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拿手是经过改良过的招数,也是易老爷子最满意的一套格斗术。
因为一些原因,这套格斗术在部分军队里开始列入训练日程。
从韩苓刚刚使用的小云拿手的招式,易珩就觉得奇怪,这招式她太过熟悉,虽然招式上还欠缺几分灵活和力道,可一招一式她看的分明。
原想着她也许是受过特殊训练学到的,可现在看来受过特殊训练的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队长,你还跟她废什么话,我们还是把她带回去审问吧。”
不知道为什么,韩苓看到秦凯脸上笑容突然有了一种危机感,她下意识的想要他们拉开距离,所以跻身过来的时候,毫不客气的撞在易珩的身上。
一只手臂越过她的肩膀,一把握住易珩的肩头,轻扶了一下。
“韩苓注意你的用词,别忘了你身上还穿着这身制服,说话要更加有根据。”秦凯转头看了她一眼,那浓黑的剑眉没有了笑意,看着过于锋利,距离一瞬间就被拉开了。
“队长,是她打了我外甥女,人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她这是故意伤人蓄意谋杀,这是刑事案。”
“所以,如果你有确凿的证据,应该申请逮捕令,这样你会名正言顺的把人带走。”
“队长,她刚刚已经承认动手打过我外甥女。”
易珩唇角的咧开一丝浅笑,“要说法律我也懂一点。刑法中应该有一条是说:刑事案件的嫌疑人是某警察的亲属,则警察本人不允许参与本案调查,需要回避。我没说错吧?”
“我是被害人的亲属。”
易珩那清湛的眉眼,俏丽的眨了眨,那清纯天真的样子绽放着独有的芬芳,哪怕是面对一支带刺的玫瑰,而且还是一朵寻常到在玫瑰家族中最廉价却又最装逼,骨子里就有山寨因子的一种温室圈养的红玫瑰。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我跟你有亲属关系?”
“你说什么?”
看着那双瞪大到不可理喻的眼睛,易珩平静又淡然的说道:“你首先要弄清楚报案人和被害人的概念,其次,谁说躺在医院的一定就是被害人?”
“那你呢?现在在狡辩你才是被害人?”韩苓笑的有些狰狞,指着易珩的手指绷直,“我警告你,你这样的学生我见多了。没有背景,没有势力,平时就装着可怜,可心里才是最阴狠的,因为你知道自己比不过其他人,只能用这种最卑劣的手段博取同情。可惜,你打错了主意,也找错了人。”
“闭嘴。韩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对于秦凯的喝止,韩苓仰头看了过去,她的下巴很尖,扬起头的时候总是骄傲的刻薄,“队长,你之前都没有来过这所学校吧?你不知道这所学校的教育体系十分完善,就连学生之间的界限也泾渭分明。我见过这所学校最卑劣的一面,而这一面远比任何想象还要恶心。就说她吧,一个没有背景和家世的学生,你知道在这所学校被叫做什么吗?”
秦凯看向易珩,眉梢微挑,在他心里对没有背景这一点有所保留。
“社会福利层。就像是食物链的最底层,他们一无所有,只能靠着吃土、吃草来补充体力。可即便是这样,也逃不过被人当成猎物的一天。所以为了活下去,需要学会依附、学会共生、甚至可以残杀同类获取生存下去的机会。”
易珩突然想到了诸葛铖。
他说:要活着,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说:要不然老天爷为什么让你活着?
他说:我拥有入场券,只差一个机会。所以我选择了一个最残忍的机会。
“所以,这样的人不值得可怜,因为在他们的心里为了活下去,可以做出任何事,这样的人根本就是垃圾,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值得去相信。”
秦凯眉头微蹙,他很意外韩苓会说出这样的话。
“所以这样的人都应该被狠狠的教训。例如被人拎到洗手间,把头塞进马桶里,然后被暴揍一顿,再然后羞愧的被所有人排斥。而这些恰恰是你外甥女的特长……”
韩苓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秦凯,手指猛的攥紧,“你这是诽谤,没有任何证据。”
“那你呢?你说我是嫌疑人的证据又在哪?”
韩苓的唇角微抿,眼角露出一抹嘲讽笑,“我就知道你这种学生心机多,但你不知道我来这里除了要带走你,还有就是找到目击证人带走,而这个目击证人现在就在我的车上。”
“那就把人带过来对峙吧。”食堂一侧的包间房门被打开了,楚韩抱着肩膀倚在门框上,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突然出声才让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只不过在易珩看来他应该是要报仇的,就在几个小时前她还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小韩?”
听见韩苓这样亲昵的叫他,易珩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掠过。
原来他们也认识。
“我姓楚,不姓小。”
“小韩,我是你小姨。”韩苓看着从自己身边,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少年,目光中有着一种说不清的纠结。
“请不要说的我们好像有多熟悉,对于你的记忆,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被我忘记了。”
易珩看着他走到自己的身旁,然后面对着她笑着说:“我原本是想跟你一起吃午饭的,可惜……我又没有等到你。”
“你认识她?”韩苓惊讶的喊了出来,楚韩的朋友不多,他从小孤僻,会让他这样打招呼的女生更是屈指可数。
“这跟你有关系?”
韩苓转头看向易珩,以一种看似长辈指责的姿态质问她:“你跟他是什么关系?男女朋友?”
易珩弯着眼角,“这跟你有关系?”
“我是他小姨,他是我亲外甥,他的事当然跟我有关系。我警告你,离他远一点,你根本配不上他。”
易珩轻笑一声,嘲讽正浓的说了三个字:“我稀罕?”
“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我见多了,你觉得这样的狡辩,我会信?”
“为什么不信?”熟悉的声音响起,一道袖长挺拔的身影从楼梯口的方向缓行而来,挺俊优雅的五官有着无需雕琢的深刻,微微一个抬眉,浮动起丝缕隐约悱恻的流光。
越泽唇角挑起,时难一见的笑容里,涌动着三分寒气,直到他走到她的面前,他微微颔首,她仰目探去,四目相对间,易珩只能用俩字儿来形容他——尤物。
他目光一转,声音再次响起,“她根本看不上他,她看上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