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应该绅士的帮我把酸奶打开吗?”
越泽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只要你不介意我的手刚刚揉了你的脚。 ”
少女立刻打开了酸奶,“我觉得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越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看来你对自己洗过脚的事实也并不是很有安慰感。”
修长的手指挑开礼物盒,男人唇角还噙着一抹宠溺的浅笑,可下一秒
“啊”
毫不夸张的说,越泽叫了。
叫的跟见了鬼一样。
易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酸奶,已经被震的出现了一种不明的涟漪。
少女一直偷偷关注他的反应,看着男人直接将盒子扔了出去,整个人都不淡定的跳了起来,她那长小嘴就变成了一道紧绷的直线
“易珩”
愤怒的声音响起,少女绷紧的唇线直接崩了,而且还是自然崩。
只是她没有意识到当她自己爆笑出来的一瞬间,她就失去了做宝宝的权利。
**
男人强势的双手拍在桌子上,深刻的线条有着愤怒小鸟般的狰狞,虽然愤怒却又不失可爱。
易珩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可爱表情,极力想要配合,可唇角还是勾起了一道很容易找打的弧度。
“你是故意的。”
易珩用眼角瞟了一眼被丢弃在地上的蛇皮,“显而易见,那是我惊心准备的礼物,一整条的蛇皮,还开过光的呢。为了让它剥离的时候完整,你知道我用尽了力气一顿乱捶,里面的肉都烂了,蛇皮还是完整的呢。”
越泽听着这种特别有画面感的说话方式真的很让他头疼。
“那我需要谢谢你。”
“其实也不用,原本这条蛇皮就是我用来给你一个下马威的。”
“给我下马威?”
越泽的小腿绷紧,那认真的五官有着一种专注的深度,而这种深度很有细节。例如:他微微上调的眉角,显得些许轻浮;或者他那熟悉又陌生的唇纹有着一种,此刻却邪魅的令人心动。
“刚开始不认识你,所以就准备了一个见面礼。”
她那个时候真的没有想过会是现在这个情形,不过可以算是一种惊喜,不是吗?
“所以你想说:以后我要是不听话,你就准备扒了我的皮?”
嗯?
她确实这么想过。
“嗯?怎么不说话了?还是你默认了?”
这男人实在太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就连说话声都这么苏苏的,听起来能让耳朵怀孕似的。
鼓起唇角,易珩突然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双手直接环上他的脖子,将他的腰腹往下一拉,“我就是这么想的,有错吗?要遇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而且还不知道他长成一个什么鬼样子,难道我不应该准备一个防身武器吗?”
隔着衣服感觉到她手臂的重力,那是一种并不重,但却带有温度的感觉。
越泽从来没有试过,不过这种感觉却很好。
“那你之前怎么没有送呢?”
“之前?”少女傲娇的扬起下巴,从他的眼睛中照镜子的感觉,就好像是玻璃球中的童话屋,简直梦幻的到可以令她沉迷,“我是想送的啊,可是谁知道你竟然使用了一出美人计,睡在沙发上的睡美人。然后我就投降了,你知道那一刻我在想什么吗?”
越泽似乎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这个就是我的未婚夫,那我就是赚到了。”
“那如果我不是呢?”
“如果这个男人不是我的未婚夫,那我就悔婚,然后把他抢回来。”
对上少女那俏皮的眉眼,越泽轻轻的嚅动着唇角,似乎在讲悄悄话的问道:“那你要怎么抢?”
“……这样抢。”
少女的吻横冲直撞的落了下来,那软软的触感印在了他的鼻尖上
这感觉好像她这个人,刚开始的强横,到后来的软磨……小磨人精。
“睁开眼。”
少女抽离的很快,闭着眼睛还在偷笑。
片刻后,她睁开了一只眼睛,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好像是在回味着什么?
“舔什么呢?”
越泽的剑眉跳了挑起,就连眉峰都柔顺的沉了下来。
“感觉啊,这是我的初吻,你的感觉呢?”
“什么?”
少女瞪大眼睛说道:“我吻你的感觉啊。”
越泽的眉眼往下垂了垂,“……没什么感觉。”
“你怎么可以没有感觉呢?你怎么能没有感觉呢?”
越泽想了想,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你刚刚……亲在了我的鼻子上。”
“什么?”
越泽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多少有些尴尬:“我以为你有特别的喜好。”
“你怎么不早说啊?你才有特别的喜好呢。”
看着少女整个人都羞愧的熟了,越泽尽量约束着自己的笑容说道:“如果我说,我今天洗了脸,你会不会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安慰?”
少女愤恨的抬头:“……”
姓越的我跟你没完。
**
易珩走出越泽的房间,整个人还气鼓鼓的,跟个河豚一样。
哪怕越泽已经把他的卧室都奉献出来了,可依旧没有让易珩笑出来。
她只是嘲讽他那单一到寡性的品味。
整个卧室竟然跟紫园的那个沙发有相同感觉,只不过一个像棺材,一个直接身处陵园之中了。
这要是胆子小的都不敢进来。
“那个房间是干什么的?”
三层走廊的尽头还有一个房间,易珩随口问了一句,越泽却是随着她的手指看了一眼,目光暗沉而默然。
竟然没有回答?
易珩奇怪的皱了皱眉,“难道是你的仓库?还是你的房间并没有看着那么整洁,那些脏衣服什么的,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越泽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你想的还真是多,我哪有那么多的脏衣服?”
“那你说,那个房间是干嘛的?”
还没等越泽说话,楼梯口突然传来了“蹬蹬蹬”的撞击声,那声音轻巧,但频率却很快。
说是人的脚步声,那也太快了点。
可不是人的脚步声,那会是什么?
易珩抬头看了过去,一道黑影体态硕大的从走廊的拐角处跑了出来。
少女瞪大眼睛看着,那全身金黄的毛舒展的摆动,长长的舌头冒着哈气的伸出,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却没有一丝萌态,甚至于凶狠的朝自己的方向扑了过来。
“啊”
“十三少。”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过了一会儿楼梯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似乎还有杂乱的争吵声响起。
接着几道人影从走廊尽头仓皇的跑了过来。
“大哥”
“老大”
越泽抬头看了过去,“你们怎么都上来了?”
越韬呆愣的扶了扶眼镜,他跑的差点把眼镜都甩掉了?
“你们……没事吧?”
易珩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们?我们能有什么事?”
越翔看着趴在少女脚背上的金毛大松狮,整个人呆愣的问了一句:“十三少,你干嘛呢?”
松狮那壮硕的身体扭动了几下,尾巴飞快的摇动着,然后他那舌头似讨好的舔了舔少女的手指,那种娇嗔的模样,让人根本无法联想,这是一个七八十斤的雄性松狮能做出的动作?简直见了鬼了?
“十三少?”易珩眉眼间舔了一抹笑意,“这是你的名字吗?那十三少,你去告诉那个跟你说话的家伙,你在干嘛呢?”
十三少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呲溜”将头在他的掌心处使劲儿的蹭了蹭,就差钻进某个人的怀里要温暖了。
圆滚滚的眼睛都快挤成凤眼了。
“怎么会这样?”
唐喻珂不敢相信的轻喃了一声,跟在她身后的越奕侧头看了过去,却见她的手指仅仅的握着,手指尖似乎蹭上了什么红色的东西,是血吗?
若有所思的别开头,却意外的对上了一双含笑,俏皮的眉眼。
越奕的心口莫名紧张的一跳,却发现那道目光却只是停留了片刻,从唐喻珂的身上掠过,然后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易珩,你还真是厉害?就连十三少都喜欢你?”
少女手指勾了勾松狮的下巴,那毛茸茸的触感说不出的柔顺。
“它不能喜欢我吗?”
“不是不能,是它被我奶奶惯的太过傲娇,根本不会喜欢别人。”越翔就像要亲身示范,才用脚碰了一下十三少的尾巴,就听见了一种“呜呜”如同打雷般的呼呼声。
松狮的獠牙竟然是如此的长而且尖锐,那凶起来的模样还真是挺吓人的。
越翔立刻往后躲了三步,“看见了吗?这就是结果。”
易珩的手指摸了摸十三少的头,惊喜的说道:“哎呀,你真的好厉害啊,我更喜欢你了。”
硕大的松狮重新趴回在了他的脚边,那呆萌的模样再次出现,伸出舌头的唇角都带着一抹讨人喜欢的弧度。
“既然你和十三少关系这么好?你刚刚干嘛叫啊?”
易珩转头看向越泽,“叫?我刚才叫了吗?”
越泽想了一下,“我叫十三少,你叫了啊。”
少女想了一下,“对哦,那是因为我的话没有说完,啊好可爱的狗狗啊,对,我是想叫这句话的,可后面没说,你们就跑上来了。”
越泽:“……”
无从反驳。
越韬:“……”
他信了。
越翔:“……”
不信没道理。
少女得意的看着越泽笑道:“喂,越大少,你说就连你家的狗都轻易的被我俘获了,你也不远了吧?”
易珩:“十三少,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好不好?”
十三少就地打滚。
易珩:“你看它都同意了。”
越泽:“……”
它同不同意,跟他有什么关系?
**
兴奋了一夜,第二天易珩的脸上还有这一种傻乎乎的笑。
周小胖实在受不了她这种傻笑不说话的模式,整个人都快被折磨疯了,只能出了教室寻求安慰。
不过没过两分钟,她人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
“姑娘,出大事了。”
看着小胖妞跑了进来,易珩感觉自己的周身都刮起了一阵旋风。
“什么事啊?让你跑成这样?就你这速度要是保持下去,体育考核哪会不及格?”
一提起那一千米的事情,周文月头都大了。
“你别戳我的痛楚行吗?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说吧,你想怎么不客气?”
周文月毫不犹豫的捅刀说:“你情敌回来了。”
“谁?”
“越泽的初恋,唐喻珂。是不是很神奇?我们昨天还说到了她,今天她竟然出现在了大学部,听说她是回来办手续的,剩下的半年,她会在育泽的大学部赶制毕业设计。哇哦,你说玄不玄幻?你们就差一天就撞上了。”
易珩指间的钢笔不停的转动着,漫不经心的说道:“不差,我们昨天晚上就撞见了。”
“你们昨天晚上就撞见了啊,什么?你们昨天晚上就撞见了?”
周文月呼啸的一声吼,就跟平地三道雷。
整个教室里的人都被吓的惊在了原地,一脸愕然的看着差点就成了蹿天猴的周小胖。
“你干嘛呢?”
周小胖肌肉紧绷着,“我才要问你想干嘛?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还在这傻笑。”
易珩白了她一眼,“能有多大的事?就你一惊一乍的。”
周文月跨坐在了椅子上,蹭啊蹭的将一张八卦脸凑到她的视线内,“这么说你们昨天交锋了?打起来了吗?”
“她又不是个傻子,而且我也不傻,怎么可能动手?”
“你不傻,你为什么不动手?你要是动手绝对能打死她。”
易珩扯着她那婴儿肥的脸颊,恨恨的说:“我就是一个只会打架的女人?我才不要和姓唐的一样呢,弄了一条狗就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开什么玩笑?玩狗我是她的祖宗,这种小伎俩,我都不屑和她较量。”
“不是吧?昨晚你们真的对上了?而且听着还这么激烈?”
“激烈倒是没有,她做的隐蔽,我也留有余地。可越家的人都不是傻子,大家心知肚明罢了。不过我感觉,她是真的很喜欢越泽。”
周文月嫌弃的“呸”了两声,“吼吼,真的喜欢?她既然那么真的喜欢,既然那么努力过,为啥又甩了越泽跟别人跑了?看来就算她骗人的功夫再厉害,可不是所有人都是眼瞎的。”
“你这是在骂我?”
周文月:“……”
“你的脑袋是哪根筋搭错了,你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
“毕竟我相信了她骗人的功夫。”
周文月:“……”
周文月:“那是你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