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云起首发
作者:傻瓜棒棒      更新:2019-02-02 00:45      字数:4935

钟家虽然有一定宽泛的人脉,但却从来没有参加过黄金门的舞会。

就算他们家是医学世家,可想要进入黄金门,就凭他们钟家那点家产还真不够资格。

可如今看见钟家老爷子出现在这里,越泽开始觉得,今晚所谓的舞会,可是越来越不简单了。

“钟叔也知道一些内情?”

吴昀很是尊敬的称呼钟老爷子一声钟叔,既是客气,也是一种对他说话的认可。

在这种场合,可不是按照什么玄门的辈分来论资排辈。

一个圈子有一个圈子的规矩,而钟家在这里的地位,应该就是那种,因为某种特定阴谋实施所必须的路人甲的角色。

给你脸就说下去,不给你脸,你连门都进不来。

所谓医学世家,可不是只有他们钟家一个。

何况,他们家的医术也并不是独一无二的。

资本这东西,是政治家评估利益的唯一依据。

而没有独一无二的能力,在这些政治家眼中的资本就会变得一文不值。

“我们钟家说来也和左丘有那么一点关系,所以也知道一些旧事罢了。”不知道是不是钟老爷子有意为之,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很是耐人寻味的落在了越泽的身上,“而且我听说,越家的少爷前几日还去了左丘,对那里应该更了解才是。”

越泽去左丘的事,虽然没有刻意隐瞒行踪,可知道的人还真不多。

只是钟老爷子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呢?

难道是钟意告诉他的?

看着周围的目光又一次落在自己的身上,越泽面不改色,冷淡疏离的性子倒是给了他不需要掩饰的面具,“所以,我需要说什么吗?”

周围陷入一片沉寂,吴昀看着越泽的目光中有着一种冷漠的审视。

对于他这种威高权重的人,能看得起一个资质尚轻的毛头小子,绝对不是因为他的能力。

在绝对权力面前,能力这东西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投名状。

何况这小子……

还是个不识时务的。

**

“你是说有人把南宫行抓到这来了?还进了黄金门?”

南宫行出事之后就一直在医院养伤,原本秦凯也并不在意,可易珩这几天却接连提到他。

好像对南宫行的安全很在意?

“是不是抓来的我不清楚,可人却已经在这了。”

“我去确认一下。”

易珩瞟了他一眼,“你要怎么确认?知道能在这里待着的人都是什么人吗?闭上眼睛,堵住耳朵,砍掉舌头的人,你能怎么确认?”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在这的?”

易珩看了看整个会场,穿梭其中的人无不带着一副面具进行着寒暄,结交着有利于前程发展的朋友。

优雅的音乐回荡其中,看着似乎没有任何异样?

可暗地里,却好巧不巧的传出了黄金门里的照片,还偏偏照到了南宫行?

“你不是也说,有人给黄金门送来了一份大礼吗?现在看来,这份礼物应该没有送完。”

“没有送完?”

“易小姐?”

易珩和秦凯说话的时候,故意避开了其他人,现在听见有人叫她,易珩转头看了过去,水缪漓已经朝她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依旧像个乖乖女一样,无害的模样倒是都纯天然的。

“叫我名字就好,我也不习惯叫别人小姐。”

如果不论水缪漓的身份,那乖乖女的形象倒也是实至名归。

立刻就从善如流的说:“那我就叫你易珩。”

易珩点了点头,“你想跟我说什么?”

水缪漓站在易珩的身边,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我刚刚听你提到南宫行的名字?我想问一下,你说的是不是机关术的传人,南宫家的人?”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如果是南宫家的人,我想我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易珩眼眸微垂,撩起的眼睑朝她似笑非笑的看了过去,“你知道?是因为你的返祖天赋看到的吗?”

水缪漓摇了摇头,“并不是。你就没有察觉到,今晚出现在舞会上的客人身份都很特别吗?”

“是啊,就像你们水家,出现在这里也是够特别的。请柬上面写的恐怕也不是你们水家的名字吧?”

水缪漓抬手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只是为了你,和其他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关系?”

“其他的事情?也就是说,你们除了来找我,还收到了其他别的消息?”

水缪漓眼瞳忽然晃动了两下,“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我想知道,你就告诉我?难道不是要跟我交换条件?”

“易珩,我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如果是朋友,这就不是交换条件,而是互相帮助。”

“互相帮助?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呢?是帮你确定水家在玄门的地位?”

“这是我们之前就跟左丘确定好的事情。”

“那你也别忘了,确定这件事情的同时,有过半的因素,是因为你们谁家想要跟慕家联姻。而且说到这事,我可听说现任水家的家主意外死在了慕家的酒店里,恐怕这联姻的事情也要搁置了吧?你如何让我相信,你们水家现在还有更加强大的背景作为依靠?”

易珩上前两步,接近水缪漓的身侧,微微倾身,将自己的嘴唇贴近她的耳畔,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的对她耳语:“梦楚漓这个名字你应该听过吧?”

水缪漓的肩膀微微一颤,侧头看过来的时候,却幅度偏大的避开了她的嘴唇。

“这么害怕吗?我只是才说了一个名字而已,看来她对你们水家来说,还真是一个灭顶之灾的存在啊。”

“你……你知道?”水缪漓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易珩的右眼轻巧的对她眨了两下,“我提醒过你们,别跟我耍这点小伎俩。我说的越多,对你们水家来说越是危险,这就说明我想要知道的秘密就越少,既然你们手中都没有我想知道的秘密了,那还拿什么东西跟我交换呢?朋友吗?我这人喜欢交朋友,可如果你在我住院的时候,来了我的病房看我,或许我们会成为朋友。可你没有这样做,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你都比我想的要更加忙碌,以至于可以完全忽视你对慕贤卓那“一往情深”的追逐,看来你也并非有多爱他吧?”

“喜欢一个人并不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他的身上,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就像他突然消失,也没有告诉我一样。”

“是啊,因为慕贤卓根本不喜欢你,她要跟你说什么呢?”

水缪漓咬了咬嘴唇,手指握紧成拳,从牙缝中挤出了一道声音,“我可以告诉你,那些有双层身份的家族来这个舞会的目的。”

易珩对她竖起一根食指,不在意的晃了两下,“这个我不想知道。”

“难道你就不好奇他们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人数还不少?”

易珩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些?看看我们周边的人吧,追名逐利的也不少。难道我也要关心他们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吗?”

“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无非都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那点利益而已,他们来自然是有要来的原因,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水缪漓目光清湛深邃的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他们来的目的,对不对?”

易珩抬手指了指那扇黄金的大门,“你说这些人中,有多少人敢闯进那扇大门的?”

“你是左丘的人,还是越家未来的女主人,所以你早就知道越家的秘密。帝王卦一直都藏在越家。”

一听这话,易珩冷哼了一声:“你们果然都是为了九州罗盘来的。”

“这些你也知道?”

“我还知道你们应该收到了匿名的消息,上面告诉你们关于帝王卦和九州罗盘的下落,这才促使这些世家不惜来参加舞会的真正原因。”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水缪漓也知道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如你所说,我们是两天前收到的一封匿名信。”

“我并不在乎这些。”

“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就在这个会场里有人散播出了南宫行就在黄金门内的消息,而且还有照片为证。这可是第一手的资料,也就是说,拍下照片的人,此刻就在黄金门内。就越家老太太的性格,应该不会允许这样的失误出现,那就是说这照片要不然就是有人蓄意拍的,又或者是越家内部有人被收买了,然后拍下来的。可无论是哪一种,他都告诉我一个事实,那就是有人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把我保护的人带走了。而这个人,是唯一一个能找到九州罗盘的钥匙。”

“所以你推断出,我们是为了九州罗盘而来?”

“九州罗盘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传说般的存在,其实我认为,帝王卦对你们来说,要更有吸引力。”

水缪漓深吸了一口气,“看来你全都知道。”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知道的远比你想的要更多。”

“那你知道散播这条消息的又是什么人?”

“这个简单。”

易珩对秦凯勾了两下手指,他就立刻走到了易珩的身边,“怎么了?”

水缪漓过来的时候,秦凯就识趣的退开了。

根本没有刻意的偷听她们之间的谈话。

“去查一下那个断臂,再查一下,越奕现在在哪?”

“越奕?他不是被关押了吗?”

“你就不知道有保释的手续吗?”

“可他犯的那些错,根本不可能有保释的机会?”

“在没有判决之前,任何可能都是有的。就算是坐牢的人,难道就不可以申请法外就医的途径吗?我现在要知道的是,他现在是否还活着,而起是全须全尾的活着。”

秦凯的面色顿时冷沉了下来,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

“我这就去查。”

看着秦凯快步离开的身影,水缪漓缓缓的笑了出来,乖巧的模样中还有些泄了气的无奈,“我不得不说,你的观察力和反应力,真的很可怕。”

“你是在夸你自己吗?毕竟你不也看出来了吗?”

“那也仅仅是我的猜想,我接到消息说,一直没有参加过任何社交活动,并且居住在半山越家的越正曦夫妇突然出现在黄金门中。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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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隐藏着这个秘密。

他总是在噩梦中惊醒:大火,冲天的大火,红彤彤的火焰,炽热的灼人。

浓烈的烟雾中,他慢慢的走了过去,那一刻他甚至不知道害怕。

他冷静,他自持

然后他终于看见了她。

他的亲生母亲,满头是血的倒在车内。

整个车身倒扣着,紧紧的将她压在了下面。

那就像一个牢笼,而她备受着煎熬。

就跟他一样,生活在诸葛家的牢笼中,撕心裂肺的嘶喊着、乞求着、活下去的机会。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活着?

可他却害怕死亡。

所以一个害怕死亡的懦弱者,却冷漠的看着她痛苦的呻吟,苍白的脸色将那鲜红的血液衬出了妖治的美。

她凝望着他的眼神也从疑惑变得清晰。

诸葛铖敢断定,那一刻她是认出了他的。

可是她也许没有想到,多年后第一次见的母子,却也是最后一次的相见。

当爆炸声响起,如刺耳的雷鸣,烟雾如柱的滚涌而出,他的眼前便是一片漆黑。

这也是他对那场事故的全部记忆。

他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那里?

只是他再醒来的时候,好像忘了很多事。

而这些事是他终极一生,也不愿意再想起来的。

“是我。如果我没有说想,也许不会有那样的结果。”

压抑的气氛太过浓烈,易珩有些喘不过气来。

其实这种事,当事人都无法理清的怨恨纠缠,如果换做他们能理清楚吗?

特别是她见到过诸葛铖身上的伤疤,那条从胸口切开的刀疤,一直触目惊心的印在她的脑海中。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成澄和孟瑞的灵体会被封印进了木佩?”

诸葛铖抹了一把脸,眼泪胡乱的被蹭走了一些,他低声抽了抽鼻子,“是诸葛悻。

事故发生之后,没到半年,孟瑞就进了育泽。

我就知道那女人接下来要下手对付的就是他,我不敢在明面上去保护他,因为我知道,我越是这样做,那个女人就会变本加厉的折磨他。

我只能不理他,当做不认识他,然后厌恶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