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常年有学生上百人,每人收几百两学费,怎么可能付不起区区十二名教习的束?钱都哪里去了?
除此之外,女学的学堂是自己的,不需要交房租。临街处还有若干商铺收租,名下有两处农庄。一应吃食蔬菜,都由农庄供给。算起来也是赚的多花的少,不应该有亏本才对呀!
何瑶觉得稀奇,仔细查询亏损账目。竟然发现有不少租户以生意亏损为由,常年不交租金。农庄也以欠收为由,不按时供应粮蔬。
为了供给教习们和干杂役等人的伙食,女学只能另外采买。且不光要买这个,因为是贵族女学么。里面给所有学生们的用品都是上等昂贵的,光是读书写字的纸张,就买的是市面上最好的太平宣纸……
因为太平纸坊遭遇火灾停产的缘故,现在市面上的太平宣纸价格暴涨。偏偏在这时候,女学要开学了。就在开学前几天,女学的采买以高出原来市场价好几倍的价格,买了一大批的太平纸。
何瑶看到这里更觉得不妥:账面空亏的没银子,有点钱了竟然不先发束,而是急着买纸?纸坊都停产了,借此机会换另外一种不正好吗?且女学的采办是不是太笨了些,开学价高的时候才采买东西,早干嘛去了?
何瑶心里疑问,立刻命道:“来人,去把采办叫来。”
很快有人回应:“禀王妃娘娘,采办早就辞工走了,现在没有采办。”
辞工?确认不是怕被查跑路了吗?
何瑶心里立刻警惕起来,想想又命道:“派人将那两家农庄的庄头,还有一直交不上租金的租户都叫来。”
这一次,还是一个没见到。
派出去的人匆匆回来道:“原来的租户们嫌生意不好,陆续关了铺子跑了,还没招到新租户。至于两个庄头,一个年老体迈,回老家去了。一个前些日子不慎醉酒摔跤,受了伤被儿女们送去别处医治了。”
怎么这么巧?
何瑶听的立刻想到了已经被辞退的莫山长,吩咐一句:“去查一查,那些人的离开,是不是在莫山长离开之后?”
落雨立刻问:“娘娘,你是怀疑莫山长借权敛财吗?”
“是啊!”何瑶觉得太巧合了,不得不想到这一点。况且莫山长先前给她的感觉实在是胆小无能,压根没有她想象中的那种书院领导人的傲人风骨。
派去询问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还真如何瑶所料:“采办和租户等人的离开,都在莫山长离开之后。不光如此,陆续离开的还有女学的文书、仓管、若干后勤做杂役的人。”
“立刻派人去把莫山长抓回来!”
何瑶气的怒拍了下面前的桌子,本以为是所高端的女学呢。没想到内里早已腐朽不堪,养了一窝的蛀虫。
“夫人别生气了,为今之计,得赶紧把教习们的束发下去。”落雨不得不提醒何瑶:“听说有一半的教习都打算交辞呈了,听说您是新任的山长,才打消了主意,等着您发钱呢。”
听得何瑶愈加生气:“气死我了!我是来当山长的,不是当冤大头出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