶。”凌婉柔知道的消息其实不多,她只知道那位曾被囚禁在**塔塔顶,至于何时被囚禁、一直被囚禁到何时,又是何时离开**塔她一概不知。

她所知道的这些消息,其实是前世赵凌熹自己查出来的,只是今生赵凌熹还要再过一、两年才会找到线索查到**塔。

前世赵凌熹最后有没有找到那位她也不清楚,她只知道那位从永平二十一年起就被囚禁在**塔……今年是永平二十九年,时隔八年,那位是否还被囚禁在**塔她并不清楚。

但即便她知道的消息不多,也不影响她提前把赵凌熹即将查到的事告诉他既然是赵凌熹前世查到的,那不管现在那人还在不在**塔里,至少她曾经被囚禁在**塔是事实。

只要是事实,以锦衣卫的本事和手段就一定能查到蛛丝马迹,也就足以证明她的消息可靠……这样就够了!

毕竟她是以卜卦之名得到消息,卜卦本就是玄乎其然的事,得到的消息或不全或隐晦或隐喻是理所当然之事,赵凌熹定然不会怪罪她。

赵凌熹从凌婉柔口中得到消息后立刻动身前去**塔,临行前给承恩伯留了句话,如凌婉柔所愿认下她这个义妹,让承恩伯以后不要为难她。

韩烁得到消息后大为震惊,虽碍于族老的训斥不好立刻和凌婉柔和好,但他怕卫卿卿会为难凌婉柔、惹赵凌熹不快,竟想了个由头将她指派出府。

“你带人亲自去开元寺走一趟,请普觉大师前来替祖母念经超度。”韩烁板着一张脸,双手负在背后,端着架子吩咐卫卿卿。

“这些不是一向都由和开元寺相熟的管事前去交涉吗?”卫卿卿道。

“让你去是给你机会尽孝!”韩烁很是不悦,认为家里已经一团了了,卫卿卿还这么不懂事,“请动普觉大师后,你再和陈大师去一趟祖坟,陪陈大师帮祖母的陵墓定穴……”

韩烁交代了卫卿卿一堆杂七杂八,原本应该由管事去做的事,还美其名曰让卫卿卿尽孝,“你亲力亲为的替祖母做一些事,才不枉费祖母她老人家生前对你多加维护!”

承恩伯府里气氛太过沉重,卫卿卿正觉得得慌,倒是十分乐意出去走走,替承恩伯老夫人最后做一点事。

她便不计较韩烁那种理所当然命令她的语气,罕见的一脸爽快的应下,“行,那我就最后替祖母做点事以表孝心!”

卫卿卿应下韩烁所提之事后,留年糕守在府里、带着白糍出府,先乘坐马车去了开元寺,拿着承恩伯府的名帖求见普觉大师。

她拜见普觉大师说明来意后,普觉大师当下便表示愿意送承恩伯老夫人最后一程,让她只管去忙其他事,他稍作准备便动身前去承恩伯府。

卫卿卿得到普觉大师肯定答复后便告辞离去,带着白糍一路往正门行去,不知不觉却走到了开元寺最负盛名的**塔前。

那座巍峨壮观的九层宝塔吸引了她的视线,让她驻足仰望,慢慢的由第一层一直看到第九层,最终将目光牢牢的钉在第九层上,内心奇异的又一次波涛汹涌、涌起丝丝陌生情绪。

她还未来得及弄清楚缘由,身旁的白糍突然“咦”了一声,“夫人您看那是什么?”

她下意识的收回打量第九层的目光,顺着白糍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塔下一角的花圃里隐约有一团白色的东西,那东西掩在黑色的泥土里,只露出小半截,若是不仔细看很难被人发现。

白糍很快蹲到花圃前,用手轻轻扫开花泥土,将那团白色东西从土里挖了出来,“夫人,是一条又旧又破的碎布条,上面写了几个字,看起来像是从丝帕上剪下来的!”

白糍说话间已回到卫卿卿跟前,正要将手中的布条奉给卫卿卿看,刺斜里冷不丁的伸出一只手,赶在卫卿卿伸手前飞快的将布条抢走!

“喂!”白糍气急败坏的叫了声,“你这人怎么这般无礼?你怎能随便抢别人东西?!”

卫卿卿皱眉看向突然杀出来抢走布条的人,发现是一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穿着打扮华贵逼人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