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1离开
作者:傻瓜棒棒      更新:2019-02-02 00:45      字数:4867

什么情况?

他怎么感觉那家伙是在威胁他?

那话中的意思也分明就是:只要你救活她,我就以身相许。

卧槽,这叫什么事啊?

他真的只是随便说说,不当真的。

“祖宗,你终于醒了。”

越泽醒来的时候就听见了大呼小叫的声音,刺眼阳光,白的灼人眼球的墙壁,还有突然间攒动的人头。

“哥,你醒了?”

越韬的头发有些凌乱,整个人看着有些狼狈。

不过那副眼镜的镜片依旧干净的折着阳光。

“我在哪?”

越韬明显松了一口气,“这是钟家老宅,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

扒开越韬,越翔的头探了过来,“老大,你还是别跟他说话了,他吐了一天一夜,吐到脱水,现在还有点神志不清呢。你都不知道吧,那家伙竟然添了毛病?他居然晕血?听着是不是很滑稽?我都不知道他还有这种高级的功能呢。”

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可就是没有一句话是有用的。

然后越翔的脸也消失了。

高岳乐的半张脸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祖宗,别听他们乱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的?”

没想到这个时候高岳乐竟然是如此的靠谱?

只不过

“你的头怎么了?”

包在他头上的纱布是什么情况?

高岳乐瞬间有种要痛哭流涕的感觉,虽然这小子平时混账了点,不过也算没白养。

以前他总觉得养个越泽不如养条狗,可现在很显然,狗没有他有人性啊。

人性这东西可算在他的身上突出的体现出来了。

可见有对比才有满足啊。

“在水里碰了一下,不过能留下一条命我已经很满足。”

“准确的说,碰的不是一下,而是两下,他的右腿骨折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一个月后我保证他活蹦乱跳的。”

钟意拿着个手电照在他的眼球上,越泽下意识的要避开,却被他的手直接摁在了眼睛上,“别乱动。”

扒开他的眼皮照了照

“啪”的一下,直接被他抬手挥开了手臂。

钟意唇角掀起一丝冷笑,“呦呵,还挺有力气的?看来精神头不错,脑袋晕吗?”

越泽淡淡的撇开了头,“你很闲?”

这人一点都不可爱。

醒过来之后就像个刺猬,还是昏迷的时候相对可爱一些。

“恰恰相反,我很忙。要不是你半死不活的躺在这里,我应该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看了一眼挂着的点滴,还有手臂传来的阵阵刺痛,越泽的意识和记忆开始慢慢的回拢。

夜幕。

火球。

吊桥。

河水。

还有坍塌的冰面。

巨大的信息量一下子全部涌进他的脑袋里,混乱的让他应接不暇。

“呃”

痛苦的皱眉,太阳穴传来的疼痛蔓延到整个额骨。

他咬着牙,在太多的疑问中问道:“她呢?她在哪?”

钟意居高俯视着他,脸色木然的说:“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山涧的河水冰冷,水流又急,你的肩膀被烧伤了,肋骨在河里受了撞击断了三根。还好没有造成额外的内伤。不过你在河里泡的时间很久,身体受了寒,这才是重点。好好修养,炎症要是起来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钟意说完就想走,可手臂却被一把抓住。

“她呢?我问你她在那?”

被抠着紧紧的手臂,很疼。

钟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没死,你不用担心。如果她真的出事了,我也不会在这照顾你。”

“那她在哪?”

钟意挣脱开他的手指,俯身对他说:“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而你只需要好好修养,给他一针安定。”

越泽不甘心的被人压住了身体,然后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再然后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把钟意揍了个生活不能自理,还粗鲁的问候了他的祖宗十八代。

再再的然后,就是他昏昏沉沉的睡了几天几夜,做了一个不断重复的噩梦。

他在湍急的河水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把他救了上来。

可却在最后的一刻,被冰冷的河水浸没过了她的头顶,他用力的哀嚎着她的名字,可她却一点回应都没有。

他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就像被冰冷的风冻结了四肢,无能为力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淹死。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以后了。

高岳乐奚落的说:“你这家伙比我年轻,看着比我强壮,可没想到身体素质却赶不上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高烧不退,直说胡话。你说你担心易珩,叫她的名字也是情有可原。可你居然把钟意骂了个底掉,就连钟家也不放过。我还没见过你这么牛掰的人呢,敢骂自己的主治医师?要不是有钟家老爷子坐镇,就钟意那个不懂医德是什么的流氓医生,早就把你活刮了。现在你应该是一具被福尔马林泡着的标本了。”

“她呢?”

沙哑的声音,陌生的让他感觉不到那是自己的声音。

就像锯条摩擦着上了锈的铁管。

“果然被钟意说中了,你这狗粮喂的真当家常便饭了?”高岳乐将一根习惯放进了他的嘴里,“你一边喝,我一边说。其实我也没看见易珩那丫头,只是听钟意说,慕贤卓赶了过来,然后他就把她带走了。这两天他给我们打过电话,报了平安。她现在应该回了左丘,而且还需要疗养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奶奶前两天就赶过来了,昨天确定你退烧了,这才离开。不过,我听她说话的意思是,易家那边说,你们的订婚典礼有可能要推迟了。”

喝了一些水,越泽才感觉那发紧的喉咙有一点点的松弛下来,嗓子也没有干涩的疼痛感了。

“她伤的很重?”

高岳乐点了点头,“应该不轻。”

“嘀嘀嘀嘀嘀”

床头的机器突然出来急促的电子音,越泽的目光盯着头上方的天花板,入眼的白色单调的清冷。

盯的时间久了,他的眼睛突然有些发涩,当眼泪划过眼角的时候,他的眼球才再次转动起来。

“你哭了?”

高岳乐先是被不断加快的心跳吓了个半死,然后又被他的眼泪直接震住了。

上一次越泽哭的时候,不知道是时间太过久远还是下意识的被他选择遗忘,然后他静静的寻找着那段记忆,再然后静静的看着他的眼泪接二连三的滑落。

308

撸起袖子在院子里当苦工,慕贤卓连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

沈巍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天气变冷之后,这阳光就显得格外珍贵。

可慕贤卓却觉得,这么冷的天气晒天阳,就跟站在吹冷风没有什么区别。

何况还傻乎乎的躺在那里?

简直就是没病找病。

“小心点摘,只摘变红的花,你摘没变色的干什么?手贱?”

慕贤卓的手指一顿,有时候他觉得沈巍根本就不是人,明明闭着眼睛躺着,可偏偏能知道十几米外的他都干了什么。

他才刚刚没注意的摘了一朵没变红的花就被抓住了,这种技能简直神乎其神的不是人。

“我就摘了一朵,你用得着这么大的反应吗?大不了赔你。”

“你怎么赔?卖身赔?”

这话一出沈巍的肩膀猛的一颤,眼睛骤然睁开,却一动不敢动。

平躺着眨动着眼睛,总觉得这人是一个半身不遂的高位截瘫患者。

“给我一点时间,我”

“你不需要考虑,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沈巍身体翻转出九十度,僵硬挺直脊背,他现在真是一点都不敢撩骚这家伙,他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杀手锏,竟然学会了来者不拒。

“我会慎重考虑”这种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沈巍总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欲求不满的男人,到处耍着流氓。

“你们俩很奇怪。”

一道声音没规没矩的插了进来,带着几分玩味的目光在他们两个男人中间转来转去。

“有什么奇怪的?”

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来,沈巍已经都不觉得惊讶。

“你们两个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我敢肯定。”

“丫头,知道你这次为什么受伤这么重吗?”

易珩靠在门口等着他的下文:“你有什么见解?”

“因为你总是给自己的太过肯定,例如:我觉得,我认为,我可以。”

“我认为这是优点。”

“你看,又是你认为,可我却不这么认为。而你这一身的伤也说明,你不可以。”

一个星期过去了,易珩的精神头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

不过每次都要裹着一件暖融融的大衣,不然她就会勒令静养。

要知道在床上躺着,对她来说也是一种酷刑。

“你可以又怎么样?我现在不是还活着?”少女颇有一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这种痞气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让人生不出一点好感。

沈巍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的大小姐,你能活到现在,全靠命好。如果有一天你把运气都用光了,那剩下的就是半死不活的角色了。”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

慕贤卓刚洗完手走了过来,扶着她做到了一旁的躺椅上。

“伤口还没有愈合呢,你就不能在屋子里待着?”

沈巍不满意的瞟了一眼慕贤卓,严肃的指控,“她现在这种不要命的性格,都是你们这些人惯出来的。我的花采完了吗?半个小时内要把花蕊取出来烘干,你在这浪费什么时间?”

慕贤卓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你自己没手?剩下的那点活,你自己干吧?”

“造饭了是吧?”沈巍一脸惆怅和愤然的指着他的脸说,“现在不是你求我的时候了,对吧?没把我拐到手之前,跟我说话都不敢随便喘气,低三下四的让干什么干什么。现在腻了,不要我了,吃饱喝足,拍拍屁股一把把我甩了?慕贤卓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副嘴脸。”

听着这话,易珩想不多想都难。

她感觉自己莫名的就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都说自古红颜多薄命,难道她的运气真的用尽了?

随随便便听了一段话,都有被人灭口的危险。

哎,事到如今,她想装耳聋眼瞎都不行了。

少女一脸悲戚的抬头看向慕贤卓,可怜兮兮的伸手抓住他的一根手指,轻轻的晃了晃他的手臂。

与他垂下的视线撞到一起,少女惨兮兮开口说道:“慕老大,你家出柜这种行为不是遗传的吧?有家族遗传史吗?如果我把你也出柜的消息告诉你爷爷,他老人家会不会承受不住?慕叶成会不会疯了?慕家老大和老二都喜欢男人,那慕叶成是不是要被勒令当成一匹种马,然后拼了命的繁衍后代?”

被莫名搞基的男主,唇角不可抑制愤怒的抽动了几下。

“沈巍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你的运气看来真是要用尽了,你说这话之前,就没有想过被我打个半死?”

少女诚恳的点了点头,“我想的是你会杀人灭口。”

慕贤卓:“……”

**

慕贤卓彻底罢工了。

因为沈巍的撩骚和易珩的话让他以避嫌为借口,直接离开了沈巍的中草园。

看了一眼手机,易珩有些失望的皱了皱眉。

几天过去了,可越泽那边还是连个电话都没有。

她听慕贤卓说,他已经醒了,脱离了危险。

可为什么他就不给自己打个电话呢?

她想过给他打电话,可想想……又放弃了。

“对着手机发带是你训练精神力的一种新的方式吗?”

一碗黑漆漆的药汤递到她的面前,闻着味道都令她反胃。

易珩觉得沈巍现在就是更年期,闹起别扭来,就连这药都被他弄的苦了十倍不止。

她早晚都会被他熬的苦死。

一口气灌了下去,那苦味直冲头顶,强压着没有吐出来,易珩的五官都变成了紧急集合的状态。

“你是在等你那个小男人的电话?”

“咳咳咳……”

一口气呛到了,没有咽下去的苦味又涌了上来,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赤红的眼睛直接涌出了一股酸水,眼睛都变得泪汪汪的。

“想哭就哭,不用掩饰。再这么咳嗽下去,伤口会被嘣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