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没问题,我弟弟只要能考上就行。”
话是这样说,舒安歌对于方安朗考试这块儿,其实没什么信心。
反正只要能逃出正源网瘾戒断学校,到哪儿读书都有希望。
要是考不上英迪国际,送方安朗到深圳借读,以后出国也是条光明大道。
“对了,你最近有没有出去飙车?”
舒安歌半开玩笑的问。
卫鑫磊红了脸,声音中多了几分不自在:“出去过两三次。”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飙车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你最近要是有空,我可以带你在英迪实地考察下。”
舒安歌靠在椅子上,一边转笔一边打电话,方安朗在客厅大喊:“姐,饭快好了,出来吃饭。”
“该吃饭了,谢谢你的邀请,我很期待前往英迪国际高中实地考察。”
警方办案速度很快,小狼、狐狸一伙共九个人,年龄从15岁到19岁不等,除了15岁那个,剩下的全被以抢劫罪被抓到了监狱里。
他们被抓之后,孙主任和胡教练几人也因涉嫌犯教唆罪、故意伤害罪被警方调查了。
如无意外,等待他们的同样是一首铁窗泪。
学生老师一口气被抓走十几个,涉事学生家长纷纷扯着横幅到学校要求其负责,正源网瘾戒断学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不仅越市媒体大肆报道此事,省内记者也特地赶往越市正源学校进行深入调查。
随着记者的深度挖掘,正源更多违规乱象浮出水面。
比如正源网瘾戒断学校没有正规办学资质,不能提供学历教育。
也就是说他们所谓的初、高中学历,都没得到国家认可,无法参加高考。
还有一点最令人震惊,正源的教职工有五分之三都有不良案底。
这个比例令人哗然,除了监狱外,任何一家公司都找不到不良记录这么多的人。
舒安歌密切关注上社会各界舆论,对目前结果并不满意。
正源只是被抓走一些罪犯,被上级部门调查罚款,招生受到了影响,学校还好好开着,校长也没有换。
校长还舔着脸在电视台采访中辟谣,说学校的教职工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少部分员工曾有不良记录,但应该给他们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
部分家长意识到了正源的残酷,以及孩子在这里受到的虐待,为子女办理了退学手续。
但还有相当一部分家长,将正源视为扭转孩子性格的地方。
他们希望叛逆不听话的孩子,在经过正源教导之后,变得乖巧孝顺不再沉迷于网络或者其他娱乐。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舒安歌不着急,她跟正源杠上了,一年之内绝对要想办法让他们关门大吉。
方敏达和水佩杉到舒安歌租的房子处,堵过他们母子三人几次。
为了回报夫妻俩的恶毒,舒安歌将收集的雅颂书院视频素材,进行鬼畜风格剪辑之后,上传到了各大门户网站上。
音乐动感画面阴森诡异的鬼畜视频,在网上如病毒般传播扩散。
负责教授德育的尤桂丹,更是成了网上“红人”。
她叉着腰唾沫横飞,大谈“女德”、“男人至上”的言论,被做成了各种鬼畜视频。
为了给众网友一个参与制作的机会,舒安歌大方的匿名放出原视频。
无数奇葩又令人震惊的言论,让尤桂丹和雅颂书院一起成了全民讨伐的对象。
正源网瘾戒断学校,在面临各种整改还能撑下去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那些激进的学生家长。
某些学生家长,明知正源殴打体罚甚至电击学生,仍然坚持将孩子送到这里,只为了更好“管教”子女。
政府刚流露出一点关校整改的意向,这些熊家长就敢联名上访,为学校抱不平。
舒安歌还从刘副所长那儿,听说了一个让她哭笑不得的消息。
小狼一伙人被抓之后,他们的家长认为所谓“抢劫罪”不成立,这些只是孩子们之间的玩笑。
他们愿意赔偿十倍的钱,换舒安歌姐弟俩撤诉。
这些人满脑子都是钻空子,丝毫没把法律放到眼里。
别说抢劫了一百块,八十块,就是暴力抢劫五毛钱,也是严重的犯罪行为。
华国向来有几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受害者不追究,不认为自己受害,旁人打抱不平也缺底气。
而且,很多家长在网上声泪俱下的诉说自己的孩子,行为有多恶劣多不服从管教。
网友们一看,呦呵,被送到正源的百分之六七十都是人人喊打的熊孩子,又是偷钱还是打长辈的,对他们也就少了几分同情心。
但雅颂书院就不一样了,为了保护学生**,舒安歌将除老师外的人脸部都做了马赛克处理。
青春期的女孩子,乖乖巧巧的往那儿一站,怎么不惹人怜惜呢。
满嘴喷粪的老巫婆,不仅给女学生灌输奇葩思想,还经常挥着戒尺体罚学生。
这极大的激起了网友们的保护欲,那些送女儿来雅颂书院的家长们,也意识到自己犯了错。
不出半个月,水佩杉被雅颂书院层出不穷的丑闻弄得焦头烂额,也没精力找前妻和子女茬了。
方敏达夫妻是雅颂书院的大股东,每年靠这所书院赚了不少钱。
他们打着复兴传统文化,培养名门淑女的幌子,用各种封建糟粕思想荼毒女学生。
被人在网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曝光之后,很多家长为孩子办理了退学手续,教育部门也勒令他们停止教学,接受上级检查。
舒安歌许愿雅颂书院无限期关门,让华国少几个“女德”思想受害者。
入学考试前一周,舒安歌在卫鑫磊的带领下,前往英迪国际高中进行实地考察。
两人在学校门口见,他穿着英伦风的校服,棱角分明的短发帅气的扬起,钻石耳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正值每周的社团活动时间,少男少女们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穿梭在校园中。
“来了。”
卫鑫磊一眼就看到了舒安歌,她头发稍稍长长了一些,脖子上戴着银色海星吊坠,干净的眉眼,让人想起阳光下的茶色海浪。
“咦,你也穿校服?我以为你不喜欢跟大家一样呢。”
舒安歌手背后,笑眯眯的打量着卫鑫磊。
满校园的英伦风对比下,她干练帅气的白色连体裤,显得格外特别。
“在学校穿校服不是很正常么,你想从哪里开始参观。”
“啊,听说英迪国际高中的室内体育馆很有名,我就从这里开始开始参观吧。”
好久没做除了练武以外的运动,舒安歌觉得自己脸上写着大大的“宅”字,需要松松筋骨了。
“好的,跟我来,那边白色贝壳形状的建筑,就是我们的体育馆。”
卫鑫磊单手插着口袋,引着舒安歌朝贝壳走。
靓男美女的组合,总是能吸引路人的目光。
“哇!是卫鑫磊,真的是卫鑫磊,我没看错吧。”
“他穿校服的样子好帅,像校园言情剧一样,多希望他能凝视着我的眼睛,跟我说”
“快醒醒,校草能看上你!他旁边的美女好漂亮,不会是他女朋友吧?”
小女生凑在一起交头接耳,舒安歌听不太清她们的对话,但也能猜出大概意思来。
两人走到漂亮的维纳斯雕塑时,两个背书包的小女生迎面走了过来。
“你好,卫学长,我们是1305班的。”
说话的女生梳着双马尾,化着精致的淡妆,黑白分明的眼睛又大又圆。
卫鑫磊微微侧目:“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
短发女生红着脸回答,嘴角弯起,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我们就是想问一下,学长是不是谈恋爱了,她是你的女朋友么?”
她紧紧的抓着书包带子,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和你们没关系,我们继续。”
卫鑫磊朝舒安歌点点头,大步越过了两个高一小女生。
“啊,好激动,卫学长跟我说话了!”
“他肯定没恋爱,也许两人是姐弟呢。”
“得了吧,你听说过卫学长有姐姐么?我的男神是独生子!”
舒安歌歪着头笑眯眯的看着卫鑫磊:“你人气不错呀,我们很像姐弟么?”
要像也应该像兄妹吧,舒安歌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脸颊。
原主和卫鑫磊同岁,她是表现的多成熟,才被认成了姐弟。
“不像,不要将她们的话放在心上,你长得很可爱。”
“可爱?难道不是漂亮么?”
舒安歌挑眉,卫鑫磊顿时语塞。
哄女孩子开心的技能,看来他暂时没能掌握。
(重复的待会儿替换,最近实在是因为准备结婚太忙了。)
方安朗在门后徘徊,十分担忧姐姐的安全。
王医生在门外头跟他说:“别晃了,晃也没用,学校只是给你姐一个教训,不会太过头的。说起来,你们姐弟俩还真是一样的顽固。”
门突然开了,王医生抬头一看,几个戴大檐帽的警察在孙主任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他急急忙忙地站了起来,热情地说:“警察同志好。”
方安朗将眼睛贴到门洞的玻璃上,激动地握紧了一只拳头。
姐姐真的带警察过来了吗?他们会把他们姐弟俩接出去吗?又或者,警察只是来学校例行检查而已。
向警察问好后,王医生心里惴惴不安。
他后悔,没有将过期药藏起来,柜台也没检查好。还有这一周的问诊单,他乱七八糟的画了画,被警察看见可不得了。
病历册就更糟糕了,王医生肚子里没干货,无论碰到什么病症,都一个劲儿的开消炎药。
刘副所长打量了一圈医务室的环境后,板着脸问王医生:“哪所学校毕业的,工作多少年了,有没有行医资格证?上份工作在哪儿做的。”
“呃,在凤南高等师范学校念的专升本,工作小十年了,上一份工作在家牙诊所中,行医资格证有、有的。”
说有的时候,王医生结巴了一下。
“拿出来给我看一看。”
“您看行医资格证干吗?”
话出口,王医生意识到自己的愚蠢,急忙住口,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孙主任。
孙主任咳嗽了一声,帮着解释:“刘所长,王医生的行医资格证,前不久丢了。最近比较忙,还没来得及去补办。你要看的话,要等一段时间。”
刘所长的手撑着桌子,拿起王医生记录的病历本,翻开了几页后,冷声说:“三天之内,将临时证明开出来。”
王老师心中叫苦不迭,他打算待会儿就给姐夫打个电话,问问该怎么办。
他在学校压根儿没好好学习过,考试全靠打小抄还有抄学霸。
毕业后,王医生在小诊所里帮了两年忙。
后来姐夫办了所学校,正好缺医生,父母缠了姐姐一阵,就把他送过来了。
平时学生有个头疼脑热,王医生就只管开药,治好、治不好都不关他事,哪有什么行医资格证?
病房门终于打开,方安朗激动的望着舒安歌。
“姐,你没受伤吧?他们有没有拿电电你?”
“放心,我没事儿。”
舒安歌朝方安朗抚的笑了笑,接着伸手握住了他没受伤的胳膊。
“刘所长,你看,我弟弟被小狼那群人打成了这个样子。安朗,你告诉警察同志,你有没有被他们抢劫过?”
“警察叔叔,我被小狼他们一伙人抢劫了两次,一次抢走了80元,一次抢走了140元。其他两次,我身上也没带钱。”
有姐姐在身边,方安朗心中涌现出无限勇气。
“刘所长,一个巴掌拍不响。方安朗平时是个很皮的学生,经常跟同学打架。”
“是吗?你确认我弟弟很皮,经常跟同学打架?孙主任,我怎么看你这样子像一直在包庇罪犯。这让我想起一件事,刘所长,您说教唆犯罪该怎么判?小狼他们针对的人很多都是违反学校纪律,被老师勒令学生排斥的人。”
孙主任面无血色,不敢再开口反驳,怕把自己给暴露出去。
“该说的我都说了,刘所长您也看到了。我跟弟弟在这实在呆不下去了,希望您能将我们姐弟俩接出去。”
刘副所长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