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你说什么傻话呢?这要是这么玷污艺术,我就要报警了。 ”
对于少女的话,周小胖直接握住自己的手机,用行动说明了一切。
“报警干嘛?说你偷了一个沙发被我当场抓住了?”
“你,你你你,你好好说话,做什么诽谤我的人格魅力?你个傻帽,这可是世界著名的设计大师作品,当年可是拍出了一亿两千万的高价。”
“多少钱?”
相对于小胖妞那一身肥肉乱颤的身形,易珩这变调的声音简直更加直观的表现出了另一种对金钱的讶异。
越泽是傻逼吗?
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他还有这种“败家”的潜质?
“你就知道钱,这是艺术?”
对于这话简直就是狗屁。
“屁啊,买出来的铜臭艺术?”
“你懂什么这是一种对人生的态度,这种线条搭配出来的是一种人生,人生你懂吗?那是很玄妙的东西。”
易珩看着周小胖那欠揍样儿,她真想动手了。
“在我眼中的艺术那是一种历史的经历,文化的传承,有着百年的根基,有着令人喟叹的技艺,这算什么?一张用钱做的沙发?还人生态度?尘归于土,然后就被埋进土里了?”
周文月觉得自己跟她根本说不通,因为她从来没有把这东西当成沙发,她一直觉得这是一个不合格的棺材。
对于这一点小胖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瞬间在惆怅中瘦了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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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
“哦买噶……”
“逆天了,姑娘你要上天啊?”
“我竟然不知道越泽还有纣王的霸道?实力将你宠成了祸国的妲己?”
“妖姬,请收下奴婢跪舔的膝盖,宝宝要抱大腿,宝宝要成为妖姬你身边的佞臣,别拦我,谁也别拦我……”
看着突然上演的一场年度大戏,易珩一脚踢在小胖妞的肩膀上,强势拉开和她的距离,以免被她的傻气奔袭沾惹一身傻气,“你要是再这么疯下去,我会毫不犹豫把你扔出去,你知道我可以做到。”
周小胖立刻放弃了挣扎,对于这个看似娇弱却可以举起泰山的女人,她毫无理由的妥协,虽然她不是泰山。
胖墩墩的身体一扭,胖妞成功转身扑向那正面的衣柜墙,一遍看一遍说:“你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全世界,哦不,是整个银河系,要不然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名牌定制的衣服。”
易珩:“……”
这话她要怎么接,前面她还可以谦虚,可后面……
“请问拯救全世界跟这些衣服有什么关系?”
周文月很悲愤的朝她逼呲,“你知道这些衣服的来历吗?这可是超级昂贵的私人定制,昂贵到什么程度?就你这几个大衣柜,已经可以在市中心买下一栋楼的了。私人到什么程度?基本是全世界限量,只此一件,就连淘宝山寨同款都没有。”
“你的表情一定要这么夸张?”
说实话,要不是她脸上的五官不能自由活动,现在恐怕早就飞起来了。
周文月随手拿起一件淡紫色的礼服,指着上面一个很洋气到金光灿灿,可就是令人看不懂的标识,笑容中带着一种劳苦大众指责不知人间疾苦的奢华富二代的羡慕嫉妒恨,“姑娘,试想一下,如果你头上顶着一栋楼到处走的时候,你就会觉得我的夸张还是不够真挚,太浮夸。”
易珩“……”
好吧,她认可了。
“既然你这么羡慕这种顶着楼的生活,那就随便挑,想要的,我全给你,免费的。”
小胖妞转身指向她的鼻尖,那跟火腿肠的手指,肉呼呼的绷直,“姑娘,做人不可以不厚道,你怎么可以变着弯的嘲讽我?你学坏了,你不爱我了。”
对于这种指责,说实话,少女表示很冤枉。
难道自己的大气不应该被感激涕零的吗?
“我坏是劣根,我知道。我不爱你也是事实,可你不能污蔑我的好心,我给衣服还错了?这些我都没有穿过,都是新的。”
一听这话,周小胖欲哭无泪,“你这是逼着我在美和胖之间,选择丑啊。”
易珩:“呃……”
她好像又错了,完全忽视了一个原本就存在的事实。
“姑娘,长点心吧,你看看这上面的size,就像是挂了个“易珩专场”的牌子似的,你觉得把我塞进去,是想毁了衣服,还是我?试想一下,这就等于一栋楼就塌了个边。”
好吧,易珩表示自己再次被说服了。
接下来的时间,易珩觉得周小胖完全是在报复她。
“不好看。”
“不可爱。”
“不优雅。”
“不婉约。”
“不内敛。”
“……”
换了十七套衣服之后,没等周小胖找出一个适当的词汇,易珩直接就扑了过去,差点踩到裙摆。
“说吧,你到底想怎样?我只是去吃个饭,不是选秀,你够高,没有腰,不性感……这些都是什么鬼?”
周文月挣扎的捡回一条命,“你当越家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培养未来慈禧太后的地方,越家老太太那品味,你只要看了一眼,就知道那可是垂帘听政的主,一眼扫过去就跟镭射激光一样,你要是穿的不得体,别说拿下越泽了,直接就能被扫地出门。”
“婚约是他们家提的。”
周文月呵呵了两声,“有能耐你别挂着人家越泽死皮赖脸啊,那这话的主动权就是你的。”
易珩咬紧牙关:“……你到底有没有谱,再换三套,我的极限。”
周文月撇了撇嘴,“你跟我说这些有个屁用?有能耐你别弄这么多的衣服啊?你当本姑娘出身造型师啊,不适一下,我怎么知道你这么恣意的性格,适合什么款?要是真让你被扫地出门了,你还不得拿着刀杀我全家啊?再说了,就你这么一个发育未全的小丫头,何必弄这么大的衣柜,这么多的衣服?简直就是浪费。咱不说别的,就说内衣,你穿点日韩系清纯风也就够了,这种蕾丝透明的欧美风又是什么鬼?当你是维秘啊,还是天使啊?”
一说起内衣,易珩的脸颊顿时红了。
莫名的就联想起自己那套猴子偷桃的内衣
往事不堪回首,越泽的话也是记忆犹新。
女生和女生之间也是需要品味和性感的。
一个合格的女人,就应该以最性感的一面,随时准备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突发状况?
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吧。
他这也算是选择了自己喜欢的款,不过……
看着真的好流氓。
一把关上内衣的门。
易珩别别扭扭的说:“让你选衣服,你选内衣又是什么鬼?”
周文月手臂一抬,手指捏住少女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抬,贴身压下,“妞,我的意思难道还不够明白吗?如果有一个男人可以给我买下这么多的东西,还是在我发育不完全的情况下,就这么挥金如土?那我就完全相信,他对我是真爱。”
易珩冷笑:“呵呵,一栋楼的真爱?”
周文月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她的唇瓣上,轻声且妖畜的说:“no,是一栋楼的用心。”
易珩:“……”
我呸,妖艳货一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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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家老宅。
看上去更像是西方庄园风格的设计,没有太多古朴的味道,相反从车子从大门开进去,院子里的很多景致都有着一种现在智能科学风。
越翔说,就连假山上流下来的水,都是运用了一种循环系统。
而那种会躲避物体的园艺机器人更是忙碌的穿梭在草地上,越韬说它们是在捉虫?
看着真是有种黑技术的感觉。
总算到了老宅,车门打开,易珩就看见了站在门口微微躬身等他的越泽。
“你来了。”
对上他的目光,易珩蜜汁牵动了一下唇角,“越先生,你是来接我的吗?”
越泽穿着一身黑色的修身礼服,修长的身形愣是能穿出一种说不清的神秘感与掌控力。
他躬身伸手递到她的面前,唇角微微一勾,说道:“易小姐,请下车。”
绅士的贵族气息,恰当好处的展现出男人最温驯的魅力。
将手握住他的手,少女优雅的下车了。
而一旁静静看着的老管家,则是压抑着自己的惊讶,垂下的眼脸,赶紧替他们的开门。
越泽想要收回手,让她先进,走在前面。
可易珩的手指却突然收紧,死死的握住他的手
越泽微微皱眉:“害怕了?”
易珩侧头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有一点。”
越泽:“一点?”
易珩叹了一口气:“好吧,很多。”
越泽又是一愣,他原本想着她只是装出来的,又或者做给自己看的。
可现在……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心跳从指尖传了出来。
“走吧,我带你进去。”
握着她的手,越泽一路将她带进了大厅。
“少爷,这位是……易小姐?”
端着几杯水走出来的琴妈,先是好奇的看了一眼易珩,可下一秒她的目光就被紧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给震了一下。
“这是琴妈,一直跟着我奶奶。”
所以她是越家有极高辈分的家佣?
不过一般情况下,这样的人,都不可以被当成佣人用的。
“琴妈你好,我是易珩。”
琴妈赶紧点了点头,和善的说:“易小姐长的可真好,一看就让人忍不住的喜欢。快进去吧,老夫人已经等着你们了。”
易珩点了点头,不失稳重的想要走进去。
可这回越泽的手指又是一紧,将她拉住了。
“怎么了?”
少女奇怪的看了过去。
越泽的目光瞟了一眼客厅,低声说:“里面可能有其他的客人,你别介意。”
这回少女没有说话,越韬奇怪的问道:“其他的人?奶奶还邀请了别的人?”
“不是奶奶邀请的,是他们正好回来了。”
“他们?”
越韬似乎想到了什么,二话不说,擦过越泽的肩膀朝客厅里走了进去。
越泽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低声说:“别闹事,今天不是你闹的时候。”
越韬仿佛压抑着什么,慢慢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易珩也没有问什么,只是有了准备,跟着越泽一起走了进去。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位优雅的老人,易珩虽然没有见过越泽的奶奶,可也听过不少关于她的事情。
这是个经历过战火纷飞的那个年代,脱颖而出的商界奇女子。
如今虽已年迈,可依旧精神矍铄风韵犹存,从她那优雅的五官中仍然依稀可见年轻时的英姿卓越,能配得上这样女人的男人,可见越泽的爷爷有多出色。
而对于这种有着丰富阅历的女人来说,时间赋予了她们自信和品格,皱纹已经不再是年老的标志,而是一种岁月的勋章。
不用说这位就是越家老太,而越韬的一句奶奶,直接确定了她的身份。
越韬亲昵的挨着她坐下,那种祖孙乐让她不禁看向越泽。
虽然老太太对他也是极好的,可从小没有养在身边,周文月说:越泽总是跟老太太有着一层熟悉又陌生的隔膜在其中。哎,这种事怎么说呢?毕竟是越家辜负了人家亲妈。
易珩握着的他的手指轻轻的摩挲了几下,然后另一只手握上他手的手臂。
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浅浅的一笑。
他勾起唇角,莫名的收紧手指
“哥,你们能等一下再眉来眼去撒狗粮吗?奶奶在叫嫂子呢。”
越韬的一句话弄的易珩满脸红,朝着越韬瞪了过去,却撞上了越老太太的目光,那目光倒是没有什么敌意,相反十分和善温柔,“你就是易老头的宝贝,掌上明珠。”
掌上明珠?
对于这种造句,他爷爷会同意吗?
老爷子可从来没有当她是明珠,他总觉得她是个没开光的猪。
“应该是吧,掌上明珠不敢当,不过我确实算个宝贝。”
易珩俏皮的笑了笑,得体又不张狂,“越奶奶,你可以叫我易珩或者小珩,都可以。”
“来,小珩过来,让奶奶看看。”
易珩拉着越泽走了过去,越泽想要松开她的手,她却死死的攥着,然后低声在他身侧低语:“你要去哪?你家未婚妻还生气呢,跟我走。”
越泽无奈的牵动着唇角跟着她坐下,这感觉就跟拍全家福一样,三个人坐沙发,而他坐沙发的扶手。
可他的目光不经意的一转,却发现一簇目光哀怨的朝他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