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因得果,我犯的错终究要还,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如果要留给你什么,或许仅仅是一些话吧,守住真心,不要执任何外相,不要执情执有,亦不要执空,一切思想都毫无意义,多入非想非非想处定,多入三昧,试着早点看到自己的人生尽头,如果看到了,也不要惊慌,继续朝那尽头慢慢、坚定地走下去。”
“对于来世,眼前一切都会成为过眼云烟,我们或许不会再相识,所以珍惜眼前,无论是你、你爸、未央还是孩子,我希望你们都能快乐。”
“永远爱你的,真。”
……
五年后。
夕阳下,那不勒斯海湾,普罗奇达岛。
一座洁白的墓碑安静地迎着海风,碑上空无一字,却又满载回忆。
一个黑发红瞳的小男孩默然站在碑前,目光平静而释然。
男孩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知道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沉默。
来人一身仙袍,白发苍苍,面容苍老,却精神矍铄。一双眼睛,慈祥却锐利,令人捉摸不透。
“孩子啊,你怎么也在这里?”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男孩如梦初醒,转过头来。
可看到这个奇怪的老头,男孩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老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上前两步,与男孩并肩,沉默地注视着墓碑。
良久,老头叹息一声,“这是我最喜欢的女孩,也是我最难忘的。”
“这是我外婆……你却叫她女孩,”年轻人愕然,“你是谁?”
“我是她弟弟,也可能是她爸吧……其实活了这么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老头笑着说道,“我本想一个人来的,没想到冒出一个你。”
男孩闭上眼睛,也是一声叹息,“造化弄人啊。”
老头说道:“可她毕竟是上古仙尊,承载一门荣辱,又无所不能,一度是我们所有修士孜孜以求的终极之境。但她玩心太重,沉迷人间,现在又任性妄为,想死就死,也不知想搞什么,全宇宙都找不找她,所以这座墓碑,就当是她留存于世的证明吧。”
“是啊,原来就没有什么仙界,她走以后,现在更不可能有了。”
话到此处,两人都不由沉默。
不多时,男孩突然感觉一阵尿急,就很淡定地走到不远处的野海滩边,找棵树撒起尿来。
良久,老人叹息,也凑到男孩旁做出同样的动作,“之后你打算怎么办?真的要熬到20岁再跟你妈摊牌?其实你完全不必……”
男孩像蜡笔小新一样叹了口气,“唉,没办法……可我妈和我娘现在带娃带的很嗨,我只能配合她们。我很感谢我生来就能长生,还有很多莫名其妙的能力,但既然只有五岁……还是想好好过个童年吧。”
老人有些遗憾:“然而这宇宙……”
“无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宇宙是不会停息的,”男孩说着,笑了起来,“该出手时会出手的。”
说话间,远方一个女人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眼神里满是惊慌。
“儿砸你在干嘛?!!”辛眉惊道,“你怎么又走丢了,还跑来这地方干啥?”
男孩正欲向老头求助,结果老头已经消失不见。
男孩一时哑然,“……娘,我我我我……”
“你什么你!”辛眉气道,“你是不是要我拿根绳拴着你才不会乱跑?啊!”
男孩:“……”
辛眉看到儿子裤子还没拉起来,更是大惊,“你小丁丁怎么露出来了?好哇你,一个人躲到这里来……”
男孩:“妈妈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才多大的娃啊就跟我解释了?成精了是吧!赶紧把裤子穿好!下次再乱来就不给你吃冰淇凌了,听到没有!”
“……”男孩一脸委屈。
“好啦好啦,孩子只是好奇嘛……”许未央走来解围道,“再说孩子现在很懂事了,不会乱来的,放心啦。”
心慌慌的找了老半天,怎么可能放心啊!辛眉这下忍不住,终于哭了:“他懂事?他才5岁能懂个什么呀!这么个孩子万一丢了我可怎么办呀?!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容易吗我?你倒好,说是当爸爸的,结果真当大老爷们了是吧,除了带孩子打游戏你做过什么!之之的学习和兴趣班你什么时候上心过?”
许未央一脸严肃:“怎么不上心了?我带他打游戏是培养他的作战素养好吗?”
“这么大个娃要啥作战素养?万一上瘾了咋办?!以后学习成绩差了都赖你!”
“怎么就赖我了,男孩子可不得有点阳刚之气吗?瞧你给他报的都是什么班?又是画画又是钢琴的,咱要培养的是纯爷们好吗?小辛辛你变了,你现在脾气越来越差了,你以前的温柔劲呢?快肥来。”
说完两人凝重地对视了许久。
“……”
“……”
辛眉转脸一笑:“好滴!肥来了!”
许之:“mmp……”
不过不管怎样,他已经接受了两个妈妈的事实,除了课业比较重,夫妻俩因为带娃方针上经常吵架,但总的来说还算能接受,一家三口优哉游哉的日子也算过起来了。
尽管这份和平来之不易。
尽管战争的阴云仍旧密布,星际之间战火不止,宇宙各处风云诡谲。
岁月如白驹过隙,蓦然回首,仅仅几年过去,那场战争已经被人淡忘,英雄们的名字也不再被人提及。
这些岁月终究在和平中度过,竞技领域重新迎来了新的辉煌。
不过令人疑惑的是,最近几年,已经没有人听到过许未央的新闻了。
无数士兵和竞技人都曾以许未央为目标激励自己前进,但如今许未央突然神隐,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惜无论答案是什么,人们都有所期待。
……
旅游完回到家后,某天上午。
“来,你过来。”许未央突然转为严肃地敲了敲房门。
刚起床的小许之一愣。
“许之啊,你也6岁了,也不小了,是时候可以摸真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