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越泽学长加油,越泽学长加油……”
“啊,别拦着越泽学长,你这个长得跟大猩猩一样的长臂猿。”
“泽少,你最帅,泽少,我爱你。”
一群精分的少女将篮球场围了个水泄不通,而被视为焦点的明星学长,此刻正在篮球场内蹦着,修长的身形高高跃起,长臂伸出将对方投篮不进弹出篮筐的球稳稳捞入手中。
这篮板抢的愣是抢出了平面模特的视觉感,只见他双手抱着球“啪”地落地,再一个灵活转身,过人,运球。
脚下轻盈,连过三人。
直到篮筐下,长腿迈开,身体一侧,手指轻轻一勾,标准的三步上篮。
篮球精准的被投进了篮筐里。
“啊,球进了,越泽学长太帅了,学长加油。”
远远的就听见一片的欢呼声,高岳乐已经三十七了,这年纪实在听不得这种打了鸡血般的呼喊声。
仿佛这种炙热的青春时光,早已经离他远去。
戴着墨镜,高岳乐只觉得能在这种天气下打球的人都是找虐。
“你们学校的女生是不是双标太严重了?打篮球哪有不强球的?她们就这么霸道,只是抢了越泽的球就骂人家长臂猿,这也太不厚道了?要是这样下去,还不如看越泽在篮球场上走猫步呢。”
楚韩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说道:“我这两年没有在学校里待着,不然那容的了他独占鳌头?”
高岳乐嗤笑了一声,“我看你是想待着,可惜没那命。”
楚家这两年的处境也是很艰难,因为越奕的死,韩影疯了。
虽然这个女人在他小的时候就抛弃了他,可毕竟还是他的亲生母亲。
楚云山也因此放弃了他的事业,只是专心照顾着这个心心念念爱了一辈子的女人。
楚韩有的时候在想,如果没有那些恩怨纠葛,是不是他就会有一个完整的家?
“没有办法,之前我依靠楚家得到了优越的生活,如今家里需要我,我要撑起这个家。”
高岳乐拉下墨镜的一角,朝他瞟了过去,伸手拍在他的肩膀上笑道:“有志气,也不枉我跟你合作,一看就有前途。”
突然一声哨声传来,篮球赛进入了中场休息。
所有球员走下场的时候,一道倩丽的身影穿过众人走到了越泽的身边,可能是因为主人公的光环效应,那道身影实在是让人难以忽视。
高岳乐皱了皱眉,“已经两年了,她还待在他的身边。”
看着越泽唇角勾起的笑容,高岳乐有些恍惚,两年前这个小子还学不会习惯性的微笑。
如今笑的却越发的灿烂。
只是看着这微笑的女孩,却不是她。
楚韩看着越泽接过那女孩手中的水瓶喝了起来,眼角微微眯起,“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我做错了。”
“她就是秦臻?”
“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喜欢上了她。”
当初他将秦臻带进育泽,就是查到越泽的母亲跟这个女孩有九分相似,所以利用她来报复越家的人。可是那时候没有达到的目的,却在这种时候变成了事实?
楚韩的心里有些难受,看着他们相视而笑的模样,他总觉得那个人的爱被偷走了。
“越泽心里最大的痛苦来源于他的母亲,他的这种情感应该也是一种情感寄托。也是对于情感缺失的一种弥补方法,还不能确定那是真正的爱。”
楚韩叹了一口气问道:“还没有她的消息吗?”
高岳乐将墨镜推了回去,似乎有些迟疑的抽动了几下唇角,“嗯,没有。”
“两年了,她会去哪里呢?”
“这两年很多事都发生了变化,我们的生活都开始步入了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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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韩含着笑问道:“你这是记仇?”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大好。
“算是吧,不过不严重,我一般不跟畜生一般见识的,所以你倒是不用害怕。”
徐烨唇角抽动了几下,他觉得这女人有点太放肆。
就算她是越泽的女人,可楚韩和越泽的关系,恐怕也不会耐着性子再哄着她了。
她这种行为简直就是给脸不要脸?
“……畜生?你这是在骂我吗?讲真,我觉得我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错。如果让你看不惯,我想……我可以改正。”
一听这话,徐烨将近一米九的身高猛的晃动了几下:不是吧?这怎么还检讨上了?楚大少什么时候活的这么驯服了?
“不需要。这个社会发展太快,人又太多,再加上地大物博的国家版图。无论怎样的平均分配,又或者是比例占有率,总会有一些藏污纳垢的地方存在,是阳光之下的人们所注意不到的。
就像你说的,你并不觉得你自己有错,那你为什么要改?而对于你这种自己看不出自己的错,却在别人眼中全是错的行为,实际上可以称之为一种痼疾。
而痼疾之所以能成为痼疾,首先它要能长期存在,其次它一定已经进化出了某种生存和隐蔽的方式,或许会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而逐个被抖落出来,又或许跟你现在的情况类似:自己看不出错处的感觉良好。
可当痼疾成为习惯性的行为时,就会产生一定的后遗症。例如:口不对心,又或者力不从心的承诺?
所以你与其说改,不如就这样肆意任性的活着,毕竟畜生和禽兽不如比起来就多了两个字,你说呢?”
这骂人的功力,周文月真是佩服之至。
这又是藏污纳垢,又是禽兽不如的,就连骂人都骂出了学问?
咬着鸡腿的嘴巴倒不出地方,可她还能竖起两根大拇指开始手动打赞。
徐烨看着自家基友也是没脸的别开了头,他可不是多事的人。
对于这种打脸的瞬间,他还是觉得耳聋眼瞎才能活的更久。
楚韩叹了一口气,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点头说道:“你果然对我成见颇深,不过我要说的是。我并非狂妄的人,也不是那种喜欢欺负别人为乐的变态。就刚刚的事,我确实在帮她,也是在帮你。有些事就是快刀斩乱麻,比起她自己活的战战兢兢,还不如给她一个了断。”
易珩轻笑一声,莞尔回答:“好不容易做了一件好事的人,总是会弘扬自己的功绩。因为他也许在过去的几年或者十几年里,只就只会做这么一件好事了。不过也确实值得鼓励,你要是一定要我给你一句评价那就是:你刚刚看起来,确实像个人了。”
“噗”的一声,周文月直接笑喷了。
蛋炒面差点飞出来。
徐烨看着恶心的别开了头,楚韩却依旧贴着脸上去等着让人狂揍,“那我在此之前像什么?”
“你说呢?”
“你应该觉得我是个混蛋,只不过看着我长的帅的份上没说罢了。”
易珩手里的叉子往上一撅,几根蛋炒面直接飞了出去。
周文月看着被蛋炒面糊了半张脸的帅哥,这次可真就忍不住了。
“噗”的喷了出去,徐烨一身帅呆了的白色运动服直接就被喷了个半身彩。
楚韩:“……”
徐烨:“……”
想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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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阳光灿烂的午后,小胖妞的笑声竟然一路上就没断过。
所有人都用一种开白痴的眼神看着她,可依旧不影响的她的正常发挥。
而最让少女好奇的是,她的笑声里居然含了六种以上的动物叫声:驴下崽、马撅蹄、鸡受惊、狗打嗝、牛下水、鸟嘶鸣。
混合在一起简直就是魔音绕梁。
“你笑够了没有?”
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摧残,少女忍无可忍的大喊了一声。
好不容易忍住了笑,小胖妞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诙谐的扭曲感。
“你简直太厉害了,听你说楚韩的话简直让我忍不住给你打call。楚韩这家伙简直太讨厌了,从他进入育泽开始就跟说有人都欠了他一般,牛逼哄哄的指手画脚。要不是越泽懒得跟他一般见识,他哪能谋朝篡位的这么嚣张?”
“我一直想问,楚家很厉害吗?他们跟越家是不是有仇啊?我总觉得楚韩对越泽的感觉可以称之为仇视。”
易珩刚刚就在琢磨这事,好像她第一天来育泽的时候,楚韩跟越家的关系就是对立的,接下来发生的很多事情也证实了这一点。
“哪里是仇视啊?那是死敌,完完全全的死敌。”
“死敌?”
周小胖一把攀住她的手臂,神秘兮兮的朝她瞟了两眼,暗藏深意的问道:“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越奕的亲生父亲姓什么吗?”
姓什么?
易珩:“让我想想。”
眼看着少女的眼睛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弧度的慢慢的瞪得老大,“你说他,姓楚,对吗?”
周文月抿嘴点了点头,表情极为严肃的又问:“那你联想到什么了?”
易珩一口气憋了半天才说道:“越奕和楚韩是亲兄弟?”
急促的语速可是把周文月憋的一口上气,一口下气。
心跳的砰砰的,这要是有心脏病都被她折腾死了。
“你就不能快点说?害得我差点缺氧厥过去。”
“是不是真的?”
反手捏住她的小胖胳膊,少女的声音都有点抖。
“真的,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周小胖龇牙咧嘴的拯救了自己的手臂,一脸痛苦的说道:“这就是我要给你的最后一个警告,在越家千万不要提起楚家和韩家,那可是死穴。”
易珩没在意她说什么,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所以越奕和楚韩是韩影和楚家的儿子?然后他们夫妻分开了,越奕跟着韩影进了越家的门,而楚韩就在了楚家,跟着自己的父亲?我这么理解对吗?”
“完全正确。”
易珩突然想到之前韩苓来学校的时候,可是一直以长辈的身份自居,好像还说过小姨的叫法。
原来关系在这啊?
“感觉真乱。”
“是很乱。反正就因为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就注定越泽和楚韩不能成为朋友,甚至就是命中注定的仇人。一个是自家老爸小三的儿子,一个是抢走自己亲妈上位后爸的儿子,怎么听都是宿命的对决吧。”
易珩慢慢的消化着所有的信息,“我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吃亏了呢?”
“怎么说?”
“未婚夫被人甩过就算了,可我之前成为他们争斗的工具这事是不是也太悲催了?”
这种角色的转换也许是太明显,又或者少女的话语极具说服性,就连周文月也被说服了,拉着她的手十分诚恳的说:“姑娘,你要坚强。”
易珩:“……”
坚强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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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园
“卧槽,你住进了紫园?”
易珩见她大惊小怪的模样,皱了皱眉:“我没跟你说过吗?”
走进了紫园的主体,周小胖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的下巴佬,“这些不是重点了,重点在于我现在居然进了紫园的白色别墅,这事要是拿出去说都够我吹嘘三年的。”
“有这么夸张吗?”
易珩带着她逃课就是为了回紫园让她帮自己选择一个晚上去越家吃饭的衣服。
“当然有,你可知道这里是学校里的禁地,除了越家三兄弟,还没有别人进来过呢。你是第一个,我是第二个。”
一头栽倒在那张白色的沙发上,周小胖夸张的大叫:“哦,我的天啊,这就是意大利纯手工定制,著名设计大水设计的的“白帆”吗?果然质地上乘,流线清晰,犹如瀚海大海中的一方净土,简直太舒服了。”
听着她唠叨了一大堆,易珩基本一句话没有听懂。
“你说什么呢?这么一张沙发看你陶醉的,你要是想要赶紧搬走,我还觉得它碍眼呢。你是不知道,人躺在里面就跟躺在棺材里一样,越泽已经好几次被当成死人,差点被活埋了。”
“你你你你,你说什么傻话呢?这要是这么玷污艺术,我就要报警了。”
对于少女的话,周小胖直接握住自己的手机,用行动说明了一切。
“报警干嘛?说你偷了一个沙发被我当场抓住了?”
“你,你你你,你好好说话,做什么诽谤我的人格魅力?你个傻帽,这可是世界著名的设计大师作品,当年可是拍出了一亿两千万的高价。”
“多少钱?”
相对于小胖妞那一身肥肉乱颤的身形,易珩这变调的声音简直更加直观的表现出了另一种对金钱的讶异。
越泽是傻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