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洛笙低低地呻吟一声，眉头紧蹙。

“很痛么？该死……”

萧祁狂野的动作顿了一顿，低喘着，“喂，痛的话……就用力咬我的肩膀吧？会好一点。”

但是洛笙并没有动，目光迷离。鬼使神差地，他又问了一句，“你……哪里痛？”

洛笙指着自己的心口，呢喃，“这里……好痛。”

“……你！”

仿佛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萧祁胸口一窒，几乎吐出一口血来。

“哈哈哈哈哈……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么脏吗？”

暴戾的因子忽然在血管里燃烧，萧祁忽然克制不住地狂笑起来，“很好，很好……”

“这一夜……我要让你记一生一世！”

他毫无怜悯地占有了她，巨大的痛楚如烈焰绽放。

“来吧，阿笙……”

心跳声狂猛如野兽，低哑的喘息在她耳畔一次次响起，诱人迷醉沉沦。他身上的气息透着血的味道，随着越来越激烈的侵犯，一寸寸浸染了她全身。

无尽缠绵里，男人的低喘暧昧沙哑，透着蛊惑人心的魔力，“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

洛笙再次醒来，已经是翌日黄昏时分。

床幔升了上去，温暖而虚幻的烛光漫了进来。

萧祁靠在墙壁上，黑色戎装整齐英挺。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气场凌厉，有如一头缓缓苏醒的洪荒巨兽。正轻轻摩挲着一柄黑色弯刀，动作轻柔，仿佛抚摸情人的面容。

“终于醒了么？”

萧祁看都没看她一眼，反手抛来一个玉瓶，语气懒懒散散，“喂，如果觉得耻辱或者痛苦……不如喝下去试试？”

“这是？”

洛笙拔开瓶塞，玉瓶中有一汪蓝色泉水。晶莹剔透，有种神秘的、蛊惑人心的魔力。

那一霎，她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明悟，“是……忘情水吗？”

“对。”

萧祁双手抱在胸前，眸子微微眯起，唇边勾起了一丝残酷的快意。紫瞳中透着玩味的冷笑，他歪过头，兴致盎然地看着她。

“没办法，毕竟是我曾经爱过的女人……”

“对于你，我的仁慈独一无二。”

没错。

对于现在的萧祁来说……这个男人，已经彻底化身为十恶不赦的魔王，心中再没有丝毫温情。

送给她这一瓶忘情水……看似残酷，其实却是最大的怜悯。

有时候。

能忘记，反而是一种幸运。

洛笙握着这一小玉瓶，默然不语。只要抬头饮尽，就能忘掉和他有关的一切，斩断烦恼丝了吧？

但是，这一刹……

无法呼吸的缠绵、生死相依的温柔、爱恨交缠的情感……还有宁静若天池之水的心中，一丝悸动的微波……

太多太重的情绪忽如万马奔腾，踏着记忆，蜂拥而来。

越想忘记，一切忽然就变得越清晰。

萧祁……虽然看起来是富有天下的贵公子，可那个家伙心里，其实就只是一只孤独的小野兽。伤痕累累，蜷缩在漆黑的深渊里，冷得浑身发抖。

他的凶狠，恰恰是因为恐惧。

只是害怕她离开，害怕孤独一人……所以蛮横地把她锁在身边，不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