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尘身体微微一沉,手上玉剑凝聚而出,正要出手。梅含遐又惊又疑,道:“这怪物好恐怖的力道,怎么会有这种怪物?”
李知尘脸上沉重,道:“这恐怕就是南蛮中的变异凶兽,我们恐怕深入南蛮了。”
这时,那怪物辨别方向后,把嘴巴中所咬住的大树直直抛来。梅含遐脸上一紧,道:“小心!”
李知尘道:“无碍,先让我解决了这怪物。”抱紧梅含遐身子一跃,便到另一棵巨树上,而之前那棵也在怪物抛来的巨树砸在一起,登时两棵巨树同时倒下。
那物竟又向李知尘方向扑来,李知尘冷哼一声,身子一纵,玉剑挥出。便在那物身体半载处划过,登时“撕啦”一声,怪物身体从中间断裂而开,血水迸射而出,就连周围树木也被染红了。
而李知尘在重击怪物后身体便已退后,抱紧梅含遐飞到几丈之外。而怪物身体断裂后尤没死绝,头颅在地上剧烈的打了几个圈,又仰天“嗷”的一声才死了。
李知尘走近一看,这怪物身子极粗,竟有两棵巨树大,而另一截身体深在土中,却不知多长。
从中间断裂处流出许多脓血,恶臭之至,烂肉一片。梅含遐一手按住琼鼻,蹙眉道:“这东西倒底是由什么怪物变异的,这样的力道与撕咬力也太恐怖了。”
李知尘脸色凝重,点头道:“我师门云道宗有着不少上古书藉,其中也记载着一些远古凶兽,却没出现过这种东西。”
梅含遐道:“我玉琼宫中书藉亦有不少,但这种东西确实没看过。”
这时,地上那半载身体忽然动了动,竟“刷”的一声,收缩到地下去了。两人乍见一幕,无不大惊。梅含遐惊道:“那怪物还没死?难道剩下那半截身体还能活下?”
李知尘抱紧梅含遐,道:“这地方诡异多怪,不是长留之地。遐儿,我带你去找找出路。”
梅含遐尤自震惊,道:“好,尘哥。这东西也着实恐怖了。”
这时,从一方突然传来厮杀声、呐喊声、惨叫声。种种声音夹杂在一起。
李知尘听音辨位道:“我们去看看。”梅含遐道:“好!”
两人闻声而去,越接近则叫喊声越重,更在空气中冲斥着浓浓的血味。李知尘与梅含遐一跃而起,藏在大树上。正好看见下面场景,也不得心中一震。
下面森林中正住扎着几个宗门,其中亦有佛宗。而此时每个宗门都是噪闹大乱,血肉四处可见。而周围,竟从地下长出五六条血肉怪物,皆是浑身红肉腥腥,圆囗的大嘴有着四排尖牙。每一条怪物一冲之下,便咬起一个人吞下,而身子尤如坚石,普通刀刃也奈何不得。
只见下面玉南子脸色铁青,手上拿着一根禅枚。而周围所带来的佛门弟子无不脸色煞白,这种怪物着实恐怖,刚才佛宗正打好帐篷,住扎下来,就从地下冲出十多条似是蟒蛇一样的东西,力大无穷,几个冲击下,佛门弟子死伤不少。
而周围的一些附属宗门也受到袭击。玉南子虽然修为不凡,一人纵身而上,以金刚罡气硬是催进了两条怪物体中,将之破腹。而其余宗门聚力而动,也杀了三条。
剩下的六条怪物横冲直撞,又吞下不少修道者。玉南子气得身子发抖,喝道:“众佛门弟子,摆金刚伏魔阵!消灭此害!”
以下佛门弟子一个个本来被吓得心魂俱散,但听到此话,也镇定下来,各手执法器,摆好阵法。
其余宗门亦有不少已经摆下阵法,抵抗怪物。
六条怪物横冲直撞,圆囗大张,尖牙如刀,又在人群中撕咬着。突然,有条怪物竟冲向李知尘隐身之处。
玉南子一讶,那里莫非也有人?
就在怪物冲来时,李知尘手上一凝,上百道无形剑气冲出。瞬间便把怪物分为几半。
玉南子见这无形剑气瞬间便把怪物粉碎,已知是谁。脸上阴晴不定,突然高声道:“云道宗大弟子李知尘好厉害的剑气,一剑便粉碎了怪物。”
其余宗门一听到云道宗无不精神一振,俱望向李知尘藏身处。
李知尘脸上一变,低声道:“这老和尚好阴险!”梅含遐尤自不知,问道:“怎么了?”
李知尘道:“我现下与你在一起,若不承让我是李知尘,那和尚恐怕就要打来。”梅含遐哼了一声,道:“打就打,怕什么?”
李知尘皱眉道:“如此他势必会拆穿于你,而我这时再以云道宗来镇压其余宗门亦是不能了。在这种环境下,与大多宗门为敌,恐怕就只寸步难行了。而如果我出去了,那和尚必定会以云道宗为天下首宗,当替天下人分担忧愁为理由,让我把另外些怪物杀去。”
梅含遐脸上一沉,冷声道:“这该死的老秃驴,好深的算计。就算你出去了,他再使些诡计就……”
这时,玉南子道:“还望云道宗大弟子李施主出手相救!贫僧前日追杀魔道时误中奸计,身负重伤,已无力相救各位宗门。请李施主看在云道宗面上,施于剑气,解救我等!”
说完,其余宗门一边应付怪物,一边哄动起来。有的道:“云道宗既为众宗之首,就应为众宗分担重负。”有的道:“云道宗大弟子啊!那实力一定很强了,如果愿意出手相救,那这些怪物就……”有的道:“对!刚才我看到了,那血肉怪物冲向那大树时,忽然飞出一道无形剑气,便把怪物杀了。”应道:“既然一道无形剑气便能杀了一条怪物,那便再来五道把剩下的杀死啊!”
无形剑气既名无形,自然看不到摸不着了。只有一些修为颇高的才能感受得到。而一些修道者声称自已看到无形剑气,自然是瞎说胡扯了。
李知尘微微叹气,道:“这和尚心计真深。”梅含遐脸上满是怒容,道:“早知道上次就杀了他了!这该死的老秃驴!”
李知尘道:“我出去吧!”梅含遐道:“尘哥……这……”李知尘道:“你放心,没事,我自有应付之策。”便纵身而出,淡淡笑道:“在下李知尘,云道宗大弟子。”
众人又复哄然,“真的是云道宗的弟子啊!”
“果然是云道天宗的,云道天宗既为天下之首,请李前辈为我等除害!”
“李前辈一剑便能杀一只怪物,请别吝啬剑气啊!”……
玉南子见众人皆高呼李知尘出手,微笑道:“李施主,好久不见,你好吗?”
李知尘淡笑道:“可以。”又对众宗门高声道:“在下既为云道宗弟子,除魔降怪,亦属责任。但天下大事,终归同心,无所猜虑。今我为各宗门除此大害,此后各位应同心同德,聚力破出这南蛮,方有生存。”
玉南子心下大呼不妙,还未说话,李知尘已道:“玉南子高僧,你说是吗?”玉南子道:“是。”李知尘又道:“如有一些无知宵小兴起祸事,妄指其他门派为妖邪,该如何?”玉南子道:“众起而屠之。”
李知尘微笑道:“事已至极,我先除了这些猖狂之物,请各位放心。”便纵身而上,迎面向着一条怪物,手上一凝,一道无形剑气冲出。竟直直穿透怪物,而随后去力不减,又撞上另一条怪物。嗤嗤两声,两条怪物便喷溅血水,倒地死去。
李知尘手上轻弹,又是两道无形剑气射出,每一道各穿透一条怪物,而若两条怪物距离甚远,剑气竟转弯而去,直接穿而破之。
众人骇然失色,谁说李知尘一剑杀死一道怪物的,明明是一剑两怪!
李知尘飘飘然落下,道:“妹子,出来吧!还害羞什么?”梅含遐见李知尘先站在道义上以强横实力杀了几怪,又以武力镇压众宗门。站在道义上又说不该互相猜疑,逼迫玉南子承认。不能再向李知尘发难。早在树后强忍着笑,此时听到李知尘呼唤,便盈盈飞下。
众人大异,这李知尘什么时候有了个妹子?不过比之李知尘以几指便杀了让他们烦恼痛苦的怪物就淡多了。
而佛门中自有追杀梅含遐的人在,此时见到梅含遐出现,大惊之下就想出手。玉南子急忙拦住,阴沉着脸道:“不可妄动!李知尘刚为众宗门除了怪物,现下我们就指着他‘妹子’是魔道而下手,道义上站不住!”
李知尘微笑道:“李某与我的继妹薛轻云游览四洲,误入南蛮,还望给与一宿。”
其余宗门连忙道:“李大侠刚为我们除此恶害,借宿自然不是问题。来人,在高地上让出个帐篷来。”又急忙送酒送肉。
梅含遐忍着笑,偷偷问李知尘道:“尘哥,薛轻云又是谁啊?你随便捏造的吗?”
李知尘轻叹道:“在北上七丹子作乱时,从一处魔窟中所救,便认为继妹。眼下你就暂且充当她吧。”
梅含遐眼光柔和,道:“嗯。”
李知尘走向玉南子,只见他右臂已经接上,笑道:“大师,怎么也陷入到南蛮深处了?”
玉南子叹道:“贫僧带领佛门弟子正想赶回,途中遭遇一片白雾,竟被吞下。”又问道:“李施主呢?”
李知尘稍稍一惊,道:“大师也是被一团白雾吞下才到这里?”玉南子皱眉道:“莫非李施主也是?”
这时,一个门派的宗主走近恭声道:“李前辈,玉南子大师。在下天龙宗宗主陈训,也是被一圈白雾包围住,便感到天旋地转,就来到这里的。”
天龙宗是佛宗附属宗门,其下实力也是不凡。而陈训四五十岁左右,身子颇为瘦弱。
李知尘道:“看来这白雾……”玉南子道:“确实,这白雾好生古怪,竟把众人都吞到这,难道有什么时候企图?”
陈训脸有愁容,道:“还有这地下生出的怪物也确实恐怖了,如若不是李前辈施于缓手,恐怕众宗门也要死伤不少。”
玉南子叹道:“这种怪物确实厉害,贫僧费尽元力,方杀死几头。”梅含遐一旁听说,冷笑一声,道:“和尚除起魔道时也是很费力啊!”
玉南子道:“那是自然。”陈训道:“这种怪物前几天在下便遇过一头,只是没这般粗大,在下杀死后初时以为是蟒蛇,但却不是。便叫作血蟒。”
李知尘道:“南蛮深处,地形复杂,异兽众多。若无暗理地图,走尽一生也未必能走得出。”
玉南子脸上掠过一片阴暗,道:“这……”
这时,陈训道:“在下前些天时,在森林中杀死一白虎,在白虎盘踞之地有块石碑,碑上刻着不知明文字,还有一些图形。当时只觉有趣,便在石碑上拓印了一份,就不知是不是暗理地图。”
玉南子大喜,道:“拿来一观。”陈训伸手入怀,便拿出一张黄皮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