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见她。”
姬长鸿看着面前的男人,那精致的眉角微微上挑:“你闯进我的办公室就是为了说这个?”
从他得知越泽进了公司楼下的大门开始,这家伙就没把这里当做他的地盘。一路根本不受任何阻碍的就打进了,丝毫不把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
“你知道她在哪。”
这种笃定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一种质问。
“她是谁?你来我这找人,只说一个她,你要我给你找谁?要不你出去自己找,我这办公大楼百八十号人,够你找的了。”
倒是没有还礼。
“你们认识?”
钟意不由的一愣,看向秦凯的目光有些诧异。
“慕队曾经是我的领导,而且之前在高岳乐的训练营也见过一次。”
钟意这才恍然,毕竟秦凯已经复员很长时间了,他常常会忘了这人曾经当过兵。
大概是这人当警察当的痞气太重,少了军人的那份严谨。
“你过来是查钟家的案子?”
慕贤卓一直有关心钟家红坊案的进展,看见秦凯出入这里也并不惊讶。
“是的,慕队。这个案子的线索太少,现在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可无论是死的人,还是伤的人,身份都很特殊,我们的压力也是很大,全市局的警力都派了出去,可得到的反馈消息还是少的可怜。”
慕贤卓想了一下说道:“我们要去易珩出事的树林那边看看,你们一起吗?”
正被案子弄的焦头烂额的秦凯,一听有这种机会当然不会放过,立刻点头说好。
沈巍俯身摸了摸大毛的额头道,“你也跟着一起去吧,或许还能派上用场。”
钟意也交代了一声,立刻带着他们去了那个树林。
其实钟家现在的宅院跟老宅住的不远,老宅改成红坊之后,也只是在原有的老宅基础上进行了装修和改造,并没有涉及到周围的风景和山山水水,毕竟老爷子看重老宅的风水,他要是乱动了,老爷子能把他的皮扒了。
一行人走在林中,钟意当仁不让的当起了临时讲解员,这里的地形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前面就是易珩出事的地方了,最近很忙,我也没有让人去清理,也害怕警察他们需要再次勘察,还有那个断了吊桥,残害被我叫人捞出来了,可也没有弄新的吊桥,想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我就害怕。想着,要不就不弄那东西了,看着也够危险的,不找那刺激了。”
沈巍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
慕贤卓跟在他的身边见他停下了脚步,不由的跟着停了下来,“你怎么了?还没到地方呢。”
沈巍看了看周围,扔下一句:“我先上去看看再说。”
说完,他一个纵身跳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树,眨眼间人已经蹿上了树。
“天啊,秦队,他们是什么人啊?刚刚我看见了什么?”
跟在秦凯身旁的一个警察,俊帅的脸上写满了一脸蒙圈,眨巴着眼睛,手指胡乱的指着,磕磕巴巴的絮叨着:“从这飞上去,然后跳上去,手都没碰到树干……卧槽,他们会飞啊?直接上天了?”
仰头望着站在树梢的上的神雕侠侣,哦,不对,是卧虎藏龙
易珩不得不说,被人压在身下的滋味不怎么好受,可这样莫名奇妙的抱着一个大男人的滋味
也太怪了。
为什么浪漫每次都是浪在她的身上,漫总是跑的无影无踪?
其实就在越泽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她被撞的往后退了一步,可下意识的一个马步就稳住了身形。
双手也是纯属下意识的抱住什么东西,顿时就呆愣在了原地。
可当她缓过神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又一次抱着的东西,居然又是越泽的两条大腿?
而且姿势依旧相当“可爱”,长臂猿猴“习惯性”的挂在她这棵桉树幼苗的身上。
那双大长腿十分不要脸的盘在了她的腰间,而高她一头多的男人竟然双手抱着她的脖子?
如果不看下身,只看上面,还颇有儿女情长的柔情?
虽然这样的抱法不是第一次,可这一次却让少女感觉十分的尬尴。
她甚至有些懊恼,自己的力气干嘛要这么大?
或者她应该来个“失足”的摔倒在地上?
虽然被压着的滋味不好受,可总觉得比现在这尴尬到要死的气氛应该更好一点吧?
要不现在倒在地上?
会不会太晚?
可她毕竟是女孩,力气不足,失手摔倒这种事做出来应该不会太刻意吧?
应该也不算是碰瓷吧?
**
越泽不知道这丫头心里算计着什么,不过他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发麻,不敢着地,所以下意识的抓住了一个东西就跳了上去。
没错,他是自己跳上去的,而且跳的十分熟练。
心里莫名的填满了安全感。
可感觉到胸口那莫名触碰到的柔软,他整个人都懵了。
抱着少女脖子的手臂下意识的收紧,但却发现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更蠢的事情。
等他想要松开手臂的时候,再次苦逼的发现自己的大长腿竟然还盘在了人家的腰上?
“啪啪啪”
越泽在心里都不知道狠狠的抽了自己多少个巴掌,这流氓耍的简直可以申请专利了。
前脚闷骚的给人家写信要退婚,后脚就龌蹉的对人家连摸带抱的。
这事哪怕是发生在慕叶成的身上,恐怕他那无敌的脸皮,也是没脸见人了吧?
**
寂静和极端尴尬的沉默,让两个人都静止了。
她不动。
他更不敢动。
喉结紧张的滚动了几下,越泽竟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有了反应?
这种惊奇的发现对他而言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他竟然对一个未成年的少女有了这种冲动,要是有把刀他都能自杀了。
简直忒不要脸。
易珩倒是没有感觉到怎样,她只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硬硬的撞了一下她的腰?
她下意识的顶了回去,却听越泽突然发出了一声闷哼:“呃”
那声音低沉沙哑,易珩本能的问道:“碰到你伤口了?”
越泽的脸腾地红了,那种窘迫让他不得不佝偻起腰身,“嗯,有一点,你,你先放我下来。”
这话说出来,越泽羞愧的脸上都能红的滴血。
他一个一米八个头的大男人居然对一个小丫头请求,好像之前天之骄子般的桀骜,都没了原有的节操。
重要的是,人家女孩子还拖着他的两条大长腿,就跟抱了个超级巨婴似的站在那。
他这脸啊
要不了了。
**
其实易珩也是这么想的,他不说,她也要把他放下来的。
可她的手臂一动,脸颊蹭过他的胸口。
谁让越大少生的身长,腿也长,抱着她的脖颈,身体也是高了她差不多一个头。
然后少女就听见了“嘭嘭嘭”的声音,那声音不得不说,沉闷如擂鼓。
少女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甚至能感觉到这种心跳的起伏?
不会吧?
他的心竟然跳的这么厉害?
根据这一点,她更加确定越泽是病了。
刚刚他的头摸着还有些发热呢,现在心跳就成这样了,说不定血压还不稳了呢。
可就在她想着要赶紧让钟意过来看看的时候,她的身体突然又是一顿。
托着他大腿的手猛的一紧,眼珠子转了一圈,那莫名的心思就冲进了心头。
“我不放。”
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越泽就是一愣?
头向下一瞟,随口问道:“你说什么?”
正对上易珩抬头看过来的目光,上下对视,她不躲不必,甚至眼中还有一种要兴师问罪的强横和霸道。
额前的几缕发丝贴在她的脸上,那双黑色的眼睛像是被水濯过般清亮透彻,被她这么一盯着,越泽整个人都傻了?
本能的往后一缩,可他这才又发现,自己人都在她的手中呢,还能往哪躲?
长臂猴之所以可以飞,那是因为树林茂密,可他现在却是独木难支。
“我说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放你。”
落我手里了,好像跑?
哪那么容易?
少女的下巴又扬了扬,迎着他喘落的气息,不亢的瞪了回去。
此时他们的距离真的很近很近,近到只要她稍稍不经意的往前,几乎就要能碰到他那轻轻翘起的唇角……
诱惑
简直妖孽。
**
越泽觉得现在的自己仿佛被架在火上烤,滚烫的脸颊根本不具有散热的功能,现在他全身都不敢动了。
仿佛每动一下,都在做一些禽兽不如的暗示。
他承认自己输了,被这小丫头弄的一败涂地。
“说,说清楚什么?”
易珩第一次感激老爷子对她苛刻的训练,要不然她哪能抱着个大男人在这撩拨侃大山?
就跟被拐上手了的压寨丈夫一样。
“为什么要悔婚?你就凭什么就不要我了?我哪不好了,你就这么讨厌我?”
其实她想问他:我救了你的命,你为啥就不能以身相许呢?
可总觉的这样问太跌份了,她不屑于做这种龌龊事,逼良为娼,那是下下策。
而且感情绑架这种事,就算成功了也不会幸福。
不过她也想好了,只要越泽能说服她,她可以放过他,不就是个男人吗?
可虽然是这样想着,但易珩还是一个没忍住,抱着越泽大腿的手指,就那样干脆利落的掐了下去。
这力气也着实不小,关键的是,掐着的肉还不多。
那种钻心的疼,感觉就跟割肉差不多。
越泽发出一个短小的闷哼,愣是咬着牙忍了下来。
此刻的他颇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遇。
原来她终究是看见了那封信的,原本忐忑的心,“咣当”一下落地了。
这就跟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事情没被揭穿的时候,总是遮遮掩掩,提心吊胆,可最后被揭穿的时候,倒是没了那份忌惮,大不了就是一顿打而已。
不过
他还是希望有点尊严的接受一顿暴打。
“在我回答你之前,你能先放我下来吗?”
腿上的麻木感总算消减了,他的双腿腾的垂了下来。
可少女的一双“铁臂”可谓是24k纯爷们的标配,居然连晃都没晃一下,稳固的犹如磐石。
思来想去,他还是不能用那种在她身上摇晃的方式去争取自由。
只是他放低姿态的乞求,换来的却是
“不说清楚就不放。”
这种斩钉截铁的回答,甚至不给他任何的谈判机会。
哪怕他是伶牙俐齿,商业奇才,可对于这种只在乎他美色的对手,也是手足无措。
总不能让他出卖色|相去勾引吧?
那他成什么人了?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放弃了挣扎。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他说的是心里话,虽然他现在的心里还是很矛盾,乱糟糟的
少女立刻反驳:“我觉得我们很合适。”
“我虽然不知道左丘具体的情况,可我知道你可以找到更好的,无论你在乎的是钱,还是脸。”
钱?
脸?
易珩突然抿紧唇角,还好他只说了这两个,要是再有第三个,她一定将他扔出去。
牙齿舔了一圈牙床,胸口的怒气就像沸腾的小火炉,咕嘟嘟的翻滚起来,还不停的冒着泡。
“嗯,确实可以找到更好的。无论是钱,还是脸。不过你预料错了,我喜欢的不是这些。”
“什么?”
他是想问:那你喜欢的是什么?
“嗯?”
少女故作没有听懂的眉梢微微上挑,似玩味,似勾搭的动了两下。
可每动的那一下都好像抽在了越泽的心尖上,牙齿轻轻的打了一个颤,他差点又咬了自己的舌头。
犹豫了一会儿,多少有些窘迫的问道:“那你……喜欢我什么?”
她不是一直都以看脸自居吗?
少女的目光突然十分流氓的从他的脸上“强|奸”而过,“我喜欢啊……”
嚅动的唇角,舔动了两下唇瓣,她那坏坏的模样,仿佛心里酝酿着一个调皮的小恶魔
勾人的戳动着对方的神经。
“我喜欢你叫我“妈咪”的感觉。”
越泽震惊了,“……”
易珩却又顺势托起他的双腿,往上抬了抬,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好儿子,说到这了,再叫一声妈咪吧。”
越泽咬牙,顿时有种被强上了的耻辱,“……”
变态。
流氓。
这样的撩拨,简直是刷了越泽容忍的下限,这张脸啊,不要不要的了。